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气氛凝结，空气都不敢走动。
“我…我…我那个……”
“知道了。”
陈牧川瞬间感觉自己头上应该有个红色问号。
我说什么了说，你就知道了知道？
“那现在下车？”章于看着腿上一直在发呆的人，按亮手机屏幕，时间已经不早。
被小朋友闹腾一天，自己也有点疲惫，等会还得出去一趟。不然明天起来，腿上这个肯定又得发脾气，到时候又要好一顿哄。
“诶。”
陈牧川感觉自己头上现在不止一个问号罐罐，它应该有两个。这人唉声叹气什么？是我！是我！是我被你吃！
“又怎么了？”徒手抓住袭来的手指，这回不敢顺势抓握了，转手轻轻一扣。
一个问号红彤彤，二个问号似灯泡，三个问号直打架。
活泼聪明，调皮伶俐，又善良勇敢的蓝精灵准备实践出真知了！
“章于。”
“嗯？”
手指点点矿泉水，又指指自己嘴唇，一双杏仁眼眨呀眨。
“给。”宽阔手掌正中间，静静躺着一小枚新瓶盖。
陈牧川没忍住，憋的自己咳嗽两声，脸上两枚月牙儿高高挂。
“咳咳，章于！”
“给。”
看着手掌里又出现一枚绿油油的薄荷糖，跟瓶盖一起并排在掌心。
小朋友实在是忍不住，志得意满：“章于，你粉丝是叫小公举吧？”
“嗯。”
“好！我不多要求什么。以后对我，请按照你对自家小公举一样，对待我。”
章于瞬间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你说什么？”
陈牧川也觉得对方有问题，这么清晰无误的表达。
又自己重复一遍，“我希望你能对待小公举一样，对待我。要求不高，持平就行。”
两人近2个月相处时间，不说一直在一起，反正大部分时间基本混一起。
章鱼老师是怎么对待自家小粉丝，厅里歌手也是有所闻的，飞象就更不例外。
“你认真的？”
“这有什么认真不认真。”话秃噜一半，陈牧川又被章于放到副驾驶上，“干什么你？”
不愿意就不愿意呗，动手动脚的，烦人！气死人！我这个身高体重就视若无物呗？
咔哒，副驾驶车门被从外面打开的声音。
“陈公主，下车吧？”
陈牧川闻声转头。
剑眉星目，身姿挺拔。双手胸前交叉，看不清具体，但是手指放拳上，还有一部手机握在拳手里。两条手臂明显外撑，手心朝外。
“这是什么？”
“锦衣卫持剑礼。”
嗯？嗯嗯嗯？
手指颤颤抖抖指向自己，“那你…那你刚…”
“小公主，请下车。”
“啊啊啊啊，章于！我咬死你！”陈牧川直接从副驾驶座，飞扑而下，想借力打力。
某人单脚后撤一步,“好了，别玩了。”时间真的有点晚，再闹下去，来不及了。
“哼，我警告你！少拿对付女孩子一套来对付我，我不吃！”堂堂男子汉，岂可被这些雕虫小技所迷惑，行走晚风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好，那走吧。”
“去哪？”陈牧川又是一个疑问。
“你不住酒店吗？”章于也真的开始奇怪，上下衡量。
“啊……阿…哦哦哦，住酒店，住酒店。”嘴上是说着住酒店，可是：“章于，我没带身份证啊。”
已经准备再次往酒店大门走去的人，闻声回头。
两人隔着近1米距离，开始互望。
“我真没带。”
“本来打算住哪？”
同时响起，又同时不语。
“这个……这个，我走的匆忙忘在家了。再说，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玩的，住你家也可以呀？”
“不过，我没想到你家那么小，才一居室……”
理直气壮的，还嫌一居室小，出差不带身份证的人有理了？
章于站在原地眼眸微动，手掌一摸口袋触手柔滑，恍然回神今天穿的是西装。思绪转动之间，越过小朋友回到驾驶座，打开中央扶手，一翻找寻之后也不在。
“章于，你找什么？”跟在屁股后，巴头探脑的。
找不到东西，就只能求助于室友了，诶。
“没什么。”拿出手机，轻车熟路找到联系人。
“谭总，是我。”
“嗯嗯。”
陈牧川等在一边，本来有点无聊。结果身边人开始打起电话，眼珠一转。
“别闹。”章于单手一挡，转头看向来者，眼神示意。
来人瞬间安静。
“不是，刚认识的小朋友，比较活泼。”
“嗯，记得带上身份证。”
“在雷格这里。”
“好，再见。”
挂断电话，看向左边，此时正无所事事踢踏着腿。
这一夜，过的是比自己出生那一天，还要“惊心动魄”。
“等会吧，朋友马上过来。”
陈牧川好奇抬头，“你身份证呢？我身份证落家了，你身份证也落家了？”
“嗯。”
“那回家去拿啊？你不是住东南附近吗？还让朋友过来。”这样，我也可以认认路。
（章于：家是在附近，可不是一居室啊，被拆穿。今晚怎么睡？）
“干嘛！章于？你真跟人同居啊？”陈牧川瞅对面这神情有点不对，脑洞大开。别真是随口一说，精准踩雷。
章于抬眸，意味不明：“晚上吃药了吗？”
“要死啊你！”成功获得一只炸毛。
“好，好，消停会。”
两人无言，默契的一个跨上驾驶座，一个回到副驾驶，共同等那位朋友过来。
陈牧川很主动，直接把副驾驶椅背靠下，半躺。
章于瞄了眼没管，开始自顾班级聊天群，看看有没有新谱子出现。
“哎呀！”
“啊啊啊。”
“没执业证书，就出来营业，举报。”
“这个也举报，胡说八道！”
……
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不停从副驾驶传出。
“怎么了？”眼睛扫视乐谱，不妨碍嘴巴说话。
陈牧川愤怒的眼神直往驾驶座射，可惜对方并没有接收，“没事！”
听这语气不太像没事，但是章于真不想多问一嘴了，太累，带小孩太累。
“章于，你真98年12月20日？”
“嗯。”
“真的？”
“嗯。”
“没骗我？”
“嗯。”
“真没骗我？你发誓！”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就再问最后一句：“什么事？”
话落，眼前出现手机屏幕，屏幕上一个聊天框。眼熟，好像是微云的界面。
重点是。
聊天框顶部：算命大师贾谊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