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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真正向瑞士人下订单之前,我们还要解决一个问题,我们步枪口径到底选什么?”杨林痛骂了一顿那些该死的军火掮客,又抛出了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国内目前子弹口径还是比较复杂的,首先就是最早引进来的是8毫米口径的曼利夏,其次就是荆湖那边汉阳厂造的7.92毫米。

而苏沪那边,一直使用的是江南制造局的7.7口径子弹。

北方、东北地区基本上全方位采用日式有坂6.5毫米子弹。

另外,就算是6.5口径,根据生产国、子弹弹径、底缘方式的不同,又可以分为诸如意大利6.5毫米卡尔卡诺无底缘子弹,罗马尼亚的6.5口径有底缘子弹等等。”

“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了,我可是给你批了一万元的经费让你专门研究这玩意,你要是给我找不出来合适的,小心我把你找花魁的事捅给你妈知道!”

刘瑞不想听杨林一遍遍念叨那些枯燥的弹道特性啊,子弹构成啊,使用国家的生产质量啊,他现在就想要一个结果!

“我个人比较推崇的是瑞典毛瑟弹,6.5x55㎜无底缘弹,如果是圆头弹的话,弹头重10.1克,初速能够达到725米每秒,枪口动能2654焦耳,经过相当严谨的计算,性能来说,远近适中,威力也足够。

同时,如果我们购买的是尖头弹的生产线的话,枪口动能能够进一步增加到2912焦耳,初速能够上到800米每秒。

而且生产线也比较便宜,四川那边当年累计花费100多万龙洋,引进过这种子弹生产线,年产量能够达到900万发。如果是我们的话,再配合自身工业基础,我们的子弹年产量在3到5年内可以达到接近一亿发的级别,这些产量足够我们扩充军队以及充分的训练了。”

“目前来说暂时使用第三代毛瑟,改个口径就行了,未来如果要使用半自动武器的话,瑞典毛瑟弹较低的后座也比较适合。

说实话,一开始我还打算搞几挺费德洛夫和利贝罗勒试一试呢。

我的轻武器搞完了,你的炮呢?”

刘瑞苦笑着摇了摇头,“没钱啊!咱这炮可不像你的枪一样,便宜点的二手货或者好几手倒腾之后就十来块一支,哪个不要成百上千元!

60迫、82迫、100迫、120迫、160迫、240迫,20机关炮、23机关炮、25机关炮,30小炮、37小炮、40小炮、45小炮、57小炮,70步、75山、75野,85加、100加、130加,76.2榴、25磅榴、105榴、122榴、150步、152榴、155榴。

还有更大、更长、毁伤力度更好的列车炮,这些东西的背后可都是用钱堆出来的!”

“火炮自身的价格、炮弹的价格、培训炮兵的费用、为了扩大火力而付出的后勤代价、射击时的损耗,这一项项都是大头!

咱们目前暂时还玩不起重炮,但是像迫击炮这一类轻便的前线曲射支援火力我们还是应该推广开来的,毕竟迫击炮生产简单,价格便宜,操作也算得上傻瓜式,虽然装药系数低于同级别的榴弹,但目前普遍采用的铸铁弹体在爆炸时产生的更多的破片也小小地弥补这一点。”

“军队就是吞金兽,苏沪军一个特种师一年下来费用是800万元,即便是那种城防二流师,装备采购加人员工资之类的,建立费用也是600万打底,维持费用也要200来万。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可真不是盖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杨林吃着馅饼表示自己正在听着。

“回去之后咱两就没马了。”

杨林听到后一口馅饼差点没咽下去,卡在嗓子眼里上不上下不下,让杨林活像一只青蛙一般,眼睛珠子差点没掉地上。

等到他就着水咽下去后,立刻质问起来:“什么马?你要对我的小金做什么!我告诉你,我回来之后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我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你在瞎说什么?我是要把这些顿河马当做种马来开展马政!我这可是给你家小金找对象,不对,应该是开后宫呢。

最近我从英国、苏联、澳大利亚、法国、汉志王国等地分别进口了一批种马与赛马,等我们从京城回来之后,大规模的马政建设与马种改良就要开始了!”

“不光是马匹,像骡子、驴、猪、牛、鸡、鸭这些家畜都要改良,对于作为生产工具的骡子一类,要区分出不同种类的适用方向,像有的适合托运,有的适合拖曳,有的适合骑乘,有的适合拉车;

对于主要作用为提供肉类以及副产品的家畜来说,最好是双管齐下,在缩短生长周期的同时还要提高出肉量以及副产品产量。

这方面鱼和鸡是我们的首要项目,鱼的整体利用率最高,同时还可以大量使用农副产品喂养,而养鸡业在进入集约化之后,饲养周期极短,目前美国那边已经可以把成品鸡的饲养周期缩短到百天左右,而且还有进一步压低的趋势。”

“你看看,传统农业、家禽养殖、马政改良、商业体系的建设、政治制度架构建设、对底层民众的制度化建设、工业体系建设、军队建设,样样都在花钱。哦,对了,咱们的钱还有部分是要交到地方总督手里的,这下子钱就更少了!秦伯天天都在我耳边念叨没钱了没钱了。”

杨林也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啊,要是像之前那样地方包税,简单倒是简单,但是钱肯定有一大部分没收上来。

现在的情况就是地方在防中央,拼命敛财,扩充军备,中央也在忌惮地方,大力压榨,全力扩军。

像东北张家,在启用王永江担任自己的奉天省财政厅长官之后,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发展了东北经济,但是每年军费都占大头,大约在八成左右,穷兵黩武可见一斑。

王永江建立东北大学与奉天公立医院,张大帅都没有批钱,只能自行筹措资金。听说现在王先生身体不适,估计将不久于人世了。”

杨林话题一转,又问道:“所以你这次进京应该不止是想拜访亲友吧!你小子一肚子的坏水,没准又有什么歪主意。”

“我这怎么能叫歪主意呢?跟你说也说不明白,你就老老实实去打探打探情报吧,剩下的事就交给我吧。”刘瑞盘算了自己手上的东西与它们的价值,再算算之前那批货的时间,顿时心下大定。

就这样,列车带着浑身的煤灰与黑气缓缓滑进了京城南站,两个年轻人即将去闯一闯这深不见底的龙潭虎穴,但现在他们与一年多前离开时的他们已经大相径庭了。

“不得不说,闻惯了池州的化学药剂的味道,现在这京城,只感觉有一股冲天的臭气了。”

杨林眯了眯眼,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而刘瑞则颠起脚来,睁大眼睛搜寻起来,直到一只大手拍上了他的肩膀,扭头一看,一张熟悉的脸就在自己身后,带着温和的微笑。

“小瑞,来了啊,我可是等你好久了!”

“大舅,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