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吞噬，这是叶尘对于玛娜生态的认知。
从来都是玛娜生态从其他生物那里获取，还没见过这样反着来的。
“师傅，这是怎么办到的？难道不会有其他影响？”
叶尘不解。
他能获取，那是因为有【万物吞噬】这一项基因能力，可老天师是如何做到的？
“那是因为这个东西的存在。”
老天师招手示意叶尘靠得更近一些。
而近距离之下叶尘也是看清楚了眼前这巨大的藤蔓。
“这些是...”
巨藤的躯干之上布满着青苔，但从一些裸露出的地方却有金属的痕迹。
在老天师将一处用布遮盖的地方掀开后，更是露出了一个科技感十足的操作平台！
“尘儿，之前为师就问过你道学与科学有无区别，不知道你现在能否回答为师这个问题。”
听着老天师的话叶尘沉默了半晌。
“殊途同归，万般的变化也仅为一始之元。”
叶尘缓缓开口，这是他心中的答案。
修道者亦如他一般能飞檐走壁，御炁杀人，乃至于能断臂重生，长生不老，可这些科学也能做到。
你能日行千里，但科学也有动车和飞机。
你能瞬间移动，科学也有空间传送门。
乃至于修道变强的过程，以科学来讲也仅是基因的蜕变升华从而达到生命跃迁的地步。
就如同左右两条路，两者看似分道扬镳，都是在以不同的方向前行，可终点却只有一个。
无论谁走得快走得远，彼此都会在同一个地方交汇。
“ 看来你也经历不少，这仪器包括这里整个地下都是第一代天师所建，他所在的始纪时代文明璀璨生辉，就算是普通人随随便便都能活个几百年，而初代天师更是才情卓着，是历代以来第一个突破了九层炁天境的人达到另一莫测境界的人，更是活了五千年之久，奠定了天师山一脉的繁华尊荣。”
”五千年！这几乎是活着的一部历史了！”
白悠悠不禁感叹，自己这区区五十岁与其相比简直就是老人与婴孩的区别。
“历史吗？的确啊，哪怕强如初代天师面对祂们也有心无力，据门内古籍记载那是始纪元的最后一日，以初代天师为首，上百名不亚于炁天境的强者在那一日陨落，人类终究还是走向了消亡...”
老天师感慨唏嘘，叶尘也是听得有些无力。
炁天境，毫无疑问那绝对是‘陆地神仙’般的存在，甚至还有个突破此境达到另一地步的初代天师。
然而就是这般全明星的豪华阵容在面对玛娜之时也唯有黯然凋零。
“那初代天师呢？他应该没死吧？不然咱这天师山哪来的？”
“那一战后死倒没死，不过身受重创以无力再抗衡祂们，为此便修建了这地下千层的薪火基地，一方面保天师一脉传承不断，另一方面则是研究祂们以图找到对付祂们的方法。”
老天师缓缓道来，哪怕不是那个时代的人。
可每当想起那古籍中的内容他便感到心塞。
一个时代的落幕是亿万生灵的陨灭。
他也是人能够感触到面对绝望时的心情。
“那办法呢，找到了吗？”
叶尘开口询问。
“没有，祂们的存在几乎完美找不到半点缺陷，不过初代天师在驾鹤之前却亲手撰写了一本【太始图录】以及一本【道】，前者是有关炼体的方法，而后者却无任何文字图录，但他断言唯有练成【道】方才能终结一切。”
听着老天师的话，叶尘从衣兜里面拿出了两本书来。
虽说不问自取视为偷，可与其埋在倒塌的楼阁下那还不如先抢救在手再说。
“看来你去过闻道阁了，没错就是这两本。”
老天师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既然练成【道】就行，那师傅您为何不练这【太始图录】？”
闻言老天师笑了笑。
“这世间恐怕无人能练这【太始图录】，别说为师，就算初代天师也不行！”
“难道这玩意是假的？”
叶尘有些惊讶。
自己写的东西连自己都不能练？那写来干嘛？
“假倒不假，只不过需要你...”
说到这老天师欲言又止，这让叶尘眉头一挑敏锐的察觉到了些什么。
“师傅，你这偷天问路之术可窥未来几许？”
“以为师第四层境界仅不过五十余载...”
五十年吗？
叶尘点了点头。
若以白悠悠的时间来算，那在现在往后他还能窥视未来二十余年。
换句话说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老天师早已知道的结果。
他明显有话要讲，但却无法也不能讲！
“若说未来是既定的，那也必须按照正常的时间线进行才能达到既定的未来，而未来又是充满不确定性的，那是因为本不该出现在这正常时间线内的一件事，乃至一句话都会造成既定的未来发生改变，老天师所知晓的未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知道...”
叶尘心中暗道着。
知晓未来并非是一件快乐的事，特别是在当下。
明明知道是毁灭，可却又无能为力，背负着未来独自前行。
这种心理压力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而历代的天师几乎都是如此。
“啊~~~”
一声痛吼打断了这对于未来过去的思虑。
盘坐在一旁的张天麟此刻黑发腾飞，周身弥漫着恐怖的气势。
那荡漾而出的气浪朝着四面八方席卷如同飓风卷荡而过。
“师傅，他...”
“无妨，要结束了...”
老天师的话语刚一落下，张天麟便睁开了紧闭的双眼。
但让叶尘感到惊奇的是其双瞳并非是黑色，而是一紫一蓝。
“修行古法讲究天资和体质，其中体质又最为关键，几乎限制着你能达到的高度，而天麟天生异瞳，据古籍记载此为紫蓝双眸，天生具有看透万物脉络的能力，哪怕在始纪元也是不可多得的宝体，但可惜了...”
老天师摇头叹息。
在叶尘还未出现前，张天麟一直被他视作希望，可随着一次下山希望随之也变成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