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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翻找,陈启找到了差不多合身的一套衣服。

包括内衣。

“...”

望着少女的身躯,陈启却犯了难。

瞬间,陈启只觉得自己是一个禽兽。

“...”

陈启顿时愣在了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眼角剧烈地抽搐着,低喃着:

“要不,等白夏醒了,让她自己来?”

“不,这里是瑶姬尸的地盘,我不能多待...”

陈启索性一咬牙,闭上了眼睛,一手捏住抬起了少女滑嫩的小脚。

...

费了好一番力气,陈启气喘吁吁地坐在了对面的床铺上。

头上大汗淋漓,整个过程太煎熬了,还极其容易胡思乱想。

抬手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滴,长舒一口气,当是已经过去了。

白夏身上穿着一套中性服装。

黑色的上衣与裤子,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花纹装饰。

很是简洁。

将白夏一把抱了起来,有种抱着小妹妹的感觉。

便很快离开了文理学院。

重新来到了空旷的大街上。

寒风呼啸,天空很是阴沉。

刚刚那会儿飘着的细雨,现在已经不见了踪迹。

顶多有部分地面,带着湿润。

风穿过空洞的废楼,撞响出一片悲乐。

地上浑是大大小小的碎石突起。

脚上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穿过几条街,是要离瑶姬尸远点。

路上却是一只傀儡都没有望见。

不多时,便来到了一栋百货大楼,这里很空。

在里面左右穿行,竟然都是没有发现有什么贱尸,或者傀儡。

“总不会被瑶姬尸全部调走了吧,毕竟傀儡全部都是归她。”

尽管疑惑,但是,这勉强算个好消息。

至少,勉强能得一段安宁时间了。

里面的玻璃门几乎全部破裂,只留下了一地玻璃渣子。

陈启赶紧找到了一家卖被子的店,冲进来拉起一卷被子,铺在地上。

将白夏小心翼翼地放了下去,好像是害怕碰坏一般。

又小心地为其盖上一层被子。

才走开,在周围清理起来,把什么能堵住外面的,全部搬了过来。

就算没有看见任何威胁,不代表不能不做防范。

然后一阵忙碌,才整理出来一块休息的空间。

“呼——”

陈启靠在墙边,深吸了一气。

心中,却老是有些堵塞,不禁望向了那张熟睡着的精致脸庞。

那被子有频率地起伏着,少女的脸庞也随之略略浮动。

白夏睡的很是香甜。

越是看着,心中却越不是重逢该有的喜悦,反而是愧疚与自责越盛。

这股情绪,如同瘟疫一般蔓延,不过几息,便彻底占据了心头。

自己伤害过她...

接着又遭遇了一次张恒的伤害。

自己就没有保护好过她。

“我真是...”

双手一下抓着头发,只有着无限的懊恼。

忽然,紧咬着牙,嘴里面念叨着:

“面心...张恒...都是你们...全是你们...”

仰着头,望着那刻着花纹的天花板,微微闭上眼睛深呼吸起来。

开始调整起来自己的心态。

...

渐渐地,夜又深了。

或许是接连几天的阴云天气,空气中只是越加寒冷。

阴暗的墙边,陈启依然靠在那里,双手搭在膝盖上,将脸埋入其中。

四周的寒意袭来,透过衣服侵蚀着每一寸皮肤。

陈启的身体忍不住哆嗦起来,但是,竟然感受到了一丝舒适。

发自内心的畅快。

“我该得的...”

好像是弥补自己错误的寒刀,刺入了心中,剥离掉了自己的伤心。

忽然,陈启好想拿起自己那把刀,在身上任意撕拉起来。

那痛感,足以撕扯掉自己的无能。

一夜,如此...

...

渐渐地,在愧疚中,陈启的意识也沉了下去。

...

夜色有些暗,月光没那么亮。

陈启穿着一身黑衣,从窗户翻了进去。

来到了床前,望着床上的白发少女,浑身缠着绷带。

洁白的室内,因为关了灯,盖上了一层暗蓝。

一层黑布盖了上来。

陈启带走了少女。

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了军区部队。

奔走在残月下的街道上。

满地的碎玻璃与垃圾,并不影响陈启的速度。

曲曲折折。

陈启走进了一家医院。

里面有几只穿着病号服,或者白大褂的傀儡,面目狰狞,眼球翻滚出来。

暗红色的面部上,皮肤极其褶皱,还长着几片叶子,或者几朵小花。

陈启径直穿过几只傀儡,但是它们都好像是看不见一样,各自游荡着。

陈启异常顺利地走了进去,上了楼。

路上所有的傀儡,都对他熟视无睹一般。

轻快的步子在夜间的医院,显得有些阴森恐怖。

直接推开了一间手术室的医用门,走了进去。

这里空无一人,但是有些很多血迹。

似乎,在赤雨当时,这里正在做内科手术。

各种医院器械杂乱地躺在地上,在黑暗中反射出银光。

陈启直接将少女从身后的黑袋子中拉了出来。

放在了手术台上,随后蹲下身来,将地上的器械捡起来,直接拿手抹去灰尘,比如柳叶刀。

再吹了吹,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又退了出去,将门轻轻掩上。

走在走廊中,片刻,转了个方向,进了一间室内。

马上,陈启便端着一个铁盘子走了出来。

上面有些好些玻璃罐子,其中是橙色的不明液体。

在夜色下,隐隐星点浮现在其中。

似乎是早就准备好了。

脚步轻快而有节奏。

每一步都像是从地狱传来的回响。

推开手术室门,放玻璃罐子一一摆开,拿起了那把柳叶刀。

也不做什么消毒灭菌工作。

也不需要任何光亮。

也是任由这满是肮脏不已,早已被细菌侵染的环境。

...

良久,陈启望着旁边装上了所容物的罐子。

很是高兴,嘴角不禁露出了一抹微笑。

随即,又拿起针线...

...

“呼啊——”

陈启惊醒过来,身子向前,剧烈地喘着气。

胸口的起伏,是对刚刚一切的质疑。

“...梦啊...”

抱着头向四周看了看,还是在大楼中。

有些阴暗,但是白夏那一头白发还是极其显眼。

少女依就安然睡着。

陈启双手捂住头,心中的迷茫开始泛起:

“为什么?会做这种梦?明明,这是张恒干的,不是我干的...”

一想到梦里面,那个摧残少女的人,是自己的样子。

就止不住的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