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我......”
贺穗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来。
没办法，按照韩知野的脾气肯定不会同意她做这个末世的救世主。
韩知野见她欲言又止的模样，眉眼间是毫不掩饰的失望。
“所以你打算跟他走？”
“对不起......”
她咬唇，低下头去。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
韩知野猛地上前，攥住她纤细的手腕：
“别跟他走，他能抛弃你一次还会抛弃你第二次的。”
他不明白贺穗怎么会信了商酌言的鬼话。
贺穗瞟了眼商酌言，眼底一片幽冷。
确切的说她已经被抛弃两次，至于第三次，她是不会给商酌言机会的。
她平复了下情绪，转而压低语气，“韩知野，你别冲动，西区不能没有你。”
“我也会没事的。”
韩知野仍紧紧的攥着她细软的腕子，涌动着复杂情绪的眸子晦涩难明的望着眼前决绝的小丧尸，有种无力感。
末了，他呼了口气，“我也不能没有你……”
“别跟他走。”
即使知道她已经做出决定，韩知野还是不想放手。
军方的实验室基本上有去无回，他不想看到她再死一次。
商酌言有点意外，看着这个曾经沉着冷静杀伐果断的男人此时正对着变成丧尸的女孩低声下气，他心里有点恐慌。
这种感觉像是要永远失去了某样东西似的，心里空落落的。
不过看到贺穗执意要跟他离开，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商酌言低落的心情又平复不少。
他笑着望向韩知野，“她要跟我走，你没听到吗？堂堂西区负责人竟然抓着别人的女朋友不放，还真是让人意外。”
“不过我劝你放弃吧，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可不是你们三五日相处能比的了的。”
商酌言挑了挑眉，挑衅的望着一脸不甘的男人。
“那又怎么样，早在你放弃她的那一天，你们就结束了。”
“她能原谅你，是她善良，并不代表之前的事就一笔带过，她现在是我的女朋友，我不允许你带走她。”
韩知野说完低下头，满眼期冀一脸认真的说：
“贺穗，只要你说留下，今天谁也带不走你。”
贺穗摇摇头，小声说：“韩知野，再斗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话落，韩知野颓然松开手，整个人像是被抽走精气神一样，目光暗淡的盯着她，“所以，你还是要离开我？”
贺穗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靳风看着韩知野这么低声下气有点恼火，这简直比自己被人背叛还要生气。
他直接将矛头对准贺穗，忿忿不平的指责道：
“你到底有没有心，野哥为了保护你坚持了这么久，你就这么报答他？”
“哦，我忘了，你是丧尸，心是冷的，血也是冷的，我们西区就不应该为了保护你卖命。”
“哥，她想走你就让她走，这种女人留在身边也是祸害。”
“……”
原本他都打算接受贺穗了，没想到这丫的倒好，关键时候竟然要跟人跑。
而且看韩知野这么低声下气的求她留下，她却不为所动，靳风想想就咽不下这口气。
韩知野静静的凝着她看了会，似是疲乏，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哑声问：
“你不后悔？”
贺穗犹豫几秒，点头轻嗯一声。
韩知野喉头微哽，“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除了离开我。”
贺穗诧异的看着他，“什么意思？”
韩知野低头贴近她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你去哪，我去哪，这辈子休想离开我。”
他直觉上小丧尸有事瞒着他，并不是真的想要离开。
贺穗羽睫轻颤，灰蒙蒙的眸子定格在男人那张性感的薄唇上，她咕咚吞咽了下。
他总是轻而易举的让她破防，就像现在，他好像能看透她的想法似的。
不过，贺穗并不想让他跟着一起冒险，于是硬下心说：
“你烦不烦，大家都是成年人，好聚好散不好吗？”
韩知野愕然，昨晚还缠着他要个没完没了，现在却要好聚好散，丧尸都是这么不负责任吗？
“贺穗，所以你不想负责了是吗？”
他红着眼眶死死盯着那张让人心寒的脸。
贺穗抬腿走向商酌言，佯装不耐烦的说：
“你情我愿的事有什么好负责的，你不是也爽了吗？”
说完，韩知野脸部线条蓦地紧绷，眉宇间透着阴寒戾气，顿了下，
“贺穗，你真狠！”
……
韩知野目送着那个瘦小决绝的背影，痛苦，失望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明明昨晚还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变化这么大，他想不明白。
“哥别看了，早就知道她不是个玩意，没想到还真不是玩意儿。”
靳风朝着浩浩荡荡驶向远方的车辆啐了一口唾沫，不过紧绷的心也彻底松了下来。
幸亏贺穗离开了，不然西区今天指定团灭。
这么一想，他又觉得贺穗离开简直是大好事一件，值得庆祝下。
目光落在韩知野那张桀骜不驯带着浓浓的杀意的脸庞上，靳风又立马闭嘴。
看的出，这次韩知野伤的不轻。
……
越野车上，商酌言神色复杂的看着一脸冷漠的女孩，那灰白的眸子此时像覆了一层水雾，再也看不到从前的灵动光泽。
想到韩知野说的那番话，他指尖微蜷，心脏像是被一把攥住似的发闷。
气氛静谧了一会，他才缓缓开口：
“穗穗，不管你跟他之间有什么，我都不在乎，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闻言，贺穗嗤笑一声，“商酌言，你该不会以为我和你走是因为旧情难忘吧？”
“少自以为是，我是怕连累韩知野而已。”
话落，商酌言的脸色像是结了冰，连表情都凝结在一起。
他有考虑过是这个原因，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坦诚。
一时间，他竟有点无言以对。
沉默半晌，他似是难忍的看着贺穗，眸子里一片晦暗。
“你喜欢上他了？”他艰难的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