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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影婆娑,夏季的湿热天气被层层叠叠的竹林拦住,溪流潺潺,廊下坐着穿着朴素衣衫的老和尚,动作缓慢的敲击着面前的木鱼,沉闷的声音传出老远。

“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嗔痴……”

沉稳老迈的声音缓慢念着什么,声音混着竹叶微风,心却渐渐沉了下去。

一旁,跪坐的男人捻动手中一串金灿灿的珠子,指骨线条流畅,冷白色的肌肤在关节处泛起一点红色,手背上血管清晰可见,只一眼就知道这双手放在福尔马林之中一定会是很完美的标本。

唐木清垂着一双向来多情的桃花眼,静静听着对面的老和尚讲经,一时之间竟然感觉日语不是很适合这种场面。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穿着西装的男人跪坐在身边,保持沉默听着经文声,空气之中隐约传来些许香味,是一种常见却又悠远的庙宇香味。

金色珠串碾过三圈,老和尚敲了敲木鱼陷入沉默之中。

唐木清起身,将金色珠子套回手腕上面,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身上的西服已经出现些许褶皱,但不管如何,西服这种衣服都不适合出现在礼佛的时候。

“从未听过你有这种信仰……”沉稳男声传来,声音之中隐约带着一点无奈。

唐木清顺着回廊往自己小住的禅房走,语气罕见得没有些许温柔甜腻的气息,“嗯,因为我确实不信。”

唐木和成微微一怔,忍不住失笑,“把寺庙当做酒店暂住?”

“算是吧,东京这几天有点太热了……”唐木清应了一声,伸手拉开和室的门走进去,屋门大敞,正对一望无际的绿色,“我也想找个地方自闭两天。”

竹海飘扬,风顺着竹林吹进来,桌上的书页乱飞,却被茶杯压在一起。

唐木清随意坐在一旁,看向来人,“叔叔今天怎么有兴趣来这里找我?”

“小原先生将电话打到了我这里,说这段时间没有联系上你,家里也没有。”唐木和成温和一笑,垂眸看着唐木清动作娴熟地摆弄茶具,沏出一盏带着浅金色的茶汤,修长的手指在茶具间翻飞,赏心悦目,“我也想来看看你是不是对小原先生产生了依赖心理,因为他的离开感到难过所以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闻言,唐木清笑出声来。

他捏着茶壶替唐木和成添上一杯茶水,嘴角噙着玩味的笑,“现在可说不定是谁依赖谁。”

瞧瞧,这不就自己开始找了?

唐木和成抬眸,一双眼睛看着自家大侄子眸光闪烁,意味不明。

二十五岁的男人看起来比前几年成熟了不少,那股子温柔随着年纪的成长变得更加包容,轻浮的气质沉淀,似乎更添一分魅力。

“身体如何?”唐木和成收回目光,端着茶杯轻嗅,“前几天不是还在医院住了两天?”

唐木清摇摇头,“还好吧,白天中暑晚上被空调吹了不少时间,已经痊愈了。”

可能是柯学世界的buff,也有可能是身上的这个万人迷光环搞出来的事情。

“既然痊愈了就跟我回去。”唐木和成声音平稳,已经替唐木清安排好了种种行程,“不想接手家中事务也该回去见见同龄人,你年纪不小了。”

“那叔叔给我当个榜样?”唐木清脸上挂着的浅笑依旧,指间捻着茶杯笑意盈盈,“我还等着叔叔找一位温柔美丽的婶婶,在婚礼上给我一份见面礼呢。”

催婚是吧?

那就一起催!

“我也等着你早点生个孩子叫我爷爷。”唐木和成面色不改,跪坐在茶桌一侧沉稳至极,“我四十岁了,还是不去耽搁美丽的女士了。”

“生不出来,暂时没有喜欢的女孩子,而我现在喜欢的……没有生孩子的能力。”唐木清笑出声来,似乎真的觉得自己要断子绝孙,“叔叔还是别担心我了,我这辈子潇洒快活把家败得一干二净,倒也没必要生个孩子继承我剩下的几块钱。”

家里确确实实有皇位,但没关系,他可以努努力把家败完。

“总要留个继承人,收养呢?”唐木和成放下茶杯,轻声询问,“家中也做了不少慈善事业,可以让福利院送些资料过来给你看看。”

“不了。”唐木清摇头,似乎半点儿兴趣都没有,“叔叔若是想要个孩子承欢膝下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不会有孩子的,伴侣也不会有。”

唐木和成难以置信地抬头,“你要出家?”

怎么?

被组织盯上这就一点都不考虑以后了?

他家大侄子对组织这么忠心耿耿吗?

“不剃头发的话可以考虑,但我显然不遵守戒律清规。”唐木清的目光扫过窗外竹海,忍不住轻笑,“不过我确实没有信仰,现在也只是找个地方散心避暑。”

唐木和成沉重叹气,喝完一杯茶后转身离开,顺便给一瓶琴酒发送邮件,表示自己试探的结果。

唐木清依旧靠在禅房之中发呆,手中晃着手机目光散漫。

许久之后,手机微微一震。

唐木清垂眸,看着邮箱之中出现的新邮件陷入沉默。

【campari,组织没有限制你的生活,不会要求你将所有产业投入组织,更不会控制你的后代。————Gin。】

唐木清:……

啊?

琴酒这是误会什么了?

唐木清将刚刚和摄政王的对话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思索许久之后才回复。

【啊?你该不会觉得我因为深陷组织自暴自弃所以不恋爱不结婚不生子吧?————campari。】

不过片刻,邮件再一次弹出来。

【难道不是?————Gin。】

唐木清更沉默了。

瞧瞧,酒厂的大总管都开始催他的人生大事了。

【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要来陪我在寺庙之中谈谈心吗?————campari。】

唐木清丢开手机,躺在榻榻米上思索琴酒的黑棍什么时候敲下去。

自己都二十五六了,再不敲自己就该长皱纹了,那可不行!

【晚上到。————Gin。】

唐木清侧头看了一眼,收回目光闭上眼睛。

行吧,再等等,先培养一下和琴酒的感情,顺便把诸伏景光的风筝线松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