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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两个师分道扬镳,一个沿江直下,一个北上阻击,至于延平城的接管工作,就交给第二批入闽的轻步兵师了。

轻步兵师,是在原先农垦兵团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轻装部队,在组织架构和人员装备上与主力师几乎一样,但重装备大打折扣,比如缺乏高射炮营与反战车炮部队,工兵部队变成一个小营,团级火炮只保留一个连的身管火炮,其余的用迫击炮代替。

但轻步兵师每个营下属的步兵连增添到4个,大大加强了其小规模作战的能力,每个班组也增加一个轻机枪小组,火力压制能力更上一层楼。

总体而言,不适合正面交战,但稳定后方是足够了。

当轻步兵师穿过江西北部时,正巧进了腊八,按照传统习俗,是要祭祀先人,喝腊八粥的。

轻步兵师按照总参与巡抚府的指示,于江西就地展开,以营为单位,开展腊八活动。战地记者与池州日报社的随军记者将这一情景完全记录下来。

当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连里的炊事班就开始忙活着制作腊八粥,早早备好的粥料,诸如糯米、小米、玉米参子、高粱米之类的,在红枣熬煮出汤汁之后一同下锅熬粥,百合、莲子也挑了几锅下了下去。至于红枣、核桃、栗子、榛子等粥果,就放在旁边随手可拿。

早起砍柴的村民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感到肚中空空,一阵脚步虚浮。

正在围观炊事班熬粥的连队官兵热情的招呼他们过来吃点,但村民想起早先朱全忠也玩过这种把戏,喝着喝着就变成劳力了,得无偿为官家干活。

“老王头,这帮人在熬什么啊?怎么这么香?”

“老邢,别中计,上次隔壁村的金家傻子就因为吃了官军一口饭,直接被送到矿洞里挖矿去了,还没干几个月就死了,那模样老惨了,人都瘦脱相了。”

“你说得对,老王头,赶快去站里把柴火卖了,买点米回去,估计今天又是一番大战。”

村民大多一脸狐疑的看着他们,瞅了两眼锅里的热粥之后,便加快脚步离开。

刚进炊事班,被安排添柴打下手的小战士立马委屈起来。

“班长,为啥我们请他们喝,他们还离得老远的?”

大家左看看右瞧瞧,硬是没找出问题来,这去年也是这么干的,咋老家的人就全过来吃粥,还夸咱们手艺好,到这里就变成了瞧都瞧不上了?

砍柴的村民扛着高耸入云的柴堆,富有弹性的竹制扁担极具节奏感的上下跳动着。

等到了地方,将柴担子卸了下来,放在兵站的门口,老王头抽出毛巾,使劲擦拭着自己冻得发紫的脸。

听到有声响,里面的采办员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两个搪瓷缸子,里面大概是早上刚烧好的热水。

“今个这么早就来了?”

采办将搪瓷缸子递给两人,上手检查了一下柴火,都是干枝,遇火就着。而且每次都是定时足量送过来,完全没有遗漏过一天。兵站在这开了差不多一个月,这些人就卖了一个月的柴。

“柴火不错,还是老价钱。今天腊八,买点东西就早点回去吧。”

“不成不成,都年关了,东西都变贵了,肯定还得干点活。家里婆娘闺女的头花头油,小子的虎皮帽子还有拨浪鼓,都要钱。还得扯几尺布回去做几件新衣裳。”

老邢喝完了茶水,听出来采买的善意,但自家欠的租子还没还上,要是小年之前还凑不出来,自家就该收拾东西滚蛋了。

“行吧,这是按照今早汇率兑出来的赣票,点一点?”

“不用,这活了大半辈子,心里知道冷暖,你们呐,是好人,不用担心缺斤少两的。”

就在老邢与老王头两人起身要走时,采买从里面追了出来,手里还捧着两个大饭盒,二话不说的就塞进腰间的褡裢里。

“今早才熬的腊八粥,你们算是喝不上了,带回去喝点吧,顺便和村子里的人说一下,我们会在上午十点免费发放腊八粥,让乡亲们都过来吧。”

“这怎么好意思呢?你们来了之后,我能砍柴多换点钱,家里的婆娘接了你们的单子,带着闺女刺花,你们还按件收钱。小子现在还能去你们的私塾里读书,不像我们,做个睁眼瞎。现在到了年关,你还布善粥,就是天上的罗汉菩萨也没做到这些啊!”

“老汉就不要推辞了,要不是你们,我们兵站也没法运作啊!烧得柴火,喝的水,吃的菜,不都是要买你们的吗?上次黄财主下来要强拆,不还是你们出来说不行的吗?”

老邢这次勉强接受下来,但还是打算回去告诉大家,不要喝太多,两三碗意思意思就可以了。旋即他问道:“你们不是兵站吗?大兵什么时候过啊?过了之后你们走不走?”

“大军正在有序通过我们这,放心,他们和我一样,都是很好说话的。至于打完仗之后兵站裁不裁撤?这我就不知道了。”

“啊?”

老邢突然想起来之前看到的那支军队,他们好像也在喊让自己来喝点腊八粥,感情是一家的呀!他下定决心,下次再遇到穿土色军装的部队就不躲了

福州外围,装甲战斗群正在清扫零星散落在外的浙军据点。由于双方在火力、防御以及机动性上的巨大差距,据点内在浙军对他们的威胁几乎为零,最大的损耗就是日益频发的机械故障。

孙凯推开舱盖,直立起来,就看到前方的先遣队停止了前进,有一辆坦克的发动机舱冒出了黑烟,上面的步兵全都跳了下来,在一旁看着一身泥的坦克乘员检修发动机。

他拿出一个大喇叭,用前面的人能听到的音量喊道:“把抛锚的战车挪到路边上,坦克车组留下来维修,剩下的人继续前进,我们不能浪费时间,那些骑兵部队很有可能已经在我们前面了!”

头车将抛锚的坦克牵引到路边,留下一个班的战士保护之后,装甲连就继续前进开动起来。

孙凯对抛锚这种事已经是稀松平常了,这些天来这些故障都发生几十次了,现在就等后面的本队维修营将坦克回收维修,然后再回归作战序列。

作为一名老派军官,孙凯一直军容良好,带着的大檐帽上,时不时滴落雨滴,落在胸前的望远镜上,或者滑到皮制坦克手外衣上。

即便是天公不作美,他也坚持探出身子指挥观察,因为在这种天气下,纪律不过关的部队很容易懈怠下来。但这就给了他们装甲战斗群一个突袭的机会。

侦察连长开着千里驹,一路上卷起漫天尘土,将前方第一手的侦察材料送给了孙凯,在地图上一通比划之后,孙凯确定了前面20公里处的村子里有一个营的苏沪军。

红铅笔将这个名为小田庄的村子重重标记出来,这,不就是梦寐以求的机会吗?

“装甲群全体注意!”

孙凯扶住喉部送话器,发出了指令。

“目标:小田庄,我们要像闪电一样,发挥出装甲部队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