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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讨论小组并没有得出什么结果,反而是邓布利多好像被洛斯特教育了一顿,最终那个老校长安静了很久,才让他们先去休息,说他需要再想想,洛斯特知道,邓布利多不会放弃劝她,邓布利多就是那样的人,他把卡尔追随了伏地魔看作是他的疏忽,因为那份愧疚感,让他最初对洛斯特有着远高出别人的警惕,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出错,洛斯特觉得这就是那杯吐真剂的真相。

洛斯特:“没事儿就来和邓布利多校长聊聊天吧。”

洛斯特看向斯内普,斯内普轻笑了一声。

斯内普:“我才知道你还想当梅林,克拉科。”

这句话的语气并不很明确,似乎介于嘲讽和无奈之间,也许还带着点生气,总之很复杂。洛斯特将手掌塞进斯内普垂在身侧的手里,那只手依然有点凉,但比起之前已经好转了不少,斯内普看了她一眼,握住那只手,将它染上他的温度。

洛斯特:“校长的办公室太高了,这里好冷。”

她昂着的脑袋对上那双眼睛,斯内普最终带着她走下楼梯。

斯内普:“如果你能安排好你的课程时间,剩下的时间你都是自由的。”

洛斯特因此欢快的抱住了她身边的这位教授,又在大门打开前松了手,规规矩矩地跟在他身后。

她站在楼梯的时候下意识的回头望向上方,在八楼的办公室,确实太高了,那座高塔是他的荣耀,也像是困住他的囚笼,那份责任将那副身躯里曾经鲜活的灵魂困住,让他不得不将一切的精力用来保护这里的所有人。

他将不属于他的责任也揽在了他的身上,她才不是梅林,邓布利多才是。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确实如此。

他的灵魂被囚禁在身躯,那个曾经自由的灵魂现在只能透过那双眼睛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就像是她在夜晚透过窗缝去看星星,她已经走出了那间屋子,那邓布利多呢,他什么时候能离开这座他自己制作的囚笼?

洛斯特:“啊,忘了说一件事。”

斯内普:“什么。”

洛斯特:“那个小东西,就是里德尔的小把戏,如果还有的话,也让邓布利多来找我去拿,那些对我好像没什么影响,但那本日记就算是哈利都会被影响,要是邓布利多出问题会出大事吧。”

洛斯特的话不无道理,虽然让她去接触那些危险的黑魔法产物异常危险,但不争的事实是目前看来,受这些东西影响最小的就是她,那个项链邓布利多只是触摸就放下了,洛斯特之前却像是什么装饰一样随手带在身上那么久也没被影响过。

斯内普:“知道了,我会替你带话给他。”

斯内普觉得有些事情还是得理理清楚才比较放心。

洛斯特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度过了周末,顺便收到了安全度过满月的卢平的回信,虽然药喝起来糟透了,但是效果依然很好,还讲了因为她的小恶作剧,小天狼星这几天连房间的门都不肯出来。

洛斯特:“所以您用了什么?”

她将那封信展开在斯内普的桌前,而后者看到对于魔药的赞叹时轻挑眉,而看到关于布莱克的部分时更是直接勾起了唇角。

斯内普:“没什么,一点没什么技术含量的小恶作剧,但足够他老实一段时间了,不然那只蠢狗总想着怎么溜进霍格沃茨。”

洛斯特:“要是让乌姆里奇碰见他,指不定得变得多麻烦,还是您比较有先见之明。”

魔法部和霍格沃茨现在的状态有多糟属于是有目共睹,如果一个未注册的阿尼马格斯被逮住出现在霍格沃茨,小天狼星和邓布利多,谁也别想逃掉一场审判。

哈利的表情一定比乌姆里奇都精彩,简直不敢想。

斯内普:“你该去休息了。”

他指了指钟表,洛斯特看到时间,刚到宵禁。

洛斯特:“又来?”

斯内普:“物理效果最有效,这是你自己总结出来的,去践行吧,克拉科。”

斯内普先一步起了身,那个姑娘有些不情愿的迈开步子,歪着脑袋抱着他的一只手靠在他身上,一如以往的将这个姑娘送回宿舍,才转身往上走,他得和邓布利多谈谈,在洛斯特做出什么之前,他们得先有点准备。

——————

邓布利多并不意外斯内普的深夜来访,白天他没怎么开口,又一直没有反驳,邓布利多就意识到他肯定会再来一次。就算他不来,邓布利多也得找他聊聊。

感觉没错过什么事情,但为什么他亲眼看着走到一起的这一对,每一次的进展都被他错过呢?

邓布利多:“晚上好,西弗勒斯。”

他笑着端出那罐糖,然后生平第一次睁大了眼睛看到斯内普竟然真的从里面抓了一个塞进嘴里。

邓布利多:“果然啊,不愧是年轻人....”

斯内普:“暑假的时候我见到了克拉科家的家养小精灵。”

邓布利多的话又一次被打断,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斯内普,但对方理直气壮的看回来。

邓布利多:“你是说,它们知道一些事情?”

