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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英国的夏天是一场又一场没完没了的绵绵细雨,那冬天就是一场又一场的小雪,那一夜的星空似乎就是梅林最后一次眷顾她,晴朗的夜晚从那之后再也没出现,不论白天还是黑夜,天空始终是阴云弥补,似乎有一场暴雪将要到来,一切都将被掩埋。

听起来不像是个好消息,实际上也是,洛斯特已经当了一段时间的植物人(因为她总是要靠着晒太阳来回暖。而这一幕被罗恩看到后他给出了这个称呼,植物一样的人),在没有太阳的日子就异常难熬。

在屋子里尚且因为烧的旺盛的壁炉没有觉察,但走出门没多久,她就不得不用长袍把自己认认真真包裹起来,什么都不露在外面,免得冷风一吹,她就僵硬的像个木头人。

贝拉:“你现在看起来倒像是个真正的食死徒了。”

手掌落在她的头顶,隔着兜帽抚摸着她脑袋的弧度,贝拉敏锐的察觉到手下这件长袍的厚度有所变化,掌心也能感知到一阵阵温暖。

贝拉:“终于想起来换上冬装了?”

洛斯特:“没,斯内普教授今天早上给我的,说不换就不许出门。”

斯内普的用心洛斯特其实是能感受到的,只是大多时候她都不得不选择辜负这份好心和关爱,比如现在,她当然知道斯内普和纳西莎都希望她留在屋子里,好好的待着,要是愿意回霍格沃茨就最好了,但她最终的选择依然是出门,和贝拉一起。

而且没告诉任何人原因是什么,礼物得亲自见证才有那份惊喜,小天狼星自己跑出来让她圣诞节不得不补一份糖果的事情一次就够了,这种没有意义的冒险还是在她的掌握之中比较合适。

她的生命很有限,现在禁不起一点浪费了。

贝拉:“你倒是喜欢他。”

这句话的语气有些微妙,介于调侃和厌烦之间,到底会偏向哪一边却说不准。不过洛斯特认为这将会取决于她的回答是什么。

洛斯特:“他很厉害,作为教授,作为长辈,作为食死徒,都是,很厉害。我的魔药学他帮了不少忙。”

她没反对,却也选择了相较之下更为公事公办的语气,试图借此来将她和斯内普的关系拉开一些。

但很遗憾,她的计划失败了,那只落在她头顶的手掌稍微用力的按了两下,这让洛斯特不得不抬起头去看看那位女士到底在因为什么而有了情绪。

贝拉:“你在学校的时候身边都是笨蛋,并不代表你之后遇到的人也都会是笨蛋。”

贝拉将她因为抬起头而掉下来的帽檐又拽了拽,将她遮挡的严严实实。

贝拉:“我觉得主人至少不会因为你想跟你的教授谈恋爱而给你什么惩罚。前提是你不会因此收到影响。”

洛斯特因为这段发言将脑袋抬得更高,直到能看清那张脸上的表情,是在笑着的,不是讥讽地,虽然看得出不是很愉快,但至少不是负面的。真意外,她和纳西莎都看得出她喜欢斯内普,且好像还挺支持。

洛斯特:“我可以保证到毕业之前你都只会见到我的成绩单上是o。”

提起学习洛斯特还是很有自信的,而贝拉将她的脑袋按回去,让她乖乖的去看前面堆满积雪的道路,雪堆阻碍行进,但她们所走的方向却会先窜出一条火蛇融化了积雪,清出一条干净的道路。

贝拉偶尔会看她一眼,但什么也没说,她就当作没有察觉。

——————

洛斯特其实还挺喜欢和贝拉一起出去玩的,因为贝拉总会带她去一些没去过的地方,偶尔也会撞见一些‘同事’,不过那样就不是出来散心而是顺便做任务了,洛斯特一般会被放在一个高处,成为VIp席位的观众,目睹食死徒团建的场面。

她当然不是真的为了出来晒太阳,更不是想要散心,洛斯特最初是漫无目的的广撒网,这些食死徒她是一个不放过的维系关系,用了接近一个月的时间,也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价才最终将这些人一个个排除。

最终选中贝拉无疑是因为她捕捉到了一些线索,起因是她脖子上的那条项链,斯莱特林的吊坠盒,一个相当少见的东西,而且看起来不像是假的。

贝拉:“斯莱特林的吊坠盒?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东西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找到的。”

而洛斯特顺势借着这个话题往下聊下去,用了两周的时间,确定到了一个消息,赫奇帕奇的金杯,在贝拉的手里,那是伏地魔给她的,让她保存好,她就干脆锁在了古灵阁里。

洛斯特:“古灵阁,那地方你真的放心?我一年级就知道那地方被偷了个干净。众所周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这个话题进行的很自然,贝拉没对她有什么怀疑,因此上周她们见面的时候,洛斯特终于有幸目睹了那个金杯,如她和邓布利多所猜想的那样,这也是个魂器。

