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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灵泉空间,江清去了厨房。

他拿竹篮装了十几个鸡蛋,想了想,又拿起一个空瓦罐,盛满大米。将竹篮里的鸡蛋拿出来,先放好瓦罐,再将鸡蛋重新放进去。看着竹篮还有空间,就又放了两根黄瓜,两根丝瓜和两个茄子。最后,盖上竹篮盖子,刚刚合盖。

提着竹篮,关上屋门,江清往杜家祠走去。

路上,碰到一些实在是年迈得去不得田地里干活的老人家,他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坐在家门口或者墙根下的石凳上,嗑着重复了不知多少遍的唠,慢慢地消磨着时光。

这当中有消息灵通的人,已经从村长那处得知了杜子远能走路的事情。有的人则是看到了杜子远赶牛车经过。

他们问村长,村长说得玄乎其乎,就差没说杜子远是天降神子了。这个谁信啊!他们是看着杜子远从小长大的,杜子远除了木工和样貌还可以,也没见他有哪样拿得出手,值得老神仙眷顾啊?

老人们都成了精的,更加倾向于相信杜子远是遇到了不出世的神医。若是这样,可不得好好打听打听!上了年纪的,谁的身体没个毛病啊?他们都想着,这神医,连多年来只能坐轮椅的瘸子都能看好,难道还看不好他们这些老家伙的病痛?要问,一定要问清楚!

于是,现在见到江清,那就像是猫见到了耗子,可兴奋了!

先是几个老头叫住了他,然后几个老太婆老哥儿看到了,也拄着拐杖,扶着墙根慢慢走了过来。

年纪最大的老头先出声:“你叫清哥儿,是吧?我是你杜伯伯。咳咳咳!”

江清不认识他,但是见他咳得辛苦,为了不让他受刺激,只好乖巧地叫了声“杜伯伯”,然后又看了看围着他的其它老人家,“不知你们找我什么事?”

一个驼背的老哥儿扶着江清的一只手,借了点力,站好,抬头看着他说道:“你夫君的双腿好了,你可不能藏私啊!好孩子,告诉我们,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神医?”

“啊?我不知道遇到的是不是神医啊!我和我相公就是在去台山寺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老人家,那老人家也不知用了什么法术,将我们弄进了深山老林。待我们清醒,我夫君就能走路了。”

这套说辞,大家已经听村长讲过了,这可不是他们关心的。

“你就直说吧!你们是哪里遇到的老人家?”一个老太婆忍不住大声问他。

“就是在兴庆县去河门渡口的山路上啊!”

众人还是不满意。先前年纪最大的老头已经缓过气来,他示意江清到屋檐下边阴凉处,“过来,这边凉快,有凳子,你坐下来。”

“呵呵,我还赶着去祠堂,就不坐了。”

江清哪能不清楚他们的打算,一时大意被拦住,可不能在这逗留太久。

可是一只手还被人捉住,对方年纪太大,不好甩。江清只好陪笑道:“各位伯伯叔婆叔公,你们是想知道我们后来又是在哪里遇到的老神仙对吧?实话告诉你们,我和夫君是第一次出远门,路都不太熟,走哪逛哪,连我们都不知道走了哪些路,只知道朝着水路,一路向东而去。遇上老神仙的地方叫什么,我们还真不知道,我只记得是座大山,大山再往前走,就是潮塘岛,我只知道这个。”

终于知道一个确切的地名,众位老人双眼放光。

江清见状,扶住那驼背老哥儿,让他坐凳子上,然后不着痕迹地抽回自己的手。

“要我说,知道了也没用。山长水远的,别说一路上要风餐露宿,要是遇上水盗,那就是九死一生。我们去的路上,都听闻了有一路水盗,专程打劫客船,不但劫财劫色,还杀人放火呢!”

众位老人齐齐脊背一凉。

江清说完,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光速溜走。

来到祠堂,江清没找到那离家出走的俩哥儿。他四处搜索了一番,在一间厢房找到了有人在里边生活的痕迹。江清贴近漏风的门缝,往里边瞄了了几下,发现瓢碗锅盆齐全,比当初江清净身出户时,情况要好些。看来,这俩哥儿,是早有准备。

出了祠堂,找人问了一下,才知道那俩哥儿去河边捞鱼了。

待江清找到他们时,俩哥儿正在挑拣着粪箕里面的小鱼小虾。这场景,江清似曾相识,他心中暗叹一声。

“杜五,杜六,你们捉这些,是拿来吃还是干什么的?”

江清的突然出现,吓了他们一跳,待看清是谁,俩哥儿立刻就兴奋起来。

“阿叔!这些小鱼小虾腌制晒干后,可好吃了!等弄好了,拿给您尝尝。”杜五满含期待地说道。

江清看了看这俩哥儿,比之前更黑更瘦了。他不忍心驳了他的好意,只得点了点头。

“阿叔,您家的牛,今晚还关祠堂吗?”杜六试探地问他。

“不用了,让它住回我家的牛棚。”

“哦,这样啊!”俩哥儿失望地低下头看脚趾头。

“对了,杜五,你统计一下,到目前为止,我要给你们多少费用?你都有记着的吧?我之前也教过你记数的。”

江清想着,这俩哥儿离了家,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再扣着他们的钱不给,就不应该了。

杜五突然惊慌起来,“阿叔,您是不是不需要我们帮你割草了?”

江清失笑,这是哪跟哪呢!

“没有,钱总是要结算的。你们可以拿去,买一些日用品,或者买一些家禽养。钱生钱,才是赚钱之道,放我这儿,是保险,却不增值。”

听到江清还是要他们帮忙干活,两人都松了一口气。

“阿叔,都听您的。对了,那牛草,已经割好了,我们一会就给您送过去。”

“这个不急,我来,是想问一下你们,最近有没有空,帮我家割禾晒谷什么的,放心,包吃,还有酬金。”

杜六连忙抢答:“有的,有空,什么时候去呀?”

江清想了想,“明天早上吧!你们过来我家再安排。”

临走前,江清将竹篮子交给他们。一开始,俩哥儿不肯接收,还是江清问他们,活着重要还是脸面重要,他们才红着脸收了。

“你们已经走出了这一步,一无所有也体验过了,往后,就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