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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又到了夏季收割稻谷的农忙时节。

杜子远所在的书院,给学子们放一个月的假期,让他们回家帮忙干活。

几个月不见,杜子远和江清夫夫俩,自是有说也说不完的思念,看也看不够的缠绵。但不管怎样,两人都得干活,家里还有几十亩田地等着收割和播种呢!

虽说今年是个暖年,田里的收成,比起往年,肉眼可见地减产了。但经过洪灾一事,大家心里边都有了预期,所以并没有过多的怨天尤人。毕竟,他们县,免了三年的田税,收成再少,也是自家的,这还有什么好埋怨的?

兴庆县管辖下的田地,是可以免田税三年,但是其它县,可没有这么好命。只待这农忙时节一过,又得面临交粮的苦难日子。

与兴庆城交界的一个偏僻小县,有一户村民,如今就面临着被征粮队催缴粮食的局面。

“你们这帮活该下十八层地狱,最好天天被油烹被火烧的狗腿子,我操你们祖宗十八代,都给我去死吧!”

这妇人一边骂,一边单手提起恭桶,拿起木瓢舀起里边的屎尿,直接手一扬,就洒泼到前来征粮的差人身上。

“滚!滚!滚!都给我滚!”

征粮的差人无不色变,齐齐看向站在后边的当地知县。那知县阴沉着脸,定定地看向妇人身后那一大群手提棍棒的村民。

“撤!”

众差人灰溜溜地后撤,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此放弃征粮。

第二日,征粮队果真又上门了!由知县带头,衙差和壮勇护着,另有粮书、师爷、官亲、册书等等上百号人,浩浩荡荡地开始扫荡乡里。

遇到反抗的,知县一改往日慈祥的面孔,变得尤其凶狠,命人都捆了,押回衙门。

“报!昨日那带头搞事的人,跑了!

“跑了?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来人,进他家屋子,将那些大件的家具,都给我搬出来!”

于是,众差人仿佛厉鬼附身,进屋直接就是一顿翻箱倒柜。

“住手!你们都住手!啊!我的孩儿还在床上睡觉,不要搬床!”

昨日泼粪水的妇人喊得声嘶力哑,也阻止不了衙差。不多会,那家里值钱的大件家具,都被扔在门口。那孩儿在床上被吵醒,呜哇呜哇地大哭。

“大人,这孩儿怎么办?”

“绑了!”

差人听令,找了根绳子,将那孩儿绑了,扔到那妇人脚下,妇人连忙滚到孩子跟前护着。

“都给我好好看着!再不交粮,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知县朝衙差点头。众村民眼睁睁地瞧着,那衙差朝那些家具浇了油,然后扔了一个火把。

“不!啊啊啊......”

那妇人被刺激得晕过去了。

大火越烧越旺,在众村民的怒视之下,衙差将那些反抗的人全部带走,包括那个晕过去的妇人还有她的孩儿。

“想要赎人,拿粮过来!”

留下这一句,知县就带着征粮队,继续浩浩荡荡地扫荡下一个乡里。

这个小县城发生的这些,江清都无从得知,他现在很苦恼。自家相公来了又走了,他已经够难过的了。而洪隆祥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合作的养殖户,更是让他烦上加烦。

看着木头傀儡粗暴地将一棵棵蚕豆连根拔起,江清很是无语。

脆化水库那些草鱼的时间快到了,他要抓紧时间,将灵泉空间里种植的蚕豆都弄出来。收蚕豆这种苦差事,就落到木头傀儡的身上。

奈何这家伙对于割蚕豆梗这种活儿不灵敏,割了几次,都割不断,还差点割到它自己的手。江清只好让它直接整棵拔了,打算拿到外边,再叫人进行脱粒加工。

等到又一个饲料厂的放假日,江清故技重施,鼓励杜五杜六出去外边走走,交交友或者去镇上逛逛街什么的。杜五杜六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主动收拾包袱走人。

等他们再回来饲料厂,就会发现如往常的假日一样,地上堆满粮食。只不过,这一次,出现的粮食不是玉米,而是蚕豆。

“阿叔,这是什么豆?”

这个时候的蚕豆,并没有在这边广泛种植,杜五杜六不认识也正常。

“这叫蚕豆,给鱼吃的。”

说完,江清便将脆肉鲩的培育方法告知杜五杜六。

“好神奇!吃了这种豆,那鱼肉居然会变脆,那阿叔,我们人吃多了,会怎样?”

江清瞥了杜六一眼,“不怎么样。要不,你来试试?”

“呵呵,不了,我说笑而已!”

杜六可不想当这个试验品。但当隔天江清拿来一捧盐焗蚕豆给他尝时,他觉得,试一下也无所谓,毕竟,脆脆的蚕豆,真的是太好吃了!

正当江清他们忙活着给水库里的草鱼投喂蚕豆饲料时,杜忠清找上他,说是合作的养殖户,有着落了。

洪隆祥业务部。

看着面前披头散发,面容脏污,犹如乞丐般的一男一女加一个小孩,江清忍不住向杜忠清投向询问的目光。杜忠清还未回他,那一男一女却忽地站了起来。

“您,您康安,我们是延兴县人。我们那儿有个哥儿,是嫁到你们布阳村的。他上回回村,给我们谈起您招人养鸡的事。”

“不错,我们洪隆祥,正在寻找合适的合作农户。”

那男的急道:“我家有地,可以用来建鸡场!”

“那建鸡场的钱,你们可有?”

那男的咬咬牙,坚定说道:“我们可以借钱!”

江清不是很理解这家人的想法,难道他们是想空手套白狼?

杜忠清这才有机会,给江清讲起这一家人的遭遇。原来,这一男一女一小孩,就是那户被知县命令烧家具的人家。

“今年收成不好,若粮食都交了,我们就没得吃,就想着,拖吧,就不定能少交点。谁知,那征粮队的不做人,烧了我家的家私,说再不交粮赎人,就烧屋!我家男人没法子,只得乖乖交了粮,我们母子,这才得以出衙门......”说到伤心处,那女的忍不住掉泪。

“我们也是看透了,光靠那点田地,是怎么也喂不饱那些当官的。与其饿死,还不如拼一把,说不定,还有一条生路!”

江清默然。诚然,这是一个悲伤又上进的故事,但是在商言商,他不做无用功。

“好,就算你们能借到钱建鸡舍,那五两银子的备用金呢?”

听到江清如此问道,那一男一女眼中皆迸溅出一股决绝。

“就拿我们夫妇俩当押金!若是养鸡赚不到钱,您就将我们收了,我们给您为奴为婢!只是这孩子......”那夫妇俩难过地看向他们的小孩子。“这孩子,还小,万望您给他一条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