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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感受到怀里的人身体微僵,霍臻抱得更紧了,就怕她生气推开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听我解释。”

宋瑛已经淡化了,“听着的,你说呗。”

霍臻:“你把我骂醒了,我一开始想,我竟然被一个我小几岁的女娃子骂成那样,我不服。我要让你看看,我是怎样的能人,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于是我就去参军,大不了就是一死,死在战场上,总比死成你说的烂泥强。”

“嘿,你猜怎么着,我立了功,升了职,老家伙都不敢相信。我那段时间也没闲着,我托人四处打听,得知你是宋家的嫡长女,本想着再多立点功去找你,结果等我回京,你都成亲了。”

宋瑛:“我成亲这段时间,你没想过找一个?”

霍臻:“老家伙倒是给我说过几个,我没同意,又烦他,干脆去了陇西那边。”

“我原想着,你要是日子过得好,那就这样吧,以后遇着了,我再提醒你,在你面前好好显摆下。”

“可我后来听说你和离,我、我当时可高兴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我找到了你,我准备了好些话想同你说,结果我自己都没料到,一张嘴就想跟你好。”

霍臻脸都要笑烂了,“你说说,这是不是老天爷的意思?”

宋瑛沉默片刻,“我和离了,你高兴什么?”

霍臻一脸真诚,“自然是高兴我能正儿八经地站到你面前跟你好啊。”

宋瑛:“行吧,睡觉。”

霍臻松开她,见宋瑛反响平平,狐疑道:“不应该啊,你就没有别的表示?”

宋瑛起身坐到妆台前,开始拆头饰,“我都嫁给你了,还要什么表示?”

霍臻乐了,在身上擦了擦手心的汗,弯腰立在她身边,“我来帮你。”

然而他看了小半天,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这谁给你弄的头饰啊?”

宋瑛:“丫鬟和喜娘弄得呗。”

霍臻小心帮忙拆着,“你这脖子受累了。”

宋瑛:“是有点,我要热水洗脸。”

霍臻:“哦,我去。”

宋瑛:“不唤下人来?”

霍臻:“今儿是我们两个的喜日子,要外人做什么,你要什么,只管跟我说就好。”

当霍臻端来热水,宋瑛已经将头饰拆好了,嫁衣也已挂在架子上。

看着宋瑛轻扬的长发,霍臻愣了神,说道:“不管你什么样,都好看。”

宋瑛笑着从他手里接过水盆,“你也洗。身上的花香味都被酒味盖住了。”

“真的啊?”霍臻低头闻了闻,“还真是,我今早特意泡的,要不我再去泡一个?”

宋瑛:“不用,洗洗就行了。”

二人洗漱完,霍臻拉着宋瑛坐回床上,神情略显激动且荡漾,“这接下来就是重中之重的仪式了。”

宋瑛觉着好笑,故意道:“是又有什么重要的仪式话吗?”

霍臻:“不是,这个仪式就不用说话了……”

宋瑛看了眼油灯,“先吹灯。”

霍臻点头:“好勒。”

灯一熄,屋内黑了。

“阿瑛?”

“在呢。”

霍臻重新坐回床上,摸索了下,“你人呢?”

宋瑛躺在里面,伸手拉了拉,“这儿呢。”

霍臻:“那我躺下咯?”

宋瑛:“霍将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磨叽了?”

霍臻:“我这、这不是怕你不习惯嘛。”

宋瑛发出一声轻叹,抓着他的衣襟往下拽,主动贴了上去。

霍臻抱着她回应,与她一起完成最后的仪式。

相拥而眠,霍臻做了这辈子最美的美梦。

他牵着自己的战马,越过山岭,行走在黄金沙漠中。

夜幕垂下,繁星照耀,他看到了一片绿洲。

满地的季月芳围绕着湖心上的女子。

霍臻骑马奔了过去,季月芳却突然将他缠绕离地,失了重心后,马落了水,人摔在了地上。

痛呼间,看到女子冲她嫣然一笑,霍臻觉着自己又好了。

他奔了过去,眼见着就要抓住她,湖水激荡,顷刻间将女子托起。

霍臻由奔改游,纵使风雨交加也要去到那方。

功夫不有心人,他游至女子脚下,冲她张开怀抱,“阿瑛,我来接你了。”

女子笑容嫣然,落入怀中,与她的将军坠入水中……

“呼!”

霍臻猛然睁眼,看着身旁的宋瑛,松了口气,她在,真好。

此时冬雨落下,整个京城焕然一新的感觉。

温峻身上沾着水汽,他端着酒进入水榭凉亭。

越少知皱眉看他,“这么晚叫我出来做什么?”

温峻只笑了下,给自己和越少知各自倒了杯。

“这是你前妻的喜酒,好东西当然要分享咯,你也喝。”

越少知盯着那杯酒,动也不动。

温峻也不管他,自行饮了一杯,又满了一杯,走到越少知身边道:“我跟你说个秘密。”

越少知……

温峻指了指自己,“我,是第一个遇见宋瑛的人,也是第一个向她提亲的人,可惜宋家那些混蛋不同意,宋瑛也不知道这事儿,嗝。”

越少知:“你喝醉了。”

温峻干脆丢掉酒杯,就这酒壶饮了几口,继续自顾自说道:“既然是说秘密,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你们成婚那日,我是想着抢亲的,”

“可我转念一想,你又不喜欢她,让她当个活寡妇也不错。只要她过得不快活,我就挺高兴的,嘿。”

“后来证明,你做得还真好。”温峻抬手碰了碰越少知的肩,“喂,偷妻妹是不是很过瘾?”

越少知寒意四散,温峻忙往旁边一缩,“哎哟,说酒话呢,不要生气嘛。”

越少知起身要走。

温峻又道:“要回去陪娇妻啊?去吧、去吧,她醒过来看见你不在,肯定又得哭了。女人好哭,还真是水做的,还是我家阿瑛好,她是泥巴做的,没那么容易坏。哈哈哈,嗝。”

越少知忽然顿住脚,对左右印吩咐道:“送他回去。”

左右印:“是。”

温峻挥开左右印,“去去去,我没醉。越少知,既然你人都出来了,当真不陪我喝一杯?果然兄弟如衣服哇……”

越少知转过身,看着几上那杯还未动过酒杯。

他沉默着,内心的烦闷越来越重,鬼使神差般地走过去,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温峻轻啧了声,“越少知,我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