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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看上一章)

怎么把自己给撑大点。

月落双手努力揪着自己还算宽敞的衣服,以展开裙摆的方式试图把自己变得很大块。

这样的她,有种被大人逼着试衣服的呆然。

她僵着圈了一转,给皇展示自己,这样的她很大只,不会被路人误踩到。

月落眼中有好奇的茫然:“为什么会找不到我在哪?”

祁无月捏着一枚银铃懒懒道:“因为你被人粘在鞋底了。”

月落:“……”

顶着一张美艳的萝莉脸,她开始像老妈子那样絮叨。

“这次外出都没有人跟着皇。”

“皇有没有好好吃饭?”

祁无月摸了颗糖丸含嘴里,清甜自口中弥散,他毫不犹豫地回答道:“吃!一天七八顿。”

月落顿了一下,半天犹犹豫豫道:“也……”

她刚想说,也不要吃太多了。

又觉得不好。

于是话锋一转,硬生生改成了“也挺好”。

多吃总比不吃好。

她事无巨细地问着,从所穿衣物到头发丝上的银饰,都能挨个问一遍,像极了不放心孩子在外的操心家长。

祁无月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着。

月落用诚挚的目光追随着,仿佛天地间,除了所在意的皇,旁的都是不重要的,会叽叽喳喳乱叫的人形修士小鸟。

她随即想到什么,眉心紧蹙,忧心忡忡,“皇出去的这段时间有没有跟人动手——”

祁无月捏着银铃玩儿的手指一僵,状似不经意打断她的话:“对了,我找到小翎儿了,我会先带他在外面历练几年,过些时候带他回南疆。”

月落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有些讶然:“小公子吗?”

她想了想道:“算算时间,他应该长得很大了吧。”

祁无月甩甩手:“长得是挺高的,他都已经比我高了……一头……”

这话透着几分郁闷的意味。

月落闻言甜甜一笑。

“皇见到圣姑了吗?”

“没有,他们应该是出了些意外,小翎儿情况也有些特殊,他失忆了,身体也被人动过什么手脚……覆云定位不到了。”祁无月皱眉,神情不好。

仙剑只要一被使用,祁无月就能感应到具体位置。

而之所以他感应不到覆云的位置,只有一种可能。

覆云被人以某种遮蔽气机的手段一直封存着,没有被使用。

月落小脸上凝出一丝慎重:“皇觉得,会是谁对小公子动的手?”

祁无月沉吟:“很难判断,说不定就是南疆内部的人。”

栖歌在南疆树敌不少,不排除这种可能。

“又或者与南疆有仇者。”

能放着仙剑这么多年都不使用一下,可见凶手是两个极端。

极端财大势大,和极端无知浅薄。

要么身处高位,为一方掌权者,以至于连仙器都看不上眼,不屑一顾,多年来未曾使用。

要么就是见识鄙薄到了极点,连覆云是仙器都看不出来。

可如果连这点见识都没有,更遑论能对姑姑和小翎儿下手,以及在小翎儿身上动的那些阴诡手段。

月落脸色凝重地点了下头:“我派人查。”

她身后是一望无际的白茫茫雪原,寒风凛冽卷袭着雪花,一片冰天雪地的国度。

“老丹君说过,皇不能再随便与人动手打架,尤其是修为到达皇那个境界的人。”临末了,月落极认真地对祁无月嘱咐道。

她说这话,就好像在嘱托祁无月“别在学院里打架,欺负别的同学”一样的即视感。

最喜欢欺负人的祁无月:“……”

他胡乱地点了两下头,表示知道。

月落依旧不放心,她太了解她家皇了,眼眸极为认真道:“那……皇外出的这段时间里,有与人动过手吗?”

祁无月眼睛都不眨一下:“没有。”

他一般打人喜欢拿脚踹,所以无论如何都算不上——动手。

千识郎一分为二是玄微的剑气劈的。

虺影的胳膊腿是自己拆的。

这些都关他何事?

至于莫西关的脸,大约也是自己磕肿的。

“皇不能再跟人动手了,我会拿到净雪之心的。”月落低声道。

虽然声音极轻,却是立誓一般的坚定。

祁无月无所谓:“那玩意也未必管用。”

他才说了一句。

月落就面无表情地啪嗒啪嗒掉眼泪,当场哭给他看。

祁无月:“拿拿拿!”

“实在不行,要是你拿不到,我过去给他抢了都行。”

月落挽着袖子擦泪,小声拒绝:“不行。”

祁无月只好鼓励:“那你加油。”

关了灵珏,祁无月随意地内视扫了一眼丹田。

丹田所在处,如玉般透彻的灵丹却布满了裂纹。

灵丹淡淡莹光,润泽得仿佛冷玉,又似空明的冰珠,带着水玉的质感,映衬着一道道一条条细碎深刻的裂痕,如同琉璃盏上的裂冰纹。

美玉生瑕,触目惊心。

打了一架,又添一道。

啧。

都怨莫西关,和他那个破法器。

洛幻机都没能发现祁无月的身份,却被半步仙留下的一个检测神识强度的破法器给发现了。

灵丹将碎,不能主动吸收灵力,只能依靠睡觉来短暂地吸收灵力以维持。

祁无月回去倒头就睡。

箫临又做梦了。

或者更确切的说,是幼年的回忆。

眼前的床榻很高,他伸出的双臂又短又小,像一截白嫩的雪藕。

祁无月单手撑着头,微微看向他,银眸中是满满的兴味:“谁成天要人抱啊~”

逗弄的语气又柔又戏谑。

过长的银发铺展在床榻上,一部分发尾散落下来,垂至雪白柔软的地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