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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舒章察觉到空气中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在围绕着苏韵香和南轻悠。

小琬儿吓得咿咿呀呀都不敢发出了。

青君很有眼色的把小琬儿抱走。

杭舒章尴尬的咳了一声,为两个人做了介绍。

“这是南轻悠,我聘请的总理官,总管屏县所有商贾之事。”

“这是我妻子苏世一。”

苏韵香淡淡说道:“杭大人可别浑说,吾乃清白之人。”

杭舒章心头暗叫一声,不妙。

韵香生气了。

南轻悠倒是收起了敌意,目光在杭舒章和苏韵香身上转来转去。

最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大人,苏小姐当真是你妻子?”

苏韵香:“不是。”

杭舒章:“是。”

南轻悠:所以,究竟是不是?

杭舒章握住苏韵香的手,非常认真的说:“她是我妻子,此生唯一的妻。”

苏韵香心头一热,鼻腔酸涩,生生控住了这股异样,清冷道:“我们不是,已然和离了。”

南轻悠掐着自己的下巴,点着头说道:“还差一些就对上了。”

杭舒章好奇问道:“差什么?”

“我原先瞧的话本,话本中的那位妻子叫苏韵香,但是眼前的这位却是叫苏世一,奇怪,好似有些对不上。”南轻悠有点有些疑惑的喃喃着。

苏韵香皱着眉头问道:“什么话本?”

南轻悠说道:“就是花魁娘子韵香传的那出话本啊。”

杭舒章暗叫不好,该不会是自己在宣京放出去的那出话本吧?

怎么就闹到永国来了?

苏韵香看向杭舒章,那眼神分明在问:你又干了什么我不知晓的事情?

苏韵香收起清冷的气势,冲南轻悠柔柔一笑,娇声说道:

“妹妹叫南轻悠是吧,轻悠妹妹能不能和我说说那出话本是什么样的?听着很有意思。”

杭舒章拉住苏韵香的手,急忙说道:“世一一路劳顿,想必是累了,先去梳洗一下,我去备饭。”

苏韵香朝杭舒章笑道:“我与轻悠妹妹一见如故,想要听听她说的那出话本,夫君先去为我备饭吧。”

“......”

杭舒章浑身一麻。

此前为抵抗家中安排的婚事,不得已自毁名节在宣京闹了一出。

找到韵香后自是不必再提,谁知话本竟然能传得这么远。

杭舒章感觉心头藏着秘密被扒开,闹出来对韵香不好。

若是朝中那些士大夫知晓韵香此前是花魁娘子。

如今摇身一变却变成了与士大夫平起平坐的官大人!

杭舒章感觉这后果,只怕是比自己和韵香成亲的后果要糟。

南轻悠见着苏韵香和和气气的模样,与方才清冷肃杀的气场大相径庭,心头暗赞一声,好一个机敏善变的美人。

杭舒章做着最后的挣扎。

“世一,先吃饭再听也不迟。”

苏韵香听得杭舒章一连叫自己两次世一。

心中警钟大震。

莫不是苏韵香这个名字有什么禁忌?

苏韵香暗自深吸一口气,点头说道:“好,那就先吃饱再听。”

南轻悠看着杭舒章牵着苏韵香走远。

眼眸中兴味更浓烈了。

杭舒章快速的炒了几个菜,等苏韵香洗漱出来,刚好能吃上。

一群人围着看苏韵香吃饭。

杭舒章、南轻悠、青君青叶姐妹俩、小琬儿在青君怀里,瞪着大眼睛看苏韵香。

双手扑腾着想要往苏韵香这边来。

苏韵香有些撑不住,顶着四五个人的目光把饭吃完。

吃饱就犯困。

赶路确实累。

不过还是没有忘记南轻悠说的那出话本。

青君沏了茶水,众人挪到了院子中间晒太阳。

今年的气候很是奇怪,寒冬腊月的有太阳。

不是很晒,照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

南轻悠说了那个话本。

苏韵香的心怦怦乱跳。

杭嘉树和程甘去给孙教谕拜年回来,听到了故事的结尾。

苏韵香看向杭嘉树。

招手把杭嘉树带进了书房。

杭舒章想要阻拦,苏韵香一个眼神轻飘飘的飞了过去。

杭舒章顿住了脚步。

过了两刻钟,苏韵香从书房出来。

杭嘉树耷拉个脑袋跟在身后。

苏韵香朝杭舒章招手,“夫君,我累了。”

杭舒章嘱咐程甘,“若无重要的事,可自行处理。”

程甘点头应是。

杭舒章看向青君,“照看好小琬儿。”

交代完之后牵着苏韵香走向卧室。

南轻悠问杭嘉树:“那位苏小姐真的是你嫂嫂?”

杭嘉树点头。

“她叫苏韵香?”

杭嘉树正要回话,程甘答道:“当然不是。”

杭嘉树瞬间回神。

程甘拉着杭嘉树走远。

房内。

苏韵香坐在床上静默不语。

杭舒章惴惴不安的站着,脸上陪着小心。

“絮娘为何从来没有与我说过?”苏韵香沉默良久,终是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低声问道。

杭舒章迟疑问道:“嘉树,和韵香说了什么?”

苏韵香柔声朝着杭舒章唤道:“絮娘过来。”

杭舒章走到苏韵香跟前,苏韵香抱住了杭舒章的腰身,埋头在杭舒章的腰腹前。

杭舒章抬手抚着苏韵香的头,低声问道:“韵香怎么了?”

苏韵香怜惜道:“絮娘为何不告诉我,你曾受过鞭刑,还大病一场。”

无怪重逢后,每次亲热,絮娘总也不肯脱衣裳,亦不再闹着与自己同浴。

苏韵香的手抚着杭舒章的后背,心疼不已。

“絮娘当时很痛吧。”

就知道嘉树靠不住,杭舒章心中腹诽了一句。

“都已过去了。”

杭舒章摸着苏韵香的下颚,浅浅道:“韵香一路劳顿,且先休整休整,有何话,养足精神再说,可好?”

苏韵香道:“絮娘陪我一道。”

“好。”

两人并排躺下,苏韵香枕着杭舒章的胸膛,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当时自己觉着为了絮娘好,和离出走。

却不曾想,累得絮娘挨了一顿鞭刑不说,还大病一场。

还不惜自毁名声表达对自己的心意。

自己当时怎么就那般自以为是的怯懦逃走?

重逢后絮娘竟也只字未提。

苏韵香啊苏韵香。

此前絮娘闹脾气,你还嫌她胡闹。

苏韵香的泪,一点一点的落下。

慢慢的浸湿了杭舒章的衣衫。

杭舒章感觉胸口热热的,又凉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