斯内普没说话,只是学着洛斯特所做的那样,抬手间一个响指,随着一声呼唤。海尔辛凭空出现。

海尔辛:“晚上好,斯内普先生,晚上好,邓布利多先生。”

邓布利多:“哦,你知道我。”

邓布利多看着这个彬彬有礼的小精灵,温和的开口,后者点头,背着手站直了身体。

海尔辛:“是的,洛斯特小姐提起过您,当然,老家主也是。”

邓布利多当然知道这个老家主指的就是卡尔。

邓布利多:“哦,是吗,我有幸知道在他眼里我是怎么样的人吗?”

邓布利多试探着能从这只小精灵的嘴里得到什么。海尔辛依然点头,回答的毫不犹豫。

海尔辛:“老家主很喜欢您,他说您是一位很有智慧的校长,魔法天赋很高,说您有一双好像能看透他的眼睛,当然,他也说过,说很遗憾没能和您走在一条路上,但他从不后悔。”

邓布利多因为这份答案而沉思,海尔辛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像是填写了一份问卷一样平淡。

斯内普:“这个问题你们可以之后慢慢谈。”

他适时的打断了他们之间的交流,将话题拉回正轨,他是带着洛斯特的嘱咐来的。

斯内普:“海尔辛,你曾经在二年级的火车上,当着克拉科的面施了一个魔法,对吗。”

海尔辛:“是的。”

谈到这个话题海尔辛就明显的有些紧张了,邓布利多看到它背在身后的手掌拧在了一起。

邓布利多:“放轻松,我们不会问你太多,实际上,我们也已经知道了不少事情,比如,那个魔法其实不是针对那个笔记本,而是对洛斯特,我只是很好奇,你的那个魔法,具体是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让洛斯特一度认为你是对日记本施了魔法呢?”

海尔辛这次真的紧张起来了,它看起来明显的不安,却不像是在害怕什么,只是像在和什么抗衡的纠结着。

邓布利多:“或许你不需要透露那么多,只要稍微提示一些。”

这句话让海尔辛找到了一条出路。它挣扎着看向斯内普,在对方的点头下开了口。

海尔辛:“那不是在屏蔽,实际上,我只是解除了洛斯特小姐身上的禁制。”

邓布利多吸了一口气,他靠在椅子上,思考着这句话到底蕴藏了多少他们之前没注意到的秘密。而斯内普却垂下了眼。

这很难理解,却又不难理解,洛斯特身上能被解除的禁制也许不好确认,但在二年级之后被释放出来的东西,或许却不难找。

邓布利多:“你是说,你放出了伏地魔的灵魂?”

这是一个推测,但海尔辛艰难的点了一下头。

海尔辛:“我想,选择权应该交给小姐自己,日记本,和她,都该由她自己来决定归处。即使老夫人曾经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但我觉得那很不公平。”

它最终如此说。然后就再也不肯透露出任何信息的捂住了嘴巴。也许这些也不被允许讲述,可它一次又一次的冒着危险说出这些事,做出这些事。只为了它的小主人能够走上一条真正自由的道路,不是为了老家主的期待,只是为了她自己,那个它看大的小孩,值得拥有一份属于她自己的人生。

斯内普和邓布利多也没有再试图勉强它,只是放它回去了。

这些信息已经足够了,洛斯特身上的问题无疑出自克拉科家自己,卡尔和露西给洛斯特铺了一条路,让她此后余生都会走在这条路上,两只小精灵就是保险,但大概谁也想不到海尔辛会选择站在洛斯特的那边。

斯内普:“克拉科要我带给你一句话。如果再遇到像是日记本或是吊坠盒的东西,让你千万别碰,让她来处理。”

邓布利多:“克拉科家的孩子总有着可怕的直觉,也许她是预感到了我会遇到什么危险也说不准,你可以回去告诉她,我会记住的。”

换做之前,邓布利多当然不会答应下来这种事情,但斯内普专门将那只小精灵带到他的面前,就是为了将洛斯特对于这些东西有着生来的亲和力的事情摆到明面上,而这些,也只是为了让他将洛斯特的话听进去。

邓布利多:“洛斯特是个很好的孩子,西弗勒斯。”

是斯内普一贯讨厌的那种,意味深长的,好像有什么深意的言辞,他因此皱起眉。

斯内普:“这种事情不需要你强调,我很清楚,毕竟学院杯和年级第一的得主目前都属于斯莱特林。”

他的语气冷漠中带着骄傲,邓布利多甚至觉得他有点炫耀的意思。

邓布利多:“西弗勒斯,你真的愿意让她去冒这个险吗。”

邓布利多最后还是没忍住问。

斯内普:“这是她所希望的。”

他没正面回答,却已经完全将答案给出来了。

他当然不希望洛斯特去冒险,但洛斯特想去,所以他接受,他接受这一切,去支持,去陪伴,去一起走向那个结局。

不论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