怎么销毁是个问题,贝拉亲手看管着,想要强取豪夺不现实,花言巧语又不是她的风格。

但只要锁定了目标,剩下需要做的就只是向着那个目标努力了。

贝拉:“你有点心不在焉,小洛。”

说起当老师,贝拉其实不合格,但斯内普并不在场,小巴蒂又还没回来,总不能纳西莎亲自来检验,贝拉就成了练习的对象,和一个真正杀人不眨眼的对象进行切磋是很耗费精神的,一天下来洛斯特已经有了疲惫的前兆,但贝拉刚打的起劲,并不想放她去休息。

贝拉:“别扫兴,洛斯特,你可以的,继续。”

纳西莎:“她已经需要休息了。”

两位长辈争执不下,洛斯特歪着脑袋,放任纳西莎的手揽着她。

洛斯特:“我不干没收益的事情,比赛总会有奖杯,不如我们再比一场,作为对我的奖励,你的‘奖杯’借我玩两天。”

这个彩头让贝拉迟疑,但洛斯特悠哉游哉的挑衅。

洛斯特:“怎么,不打了?那我可要去休息咯,温暖的大床正在呼喊我呢。”

她的语调轻快,转身的动作毫不犹豫,却在迈出去第一步的时候听到应下的声音。

于是她回过身,举起魔杖,纳西莎无奈的叹了口气,随时准备叫停这场战斗,洛斯特打得很认真,跟贝拉几乎不相上下,拿下胜利的是那条窜出的火蛇。

贝拉:“你什么时候练的?”

她下意识的追问,随之就明白了洛斯特平时用来清路的那条蛇原来就是厉火咒。真正的暴殄天物,用厉火烧雪开路,真是一般人想不出的法子。

洛斯特:“愿赌服输。”

她走到贝拉身边,悄悄的伸出手,用身体作为遮掩,并不给纳西莎看到这个小秘密的机会。

贝拉挑眉看了她一眼,犹豫之后还是交出了那个金杯,金杯交换了主人,洛斯特愉快的笑着将那东西收入口袋。

洛斯特:过几天还给你。”

她转过身,背着手,心情愉快的回屋享受她早就该享受的大床和睡眠时间。

————————

洛斯特:“斯内普教授,也许您愿意帮帮忙?”

洛斯特苏醒在深夜,漆黑的屋子里只有一个浅淡的呼吸声,来自那个坐在椅子里的男人,也不知道他的腰是不是铁铸的,怎么就那么能坐得住。

斯内普:“邓布利多最近都在等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洛斯特在床上又安静的躺了一会儿,才肯从温暖又柔软的床铺里坐起来。纳西莎也许可以忍受她过来借宿一晚的时候穿着校服,但半个寒假她都待在这里的情况下,不论是纳西莎,贝拉,还是斯内普,就都觉得她需要一身行头了,至少能在面对那张床的时候更轻松一些,柔软的睡裙当然很舒服,再加上斯内普的小魔法和魔药,她最近身体还不错。当然,不错主要是指即使她最近这么明目张胆,也没有继续恶化成真的木偶。

洛斯特:“现在去怎么样。”

她从床上下来,赤着脚踩在地毯上,柔软的地毯在她脚掌下和地板没太大区别,但纳西莎还是坚持换成了最好的,床位是她的衣服,漆黑的屋子对于洛斯特来说并没有什么压力,只是一会儿她就可以借着最微弱的光找到东西在哪儿,斯内普纹丝未动,呼吸声一直在一个稳定的地方。

厚重的长袍落在身上,她穿戴好就看向那个位置。

斯内普:“至少穿好衣服再出门。”

洛斯特:“可夜游就该有夜游的样子不是吗。要是穿戴整齐我要怎么解释说我只是梦游了?”

这当然是随口的胡扯,斯内普只靠语气就能有所判断,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并从那张椅子里出来,走到她身边,洛斯特已经很熟悉这个流程了,伸着手配合的被抱起,坐在那只胳膊上,下一秒他们就换了个房间。

洛斯特:“圣诞快乐!”

一股浓厚的酒香,桌子边是端正坐着的邓布利多,正端着一杯牛奶,有些惊讶的看向他们。

邓布利多:“圣诞快乐,洛斯特。还有西弗勒斯,但我以为你们至少会选择敲个门。”

他迅速接受现实,并为两位客人送上温热的牛奶。

斯内普:“如果某位小姐不是执意要给出一份惊喜的话,我会那么做的。”

负责送出惊喜并且策划了这个计划的小姑娘笑盈盈的坐在邓布利多身侧,邓布利多注意到她单薄的穿搭,魔杖挥舞间就是一个厚重的围巾裹上身躯,还有一双毛茸茸的袜子套在那双白里透青的双脚上。

邓布利多:“希望下次‘圣诞老人’可以记得打扮好了再出门。”

洛斯特:“至少我记得带礼物来。”

手掌在口袋里摸索,一个小金杯和一个一堆魔药瓶确实相似,她找了一会儿才将那个小金杯放在桌面上。

斯内普并不意外于她能找到,但他确实没想到洛斯特竟然真的能把那个魂器带出来。

邓布利多:“你是从哪里找到它的?”

