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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轩!”

沈怀景惊坐起身,看着身边的人,额头上还有纱布,脸上的抓痕结了痂,看着有几分惨淡。

那是他昨晚弄的。

他也是不故意抓人脸,就是动起手来,就没了那些讲究。

谁让这狗男人又想来强,还咬他咬得那么狠,他也不过是自保。

不然,非得让这个男人弄死。

白凤轩在他惊讶的脸上亲了一口,“是我!”

“你......”

齐修不可能这么快就通知了白凤轩,就算真能通知到,白凤轩从江城赶来也没有这么快,毕竟他又不会飞。

“我想你了!”

他伸手扶住沈怀景的脖子,在他还带些惊讶的情绪中,覆上了对方的唇。

他的吻,总是带着强烈的占有欲,而这一回也不例外。

恨不得把对方吸进自己肚子里,而对方的唇瓣疼不疼,好像不是他要考虑的。

“白凤轩......”沈怀景费了些力气才把人推开,喘着粗气,“现在是时候吗?”

“现在怎么不是时候?老子要是再来晚点,媳妇都没了。”说着,他的吻又要落下来。

沈怀景双手抵着他的胸口,“白凤轩,你别这时候发疯。咱们在土匪窝里,我还不想死......”

“媳妇,有我在,不会让你死的。放心!”

他还是倔强地在沈怀景微肿的唇瓣上亲了一口,然后手指轻轻摩擦着他的脸,揽着他的脖子让他与自己对视。

“我的人晚一点就能赶到,我已经让齐修去接应他们。所以,一会儿,你乖乖跟着我,我先带你下山。山上那帮人让齐荣带人收拾就行了。”

好歹是说了句正经话。

沈怀景怔怔地看着白凤轩,这一刻,他的心情很复杂。

昨天一早从江城跑出来,说不气,不恨,那是不可能的。

但今晚,他摸进了土匪窝,他不顾安危来救他了,不感动也是假的。

这个狗男人,总是让他觉得冰火两重天,要命得很。

“怎么了?让他们吓着你了?”

白凤轩见小兔子的神情不对,想到刚才自己只顾着亲人了,都没问一句小兔子是不是害怕。

摸进来的时候,正好遇到摸出去的齐修,两个人差一点动手。

他这才得知了沈怀景在被关在哪里,有没有受伤,顺便交代了齐修一些事。

“小景,我的错。我该陪你一起回来的。”他把人拉进怀里,紧紧抱着。

沈怀景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

他们的心贴得很近,几乎就要同步了。

“小景,我的小景啊。听说你让土匪给劫了,可把我给吓死了。我觉得,你早晚得要了我的命。”

这不是白凤轩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

之前在开江打他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说的。

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明明动手打人的是他,偏偏还一副他很委屈的模样。

现在,他又开始哄人了。

而且,他哄人的话都很动听。

“放开我!”

沈怀景被他抱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而且他胸前还有伤,这么紧紧抱着,正好压在那伤口上,所以也就有些疼。

“疼!”他又说。

白凤轩这才放开了手,“对不起,我忘了......”

他忘了昨晚把人胸前的图钉给咬成什么样了。

但是,这一刻,他又觉得,图钉若是肿了,粉粉嫩嫩应该会更可爱。

这个想法只能在脑子里过一下,如果说出来,小兔子会咬死他的。

“是不是很疼?”

他伸了手,想看看被他咬过的地方。

沈怀景自然不肯。

“不是要带我走嘛,还在这里废话,是想让人瓮中捉鳖?”

沈怀景心里很乱,但再乱的心情他也明白,离开这里才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不急。再等一会儿!”

白凤轩掏出怀表看了一看,“再过十分钟......等外面巡逻的人过了,咱们再走。”

银制的表盖泛着光,还带着人的体温,似乎也多了几分温润。

沈怀景又想起了当初买这表时的情景。

“怎么了?”白凤轩见他盯着怀表出神。

“你知道当初我们买这表时的钟表店,是刘家的吗?”

“是吗?有问题?”白凤轩看了看表,但没有要给沈怀景看看的意思。

那是小兔子送给他的,这么多年,幸好有这怀表陪着他,才让他每每思念成疾的时候,稍有安慰。

“没有。当初买表的时候,刘沣就在店里。他还说了一番让人不得不买的话......”

白凤轩已经不太记得当时店里有什么人,好像是有个男人说了什么,只是他当时太感动,小兔子要买那么贵的表送他,他的眼里只有小兔子,哪还管旁边有什么人。

“他说了什么?”白凤轩好奇地问。

沈怀景可没脸把当初那番话重复一遍。

虽然刘沣说的都是事实。

但若是现在说与白凤轩听,他肯定得高兴疯了。

他可不想让白凤轩太得意。

“所以,你是因为刘沣说了好些话,你才一定要买这表送我的?”

沈怀景不想回答。

他当时买表送白凤轩,跟谁说什么没关系,只是白凤轩喜欢。

而白凤轩喜欢的东西,他都想给他。

那时候的他,就只有这么单纯的想法。

但现在回头看,或许那个想法也没有那么单纯吧。

“小景......我不该打你的......是我犯浑......”

沈怀景不开口,白凤轩就开始哄人了,模样就像是犯了错的大狗,明明高大又魁梧,还一副怕主人抛弃的模样。

“我该死,等下了山,让你打回来,罚我跪搓衣板也行。小景,能不能再原谅我一次......”他伸出一个手指,“就一次,我保证,下回若是再犯,我自己把自己手给剁了......”

沈怀景不是很理解地看着这个男人,发狠的时候像是要了他的命,而认错的时候,又那样诚恳,他是怎么做到又狠又深情的。

这辈子他怕是永远都学不来的。

“白凤轩,你是狗吗?”

白凤轩虽然不喜欢被这样说,但媳妇说的,就暂且忍忍。

谁让他对不起媳妇呢。

“媳妇说我是狗,那我就是狗。”说完,他还冲沈怀景汪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