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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些屋子里的旧衣服,原来那个绣娘留下的,春儿姑娘肯定看不上,老婆子拿回去改改。”

老婆子心里很紧张,春儿走过来,打开包袱看了看,就是绣娘平时穿的衣服。

因为萧云提个高大,这个衣服春儿穿不了,而且材质也不好。

“拿去吧。”

春儿没看上,转身进了屋子。

老婆子松了口气,拿着包袱匆匆离开后院,回到仆役住的地方。

进了自己的房间,老婆子将衣服包好,匆匆往前院走。

到了侧门,守门的老头儿见老婆子来了,调笑道:“呦,出去偷汉子呢?”

老婆子啐道:“偷你娘哩。”

门房老头儿嘿嘿笑道:“偷汉子不如偷我,不用出门。”

老婆子没理会,匆匆出了侧门,外面的守卫很严,所有未经盘查的人不得靠近侯府。

老婆子是府里的老人,士兵没有理会,直接放行。

汇入主街的人流,老婆子七拐八绕进了一条巷子,在一个院子门前停下。

环顾周围没有人,老婆子抬手敲门。

过了会儿,院门打开,老婆子钻进去,院门关闭。

“什么事情?”

里面一个中年男子沉声问道。

老婆子低声道:“进去说。”

进了里面房间,老婆子打开包袱,抖出一件龙袍,说道:“从苏小娘那里搜出来的,拓跋衍私制龙袍,意图谋反。”

中年男子被龙袍震惊到了。

“你没搞错?这事情太大了,不要弄出事情来!”

老婆子说道:“侯府招了个绣娘,据说绣工精湛,她绣出来的团扇比宫里的还好,前些时候被采花贼抓走了,今日我去收拾,找出了这件龙袍。”

中年男子想了想,摇头说道:“奇怪啊,如果拓跋衍让绣娘私制龙袍,拓跋衍应该藏起来才是,怎么会留在那里被你搜到?”

老婆子摇头说道:“这不是你我该想的,事情就是如此,我们如实上报就是。”

“至于如此处理,上面会考虑。”

中年男子点头:“说得对,我马上派人送往京城!”

将龙袍折叠封好,中年男子派一个稳妥的人,火速送往京城。

...

白曲城。

慕容恪的信送到了慕容煌手里,慕容华、慕容陲两人叹息摇头。

“麻烦了。”

慕容煌把信扯碎,慕容华说道:“我听说高神机借剿灭海寇的名义组建了军队,已经扩充到四万多了,他的野心很明显,就是想掌控丹国兵权。”

慕容陲皱眉道:“据说海寇与城内勾结,背后的支持者就是高神机,故意制造危机,然后组建军队。”

慕容家有自己的消息渠道,高神机做的事情虽然隐秘,却不可能密不透风。

海寇只有少部分来自东面岛国,大部分是沿海的盗匪,他们勾结在一起,沿海劫掠城镇,屠戮百姓上万人,搞得人心惶惶,地方州郡上书请求清剿。

丹国的兵力都在北境与大成王朝对峙,这时候想要剿灭海寇,只能重新组建军队。

这就是高神机的谋划!

为了掌控兵权,不择手段,不顾百姓生死,其心可诛、其罪可杀!

“都这样说,可是拿不到实证,我们不能乱说。”

慕容煌很无奈,在朝堂几十年,岂会看不穿其中的猫腻。

但高神机是国丈、太师,没有铁证在手,谁都不敢说他是幕后黑手。

最让慕容煌疑惑的是李政为何允许高神机组建军队?难道李政不信任慕容家了吗?

还是为了分权?平衡朝堂势力?

“真羡慕萧云啊。”

慕容煌摇头叹息,慕容陲笑了笑,嘲讽道:“萧云和宇文泰是一对儿,自然信任。”

慕容华不悦,辩驳道:“大哥怎么也道听途说,萧云医术高明,救了宇文泰的命,所以才受到重用的。”

慕容陲武断地说道:“这个事情天下人都知道,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

慕容华不满:“你又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就是。”

慕容陲反问道:“难道你见过?”

慕容华不说话了...

慕容煌摆摆手:“多大了,还拌嘴。”

慕容华不高兴地转头,慕容煌继续说道:“独孤雁有些本事,居然在安北城招募了十五万兵马!”

慕容陲说道:“长孙恭也在招募兵马,城内已经十二万了。”

慕容煌有些担忧:“这样下去,人数的优势将不复存在。”

“萧云那小子到底干嘛去了,居然没消息。”

慕容华心里也在想萧云干嘛去了。

...

安北城。

贺拔牧带着两个身穿布衣的男子入城,后面是几十个亲卫骑兵。

北门打开,贺拔牧带着人入城。

“将军回来了。”

城内将士欣喜迎接。

贺拔牧下马,问道:“大司马在哪里?”

士兵回道:“在南城呢。”

贺拔牧对身后两个男子说道:“我们去南城。”

三人到了南城,独孤雁站在城墙上,监督士兵修筑防御工事。

“末将拜见大司马。”

贺拔牧上前行礼,独孤雁回头,见到贺拔牧身后两个男子,喜道:“两位是宋掌门的高徒吧?”

这两个男子正是曹方、狄岳。

离开黑山后,贺拔牧一路疾行,以最快速度回到安北城。

他很担心自己不在的时候萧云偷袭,独孤雁手下没有大将,如果像上次一样突入城内斩首,独孤雁可能会死。

“晚辈曹方。”

“晚辈狄岳。”

“拜见大司马。”

两人是宋同阳的弟子,不是军中将校,更不是独孤雁的手下,所以自称晚辈。

“多礼了,多礼了。”

独孤雁笑呵呵扶起两人,仔细打量后,说道:“当年我和宋掌门相遇在京城,聊得非常投缘,只可惜他一心只想练武修道,对朝政没兴趣。”

“今日见到两位,就像见到旧友一般。”

曹方说道:“我们下山时,师父吩咐三年为限,三年后我们离开,此事先与大司马说清楚。”

独孤雁呵呵笑道:“三年足够了,老夫为你们接风洗尘。”

狄岳说道:“不需要这么麻烦,我们来只为大司马对付萧云,不领兵。”

两人的心思还在修炼上,不想当将军。

独孤雁笑道:“可以,不带兵就不带兵,能为老夫对付萧云足矣。”

“客从远方来,岂有不接风洗尘的道理,这个宴席你们必须参加,就当老夫宴请宋掌门,别客气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不接受说不过去,曹方、狄岳只得答应。

“多谢大司马。”

两人跟着独孤雁下了城墙,回到司衙坐下。

下人泡茶,独孤雁问山上的事情,听起来十分挂念老友。

曹方、狄岳觉得独孤雁对宋同阳十分敬重,心里也高兴,乐意将山上的事情告知。

不多时,宴席准备好了,独孤雁起身道:“两位师侄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