邓布利多试探性地伸出手,看洛斯特没有阻拦才真的将那个小奖杯握进手里,稍以感知就能意识到这和之前那些东西是一样的。

但她是怎么从那群食死徒的手里找到它还能带出来的?

洛斯特:“准确的说,是它找上我的。”

她故意没说明白,抱着热牛奶喝了几口才开始讲故事。

洛斯特:“斯内普教授给了我一些启发,我在贝拉,小巴蒂身边找来找去,试图找到那东西到底被给了谁。实际上,我一开始的目标是小巴蒂,因为他和艾尔的关系不错,又很忠诚,但后来我就又觉得不可能,他没时间也没地方藏东西。所以我就将注意力分给了贝拉。我带着斯莱特林的吊坠盒去找她的时候,她跟我提起了创始人留下的那些遗物,说她手里其实也有一个,是以前伏地魔给她的。”

洛斯特适当的停顿,又喝了两口牛奶。

洛斯特:“她告诉我,她把东西藏在了古灵阁的金库里,我就劝她,那地方在我一年级的时候就被偷过,我猜她是把这句话听进去了,因为之后我就见到这个金杯了。”

曲折的关节在被松开后弹在了被握住的金杯上,传出有些沉闷的一声。

斯内普:“但她怎么会把这个东西这么轻易的给你,这可是,他给她的。”

斯内普适当的提出了疑问,与其说是质疑,不如说是担忧,他生怕这是洛斯特拿什么东西交换来的。

洛斯特:“我和她打赌,赢了就给我玩两天。”

斯内普眉眼紧皱,一张脸上就两个词,不信。邓布利多虽然没那么明显,但也在看着她。她却一点都不慌张,耸了耸肩轻松的开口。

洛斯特:“怎么不可能,一个日记本能放出蛇怪,一个小碎片能让哈利差点去斯莱特林,一个金杯为什么不会让贝拉鲁莽的将这东西带在身边呢,更何况,碎裂的灵魂总是向往着回归到主体不是吗,我会找到伏地魔,它怎么不可以。”

邓布利多看着洛斯特,但后者就像没感觉到一样,依然专心的在玩着手里的杯子,喝空了的杯子被倾斜着只以一个最小的面积接触桌面,对角则顶在那根手指上,被两个支点卡住的玻璃杯被另一只手转动。

但玻璃杯并不是那么容易能够保持住平衡的物品,每一次的旋转之后都需要洛斯特再一次的调整手指的位置才不至于让杯子撞在桌面上。

——————

摧毁金杯的过程比起之前要和平的多,依然是斯内普将这个热爱在看热闹的第一排的姑娘拎到身后,又由邓布利多将毒液泼在那个金杯上,毒液洗刷之后,那边只是一个普通的金杯,灵魂消散的过程和熄灭一堆火焰没有太大差别,散开的烟雾宣告曾经鲜活的存在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她听到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悲鸣,却分不清这是在为谁哀悼的声音。

洛斯特:“喜欢这份礼物吗?”

她看向邓布利多,眨了眨眼,这其实不算礼物,但特殊时候特殊对待,这确实是一份令人震撼的大礼。

邓布利多:“现在只剩下一个了......”

洛斯特:“是那条蛇,伏地魔身边有一条叫纳吉尼的巨蟒,那应该是最后一个。”

没人提起关于那两个意外产物,洛斯特和哈利,三个人都清楚,却没人提起。似乎沉浸于短暂的喜悦之中就可以逃避那个残酷的现实。

洛斯特:“我困了,斯内普教授。”

开启话题的人也成为了终结话题的人,斯内普什么都没说,只是将她抱起,怎么来的怎么回去,她没骗人,她确实困了,也许是因为那个金杯,困得感觉下一秒就会一觉睡到死。

但回到房间,躺在那张床上,洛斯特看着天花板,却强撑着没有合上眼睛。

斯内普:“你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什么都不做也已经够了。”

斯内普知道洛斯特在想什么,他们所担忧的是同一件事,这次合上眼,如果明天醒不来怎么办。

洛斯特:“斯内普教授,但如果一定得有人因此付出代价,我还是希望只有我一个人承担就很好。没必要将责任分给每一个人。”

你在想什么。洛斯特问她自己。

但没有人回答她。那片墓地只有她自己坐在那里而已。那些对这一切有意见的,质疑的,不认同的,都被她自己所埋葬了。

剩下的只是一个要将任务完成的机器而已。

洛斯特:“我是爱您的,教授。但我没有资格爱您。在我将这条命还给露西之前。”

斯内普:“什么意思。”

斯内普下意识地追问,但没人回答他,洛斯特已经悄无声息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