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城山色半城湖啊，浩淼洌鉴。”
“再过段时间，“一湖烟水，绿树蔽空”的景色或许更迷人。”
“坐吧，伤势如何了？”
“已经无碍了，项老，感谢挂念。您老身体可好？”
“那孽障真要是敢把你怎么样，我非打死他不可。”项秋生脸色转变突然阴沉“是你让项山抛的饵？”
“是的！项老。这事我也没想到会是这种走向。”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个饵，吊出了项阳的胃口。你的本意是何？”
“方远及他背后。”
“呵呵呵…结果确是有的人想的多，有的人不去想，克己复礼啊。我这俩儿啊，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项秋生顿了顿，目光炯炯的看着我，接着说“自强之外，无上人之术。把自己困入局内，还能洞若观火，从叶家撤出是提前想到了不为掣肘于我接下来的事吧。”
“项老夸奖，晚辈还没有那个能力。纯是个人猜想所断，歪打正着。只不过…我欠叶子楣一个人情，还望项老届时莫怪罪。”
“哈哈哈哈，百年长扰扰，万事悉悠悠。我怎么可能会怪罪于你呢，我也不会把事做的太绝，毕竟经济命脉还在他家手里。但是陈家，是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项老，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吧”
“自查自纠！”
“你是说通过上次的事你有发现？”
我点头“方远只有两个去处，一个是国外，另一个就是系统内。不找出这个人，背后的线拉不出来。”
“谁来做这件事合适？”
“项山！”
“好，！坐下，边吃边聊吧”
很简单的饭菜，虽然是在这个有着“江北第一楼”里。
“你是怎么理解人性？”
项秋生端起茶喝了一口。我起身倒茶。
“人性…就像一座神秘的迷宫，错综复杂，深不可测。它是人类灵魂的底色，是行为的驱动力，也是思想和情感的源泉。在这个复杂的世界中，人性展现出了多面性，既有善的一面，也有恶的一面；既有理性的一面，也有感性的一面；既有自私的一面，也有奉献的一面。
人性的复杂，源于人类的认知和情感。我们的认知，决定了我们对世界的看法，也决定了我们的行为。在我们的认知中，有利害之分，有得失之别。我们追求利益，躲避危害，这是我们生存的本能。然而，正是这种趋利避害的本能，也让我们在某些时候变得自私、贪婪、残忍。
但是，人性并不仅仅是自私和邪恶。在人的内心深处，也有善良、正义和同情心。会为他人的痛苦而感到难过，会为他人的幸福而感到高兴。会为了保护弱者而奋斗，会为了维护公正而努力。这些都是人性中善的一面，是我们作为人类的骄傲。
人性的多面性，也让我们变得深邃而复杂。有时候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伤害他人，但也会因为他人的痛苦而感到同情。有时候会因为自己的欲望而迷失方向，但也会因为自己的信念而坚定不移。有时候会因为自己的无知而犯错，但也会因为自己的学习而不断进步。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人性的复杂，让我们在不同的情境下做出不同的选择。有时候，会因为自己的利益而选择善良；有时候，会因为自己的信念而选择正义。每一次选择，都是对人性的一次考验，都是我对自己的一次审视。
人性，是人与生俱来的特质，也是我们需要不断探索的奥秘。所以…认识人性的复杂，接受人性的多面性，也要在自己认知的前提下，趋利避害，做出正确的选择。”
“凡人心险于山川，难于知天。像权贵之说，喜怒哀乐琢磨不透，了知人性难测。如同你我，如同陈家和叶家，如同项阳，咎莫大于欲得。”
我赞同他的说法
“物欲横流的年代，谁都想尝一尝甜头，也不乏有些人过把瘾就死的冲动。很多时候的痛苦、焦躁，并非是生活实难，命运多舛。而是不自知，不知足而丧失了感知幸福的能力。”
“是啊…人性难测，人心不足。林三，你可能坚信不移？”
“未想有移！”
“呵呵，始终是老了，抵不过你们这些年轻人，脑子也转不动了。希望下一次我还能和你再促膝畅聊。”
