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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三人来到二楼的一间房间,墨麒肆认出那是他在这边的卧室。

压下心中疑问,他一言不发跟着进了房,站在门边抬眸扫了一眼。

房间的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

墨麒肆眉头蹙起,不知道这老头儿又是唱的哪一出。

他正想开口询问,就看到墨承德指了指床上的人,开口道:“麒肆,你过去看看。”

墨麒肆看着墨承德,好一会之后,他的声音响起,似淬了冰。

“老头儿,你等会最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让人睡在我的房间我的床上!否则,以后别想我再踏足你这里。”

“哎呀你先去看看,等会我自然会跟你解释。”墨承德开口道,“还有你这臭脾气,能不能收敛一点?整天冷冰冰的,也不怕吓到人……”

墨承德小声嘀咕道:“以后要是把小含儿吓跑,没有媳妇,你就自个儿哭去吧……”

“嘀咕什么呢?”墨麒肆瞥向他。

“没什么,你去看看先。”墨承德推了推墨麒肆,催促道。

墨麒肆冷哼一声,压下心中的愤怒与疑问,踱步到了床前。

走近了才发现,床上躺着的,是一位少女。

少女容貌姣好,巴掌大的小脸不施粉黛,上面点缀着精致的五官。

一双眉毛又细又长,似柳叶一般。眉毛下面的双眸紧闭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样。双眸下面是小巧玲珑的鼻子,和樱桃般红润的小嘴。

她有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此时披散在床上。落在洁白的被子上,格外显眼。

她双手交叠放于胸前。

倒是个乖巧的睡姿。墨麒肆心想。

少女左手手腕上戴着一条手链,手链的吊坠是一枚小铃铛,极小极小的,透明的铃铛。

墨麒肆看了一会,也没看出来这铃铛是什么材质。像是钻石,又比钻石闪亮。像是水晶,又比水晶清透。

他的目光从手链上移到少女的脸上,不知为何,竟觉得有些移不开眼睛。

看到少女,他心里莫名地生出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烦躁的心情好似瞬间得到了安抚,这是墨麒肆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她是?”过了一会,墨麒肆转头看向墨承德,开口询问。

“她呀,是你顾爷爷的孙女。”墨承德为墨麒肆介绍道,“她的名字叫顾含舞,以后,她就是你的妻子。”

听到墨承德的话,墨麒肆原本平静的心又开始变得躁郁起来。

他拧着双眉看着墨承德,神情很是不悦:“什么意思?”

“我说……”墨承德指了指床上躺着的顾含舞,“以后小含儿就是你的妻子,是会陪你走完一生,过一辈子的人,也是你要好好保护的人。”

墨麒肆脸色一沉,嘴角轻扯,冷笑了一声:“您怕是真老糊涂了吧,我和她从未见过,何来妻子一说。”

“现在不就见过了吗。”墨承德不急不缓地说,“你可以把人带回去了,以后,小含儿就跟你一起住。”

墨麒肆看了墨承德好半晌,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他是在开玩笑。

但是没有,墨承德此时的表情尤为认真。

墨麒肆开口问:“你认真的?”

他甚至连敬语都懒得说了。

“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墨承德反问。

墨麒肆靠坐在桌子上,双手抱胸:“我想,爷爷的确是年纪大了,爱说胡话。如果没别的事,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就站了起来,抬脚想要离开。

转身之前,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又落在了顾含舞身上。不过只是一瞬,他就移开了。

“且慢。”墨承德叫住了他。

“还有事?”墨麒肆转过身,睨着墨承德。

墨承德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本小红本本,递给墨麒肆,慢悠悠地说道:“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墨麒肆双眉紧锁,心里有了个不好的猜想。

他走上前接过,两个小本子上面赫然印着“结婚证”三个大字。翻开,里面正是他和顾含舞的名字,日期是今天,七月十二号。

连结婚照都有。

墨麒肆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一张脸黑的似能滴墨。别人看到他这副模样,腿都要吓软。

他一脸阴沉地看着墨承德。

可惜墨承德并不怕他,也丝毫不退让,睁着一双小眼睛回瞪着他。

顾宏越和渡一大师则是坐在房间的沙发上,笑眯眯地看着墨麒肆,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反正他们知道,墨承德会搞定墨麒肆。

或者应该说,有些事情,是很久很久之前就已经注定的了。

缘分既已定下,便再无法更改。

他们努力了那么久,沧海桑田,不知变换了多少年,才终于送他二人重逢。总有一天,墨麒肆会明白的。

“给我个理由。”良久之后,墨麒肆先让步了。

“什么理由?”墨承德装傻充愣问。

“别装。”墨麒肆冷冷道了一声。

他把那两本结婚证攥在手里,拉开一把椅子坐下。随后指了指躺在床上的顾含舞,看向墨承德,问:“说说吧,为什么非要把这小丫头塞给我,我不信没有原因。”

墨承德清了清嗓子,说:“京城那边一直想给你安排联姻,有个妻子,能给你挡掉那些麻烦,省得他们还总想打你的主意。”

墨麒肆嗤笑一声:“那群废物,能做得了我的主?我的名字早就不在那破族谱上了,我也不稀罕当他们墨家的人,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一群故步自封,本事没有却自命不凡的蠢货,以为我还和以前一样,任他们拿捏吗!”

“话是这么说,我们现在也的确不怕他们。麒肆,你的本事爷爷知道,你现在所到达的高度也的确不是他们能比得上的。”

墨承德叹了一口气:“但你不认他们,却架不住有人恬不知耻上赶着往上贴。京城那些人是什么德行,这几年那边一直小动作不断,你又不是不知道。”

“有些人就像苍蝇一样,不是你不理他们就可以的。除非拍死,不然你赶不走,只会觉得特别烦人。我这不是为了避免他们往你身边送些别有用心的女人吗?”

“况且,就算没有他们,这南城想打你主意的人可也不少。你有了妻子,不就有了拒绝其他人的理由了吗?”

墨承德长篇大论,说了一堆,墨麒肆却一个字也不信。

他语气慵懒地丢下一句:“不说实话我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