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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曹操、荀谌聊得欢,别人也没闲着。

窃窃私语,各抒己见,都在议论域外天地。

“长公主殿下!”

张合借着酒意,起身施礼,“臣斗胆,欲向殿下谋一官儿!”

张祯笑道,“哦,何官?”

这也是员虎将呀,老曹的五子良将之一。

历史上,于街亭之战中大破马谡,逼得诸葛亮退回汉中的就是他。

他最先跟随的是袁绍,官渡之战后投降曹操。

如今被她截了胡。

张合一指舆图,铿锵有力地道,“西南经略使!”

有东北、有西北、有东南,怎么能没有西南呢?

长公主殿下许是忘了,那他来提醒。

此言一出,不少武将扼腕,自己怎就没想到?!

现在却晚了,方位都齐了!

往后只能跟着喝汤,没大肉!

张祯心说你还挺会查漏补缺,叹道,“张将军自荐,本宫喜出望外,理应成全。但西南有益州,州牧刘焉也是汉室宗亲,素得人望。”

她话里的未尽之意,大家都能听懂。

张合也不例外,大声道,“殿下领冀州、荆州、徐州,也该领益州!臣愿为使,劝说刘焉顺应时势!”

他说得真诚,但张祯在益州早有布置,并不需要。

因而笑道,“此事容后再议!”

环视堂中诸将一圈,又道:“不过,张将军拳拳报效之心,本宫岂能无视?西南经略使,非你莫属!”

张合喜道,“多谢长公主殿下!”

哪怕让他等上几年,也心甘情愿。

这下子,武将们更是坐不住了,绞尽脑汁思考还有哪些空缺。

张祯也担心大家一窝蜂的来求职,再说目的已达成了,便举起酒杯,敬堂中众人。

“何时出发,能走多远,都看诸位英豪!我祝大家早日达成心愿!来,满饮此杯!”

众人一起回道,“多谢殿下!”

——

宴席散时,已是半夜。

张祯回卧室的路上,都感觉头脑昏昏沉沉。

跟这些人精相处,她可不敢放松警惕,大脑随时都在运转。

像打了场仗一样累。

在软榻上歇了会儿,嫌大衣裳累赘,自己动手扯开最外面的狐裘,忽然听到花妮大声咳嗽。

下意识睁开眼睛,猛然看到吕布就在身旁,吓了一跳。

“......大将军,你为何在此?”

吕布无辜地道,“你困得都要睡着了,拉着我不放。”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还扯了扯黑色大氅。

张祯:......

她倒想说自己没有,可吕布的大氅,有一小部分被她压于身下。

抵赖不得。

只怪古代贵族的衣服太过繁琐,又是冬天,大家都穿得多,层层叠叠,混在一起都不知道。

起身扯出,硬着头皮道,“有劳大将军送我回来,早些歇息。”

虽然她和吕布做过更为亲密的事,但那时没有别人。

现在周羽、花妮都在,还有两个小丫环。

巨尴尬。

吕布轻笑道,“嗯,神悦也好生歇息!”

她这慵懒娇柔的神态,看得他心都要化了。

不知要怎样去疼爱。

有心亲一亲,又有四个不懂眼色的杵在旁边。

只得往外走。

刚走出门,就有武婢来报,孙策、周瑜求见。

......这么晚了,他们去而复返所为何事?

吕布狐疑,张祯也是不解,一起去花厅见他们。

看到两人联袂而来,孙策和周瑜也不奇怪。

早有预料的事儿。

“惊扰叔父和小姨,是我们思虑不周,还望见谅!”

孙策先道歉。

吕布扶张祯坐下,笑道,“无妨,有事尽管说。”

张祯微微皱眉。

孙策这话,似乎哪里不太对。

可到底哪里不对呢?

一时想不出。

孙策与周瑜相视一眼,问道,“听说你们三日后启程回长安?”

吕布颔首,“没错。”

孙策:“何不多等几日,带上袁术?”

吕布:......

大侄儿,你这弯转得太大了些,我还以为你要送礼呢。

张祯精神一振,“怎么带?”

总不能是绑过来拖在马后吧?

孙大侄儿仿佛话中有话。

吕布也追问道,“怎么带?说清楚!”

孙策也想说清楚,可这事儿太过复杂,不知从何说起,语言没组织好,只能看向周瑜。

周瑜表示明白,微微点头,简明扼要地道,“传国玉玺在袁术那儿。”

“......什么?!”

吕布大惊。

传国玉玺丢失已久,因担心失了朝廷威仪,诸公对此讳莫如深,提都不敢提。

张祯则是恍然大悟。

这事儿,她知道。

——袁术一心想称帝,就是因为得到了传国玉玺。

只是穿越后事情千头万绪,她一时没想起这茬。

周瑜说了重点,孙策补充过程。

“那年,我父进军洛阳,从甄官井里得玉玺。本应交还陛下,却因董卓骄横,未能及时进京。后我父不幸身故,袁术逼迫我母交出玉玺!此事本应早早告知叔父和小姨,却因忙于报仇没顾上,两位勿怪!”

吕布感慨道,“谢你还来不及,怎会责怪!”

原来玉玺曾为孙坚所得。

不愧是打败过他的英雄。

张祯也道,“伯符说出此事,便是大功一件。”

想要交还玉玺什么的,都是孙策的托辞。

孙坚得到玉玺之后,也动了心,因而暗自藏匿。

——不是谁都能经受住“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诱惑。

袁术会知道此事,是因为孙坚战死,他的许多部属投了袁术,其中有人想立功,偷偷告密。

孙策之前不说,大约是对他们还有戒心。

也可能是想要悄悄夺回玉玺。

直到今天晚上,被她任命为东南经略使,吃下了她画的大饼,才彻底转变态度。

但不管过程有多曲折,这确实是大功劳。

本来她还想着对淮南徐徐图之,现在有了玉玺之事,就不用那么麻烦了。

哎,真是计划不如变化快呐。

不过这是好的变化,她很高兴。

勉励孙策、周瑜一番,让他们回去歇息。

自己也回了卧房。

洗漱好刚要睡下,就听窗户轻响。

打开一看,果然是吕布。

跳进屋里,兴致勃勃地道,“神悦,你打算怎么做?”

......这还不简单?

孙策、周瑜都不问,就你问。

张祯无奈地道,“明日派使者去寿春,质问袁术为何藏匿玉玺?他若主动献出,有意忏悔,便请他进京自辩;他若顽抗,大军压境!”

对于袁术,也只是缺一个出师的借口。

今年的税赋,他是一点没少交,运粮队都已经到长安了。

也没抱怨找她换的稻种为何没丰产,非常的识相。

弄得她想强攻都不太好意思。

恰好孙策递上了把柄,不用白不用。

吕布:“好主意!”

张祯:“......大将军还有事么?”

吕布轻轻揽住她,眸光灼热,“有啊!”

张祯推拒不开,又很困,很想睡觉。

所以,为了快点打发他,索性攀着他手臂,紧闭双眼踮起脚尖。

......尴尬的是没够到。

吕布想笑,又怕她恼,俯身抱起。

软玉温香,辗转缠绵,并没有被很快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