“项老老当益壮，可百岁之余。”
“少拿小孩子把戏哄骗我这个老头子，我希望你做一件事，那就是在我百年之后，说服项雨，以镇大局。”
“谷雨…项先生曾跟项山说过，待我风发。我不知他指的是…？”
“慢慢你就会懂得。让安宁那小子进来吧。”
门外的侍卫打开门，安宁走了进来，躬身问好。
“项老…肖总…”
项秋生示意从他坐下。我知道他让安宁来的目的，那就是搅浑水。
“小安啊，明天上面会有文下来，对陈氏地产全面核查审计，核查期间冻结一切资金，可进不可出。对叶家旗下公司子林悬停科技进行审查，以危害社会安全查办。这两件事交给你，能做好吗？”
“明白，项老，我一定全力而为。”
“上面会下来督导编组，组长是邱华，你也认识，副组长你来担任。道阻且长，你要做好万全准备。”
“好的，项老。”
“林三，你那边还有什么疑虑？”
我故作思考，为的就是让项秋生看出来，我在思考。
“项老，对于子林悬停科技这家公司，单从地方发力恐怕压制不住叶家。我个人认为，既然是雷霆手段，对叶家应该是以枪杆子为主，让安宁为辅，才能取得成效。只是…”我瞟了瞟对面的项秋生
“只是什么？”
“只是叶子楣可能会找上我，方才和项老说过，我欠她一个人情。”
如果不想因为外家而生了内家，那就把一切摆在明面上好了。这么说的主要原因那就是先把安宁保下来，有了主次之分，所有的恶果对他的伤害就不足为惧了。
“如是这样，你尽管去做就好，也好给他们一种假象，届时你我再见。小安，动荡之下必有鼠窜，多放几个夹子，能抓住几只是几只。是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子帅以正，孰敢不正？的道理。”
“进不失廉，退不失行。项老智珠在握，洞若观火。”
“呵呵呵呵，你小心什么时候学会拍马屁了？陪我下去走走？”
超然楼下，大明湖畔，暮色已暗淡，被灯光拉长的三个身影沿着湖边漫步。湖中有残荷，在灯光的映照下略显稀疏。
一束光末斜打在项秋生的脸上，鹤骨鸡肤。
“近水知鱼性，近山知鸟音。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所以啊，林三，你尽要风气，待他便自来。”
“老爷子不必过于哀思，承负有命。”
现在的天气还是不宜寒冷，已到耄耋之年的他，身体有些晃动。
“项老，回吧…”
他点点头，我摆手，项山带着驾驶员将车子停在最近的位置。我和安宁看着人车分流，消失在视线里。一切又恢复往常。
“谢谢…”
“有点早了，尽量保持点距离。动陈家我不会干涉的，叶家受窘的时候我会先把你踢出局，要有个思想准备。我也回去了…”
上了车，给周一发去信息，一骑绝尘而去。看看时间，这个点，估计王婷和南穑都已经吃过饭了。我直接来到“江湖”，让小美煮了一碗面。再寒冷的夜晚也阻挡不了躁动的青春，被加装光影后的“隔岸”，此时更是人满为患，门口排着长龙，等下一批退场，另一批进入。
“肖队长…”
听声音就知道是谁，自从回到地方，一直这么称呼我的只有左左。我没有理会，低头吃着面条，她直接坐在了对面。
“怎么一个人？服务员…”
小美走了出来
“给我来份面”
小美不应，看看我“老板…”
“给她做吧…”我把碗推到一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在部队有过多次照面的左左。
“每天泡夜店，不上班吗？”
“开了个小店，经营不下去了。还上什么班，干脆躺平算了”
“那你倒是干脆。”
“哎，要不你给我找个工作？肖队长，或者…我以身相许如何？”
“我没看上你！”
她一推桌子，撅着嘴“用得着这么直接吗？这也太打击人了。”
“你还是好好找个工作，别整天就知道在这里混。这里那有什么好人”
“你在说你吗？你要是好人就不会开酒吧了。不过，说真的肖队长，你这酒吧的三楼简直太奇幻了，你带我进入呗。”
小美端来一碗面，放在她面前。
“面好了，你快吃吧，我要回家了。”
“喂…你就这么不近人情吗？狗男人…”
我突然转身，手撑在桌子上，吓得左左“妈呀”一声，直拍胸脯。“你…你干嘛？”脸对脸看着她，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在她眼前晃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