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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的病房充满了宁静,不敢高声言语。魏川凛的病房就跟开派对似的,充满了欢声笑语。

手机里播放着红歌,魏书妍切了蛋糕,年轻人拿着香槟杯,互相碰杯,互相祝贺。

沈亦骁和魏思岳、魏书妍碰杯,“恭喜你小叔平安走出IcU。”

“同喜同喜,恭喜你挚友平安走出IcU。”

陆之淮和梁砚今碰杯,“恭喜你小舅逃出鬼门关。”

躺在病床上不能动弹的魏川凛:……

“不是,你们倒是给我这个当事人倒一杯啊!”

顾望宁扭头看向他,“医生说你不能喝,我们免费给你表演喝酒。”

“医生说你可以喝水。”梅元瑾手里拿着一杯水,杯子里放着吸管,递到他的唇边,“我也不喝酒,我陪你喝水。”

“还是我的元瑾最体贴我。”

他唇上抿着吸管,抬眸看向梅元瑾的眼神里流淌着笑意和爱意,温柔得如同一潭春水足以将人溺毙。

“你想喝酒可以去尝一口。”

她摇了摇头,“酒是苦的,我不想喝。”

“对,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说,“别听广告吹嘘,什么睡前喝一杯有助于睡眠,少量的酒精摄入也会伤害身体。”

她冷哼了一下,笑容中带着嘲讽和不服气,“我记得……你上次还得醉醺醺呢。”

魏川凛:……

怪不得人家说教育小孩儿要以身作则!这不被人抓到把柄噎死了?

他清了清嗓,“那是应酬。如果喝酒换不来钱,我滴酒不沾。”

她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哦,刚刚说要一杯的是谁?”

“我就是手空空寂寞,想拿点东西,又没想真喝。”

他委屈地撇了撇嘴,抬起手,指尖勾了勾她的手指,温柔地撒娇,“你牵牵我,我的手就不寂寞了。”

病床和客厅之间,隔了一张帘子,他们来了之后,帘子收起来了,整个病房一眼望到底。

梅元瑾回头看了一眼在推杯换盏、载歌载舞的亲友,确定没人关注他们这边,轻轻和他十指紧扣。

黑色直发的梅元瑾,是大气惊艳之美,散发着东方美人的典雅、矜持与内敛。

棕色卷发的梅元瑾,是娇俏清灵之美,散发着活力少女的明媚、灵动与娇软。

她看起来又香又软又精致,比客厅桌上的那只蛋糕美味多了。

无论她是什么样,魏川凛都爱到不行,一见了她,身体和脑子就想跟她亲亲抱抱贴贴 。

他现在躺在病床上,无法跟她亲亲抱抱贴贴,浑身骨头难耐发痒,牵牵小手都解不了馋,他紧紧扣住了她的手,得寸进尺。

“你亲亲我。”

她眼神瞥了一眼身后的人群,“现在不可以。”

她还没办法做到在人多的场合,旁若无人地跟他亲密。

“你还说要跟我结婚生孩子呢。”他语气幽怨,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说话酸不溜秋,“现在让你亲亲我,你都不肯。”

她微笑着小声解释:“结婚和生孩子,我们偷偷完成就好了呀,又不用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

他鼻腔冒出一声“哼”,“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在给我画大饼吗?”

“你乖乖的。”她哄道。

临近午餐饭点,不知是谁点了一大桌粤菜送到病房里,菜品摆满了客厅里的两张桌子。

陆之淮左手拿着香喷喷的烤乳鸽,右手拿着大鲍鱼,从魏川凛的鼻子飘过。

“够兄弟吧?有好吃的我从不独享,先拿来给你闻闻味儿。”

只能吃流食的魏川凛:……

吃饱喝足后,这群活爹终于唤醒了良心。

“哦,忘了你是个病人了。你这是要多睡觉静养的吧?”

“我们吃饱喝足了就先撤了,不打搅你了,你午休吧。”

“我也走了,魏川凛好好休息。”

“诶,等等我。”

一阵风的功夫,一屋子活爹像树上受惊的鸟儿一般一哄而散,顺手把垃圾带走了,宽敞的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宁静。

魏家雇了护工二十四小时照料他,门口有三名保镖把守,病房里只有梅元瑾在陪护。

魏川凛荡漾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紧张催促:“碍事儿精都走了,宝宝,快来亲亲。”

她不紧不慢走到病床旁,低头俯视着他,温柔提醒,“你身上有伤,不准动哦。”

他每次亲她时,手都不安分,尤其是没有旁人在情况下更加肆无忌惮了,要么偷偷掐住她的雪桃,要么揉着她的翘臀。

他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应着,“嗯嗯嗯。”

梅元瑾俯身低头,轻轻在他唇上落下一吻就离开了,蜻蜓点水都没她快。她身上的茶花清香还残留在他鼻腔里。

刚张开唇迎接吻的魏川凛:……

要是他没受伤,这一把铁定气急败坏反客为主,把她按在怀里亲到她晕头转向!

亲到她头昏眼迷离!

呼吸急促!小脸红扑扑!苦茶子都湿掉!

可是现在浑身伤的他,无力又无助,舔了舔唇,气到发笑,不痛不痒说了句:“坏蛋姐,玩我呢?”

她无辜地眨着眼睛,“你要亲亲,我不是亲了吗?”

“你就不能亲久一点?像我以前亲你一样。”

梅元瑾扫了一眼病床上的他,眼神漫不经心,他上半身赤裸着,带着保护肋骨的护具,左上臂打着石膏,皮肤上缝合的伤口肉眼可见。

“不要。”她说话也是散漫慵懒的,“等会儿弄醒大凛子了。”

大凛子是个“睡眠很浅”的孩子,她平时触碰魏川凛,他就醒了。

“我现在浑身疼,没那方面心思。”他说。

“我还不了解你?”她扫了一下他那一大包,那儿说醒就醒,她的语气中没有嫌弃只有无奈,“你现在这样已经很难受了,大凛子起来了你更难受……”

“我们俩现在亲亲,除了糊对方一脸口水,什么也做不了。”

魏川凛:……

受伤,真是煎熬啊!

“医生说你要多睡觉。”

她在他唇上又亲了亲,在他张唇要含住时,又迅速离开,吊得他不上又不下。

梅元瑾看了一眼悬挂在架子上的注射液,还有一点点就空了,按下了床头铃,等待护士来换药水。

“你好好休息,我就在这儿陪你。”她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本《蛤蟆先生去看心理医生》。

护士很快过来换了药水,他看着头顶一大瓶药水,转眼看向梅元瑾。

“你念书给我听,哄我睡觉,好吗?”

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明亮又温柔,不用细瞧都能看到眼底流淌的可怜与无辜。

“你要是困了,就去睡觉。”

“好,那我从第一章念起吧。”她把书翻回第一章,轻轻开口,“河岸的天气渐渐变了……”

她语速偏慢,语调抑扬顿挫,声量浅浅,嗓音清润,莫名缱绻缠绵。

伴着心上人在耳边的温柔低语,魏川凛缓缓闭上眼睛,不知不觉进入了梦乡……

午后的阳光闯进了病房,白色瓷地板将阳光折射到白墙上,一室明亮。

魏川凛睡觉不习惯有光,睡着了眉头也微微蹙着,睡颜并不安宁。

她放下书本,轻轻拉上了窗帘,只留下小臂宽的距离透光进来。

病房不能关灯,天花板的灯光明亮却不刺眼。

她用指腹轻轻抚平魏川凛的眉心,亲亲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轻声呢喃:“魏川凛别怕,我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