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后面传来几声敲打声，想要开口的人被迫止住。
陈牧川转头，是3个刚刚默契下楼给自己腾直播空间，说去体育馆打球的室友。
现在一人一样的拿着鲜花、蛋糕还有一个蓝色包装的礼物盒。
“这是？”陈牧川困惑，并发出疑问。
几个室友没说话，胳膊肘推推拿着鲜花的，示意一下。
1分钟后，陈牧川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只手机，屏幕显示：是你的，五彩斑斓的字体显眼无比。
“我的？”音调猛然提高，非常诧异，“谁送的？”
五彩斑斓的屏幕被收回，静待一会后又再次出现，‘东南之光’4个大字和谐的一一跑过。
陈牧川瞬时回望一眼桌面摆放着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的直播界面，直播界面里那个穿黑色西装的，直接手动关闭麦克风。
转身再次面对3个拿东西的室友，大脑高速运转，嘴上不耽误地说道：“给我吧。”
接过那一大捧鲜花，陈牧川放到背后空闲的书桌上，另外两个室友无声但动作迅速，跟着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面。
被接过鲜花的独自站在原位，手往嘴唇上一划拉宛如拉链一般，手指点点进来的大门，示意几人要再次出门了。
陈牧川看看书桌上的，再看看他的动作，提醒一句：“我已经把麦克关了。”
“关了？”室友探头望一眼，发现此时的公屏确实正在猜测发生什么事情，放心地开口了，“东南之光托他师妹送过来的。”
“那学妹找上学生会正在问你寝室地址，那谁不是最近老约我打游戏，我就知道了。”
“东南来的还找你的，我一听还以为东南之光来了。”
“兴冲冲跑回来，结果是个漂亮学妹，说是她师兄委托她帮忙，过来送礼物的。”
……
得人好处的室友，事情经过发展结果一情不落的和盘托出。
公屏互通（混屏）：
{飞象老师那边还没好吗？我好急啊。}
{什么东西呀？谁送的呀？难不成我们章鱼老师的墙角要被挖了？}
{三次元事不涉二次元，姐妹们冷静冷静。}
{别吧，我刚入的相遇，物料都没考完呢！要是明天宣布bE，我真的会！}
……
传言中正在挖自己墙角的章于，看公屏越来越夸张的言辞论调，打算转移一下粉丝的注意力。
“要不，我给你们唱首歌？你们想听什么吗？”
公屏互通（混屏）：
{不想听，不想听，章鱼老师你正宫地位都不保了，急死我了。}
{哥，要不唱个《等待》？}
{一杯奶昔：不唱了吧，你嗓子我听着好像有点问题。}
{原来不是我的错觉，今天的声音好像比之前更哑一点。}
……
章于浏览着公屏上粉丝发出来的曲目，无视曲目里杂着的一点言论，依言在音乐库里搜索。
“好，给你们唱首等待，一起等隔壁的老师回来。”
连唱了3首安抚粉丝情绪的歌曲，属于y.小飞象的麦克传出了声音。
“下播。”声音不似清甜，更说不上温柔，是陪伴很久的粉丝都很少听见的严肃。
章于正好卡在一首歌的结尾几句，降低几个调还是唱完了。
“章于！”听隔壁还在用嗓子唱歌，严肃的声音带上不赞同。
“好。”章于妥协，停止软件里还在奏响的尾音。
语气温和：“差不多10分钟了，你们飞象老师也正好有事找我，所以今天就先下播了，明天见。”
公屏互通（混屏）：
{啊啊啊啊，别这样，我们可以帮忙的。}
{我好急啊，我的cp不会甜蜜过后就直接bE了吧？}
{楼上姐妹，你，我，诶……}
{拜拜章鱼，拜拜飞象，明天见~}
……
两个人互相跟粉丝作了道别。
从对面发出的声音，章于就懂，这是被人察觉要算今天的总账了。
“诶。”
“诶个什么，你不听话！”伴随着最后一句y.小飞象老师的声音，两人的直播间被关闭。
还留在黑屏倒计时的粉丝打出一个接一个的问号，还有粉丝放松一口气，敲字说听飞象这话，应该不是什么坏事。
章于下播后望了一眼已经黑屏的直播界面，又转向旁边正在不停嘟嘟嘟的手机，手搭额头，感觉有点头痛。
就这么一会会耽误的功夫，某个小朋友已经急得挂断语音，拨通话过来了。
按住绿色键，章于接起。
“章于！”
气愤的声音从那边传过来，章于有点发愣，这么生气？
“你跟我念一遍！”
“八百标兵奔北坡，北坡炮兵并排跑，炮兵怕把标兵碰，标兵怕碰炮兵炮。”
什么也没说的章于跟了一遍，尽管努力让嗓子正常，可刚才堪堪唱完三首。
“明天不要爬档了。”陈牧川听了前两句，就直接打断，“昨天到底什么时候睡的，下午有没有睡觉你？”
“睡了。”就是睡得不多，也不是很安稳。
“哼，开视频，我检查下。”
章于张嘴还未开口拒绝，“嘟”得一声，把耳边的手机移到眼前，屏幕显示通话已结束。
不到几秒的时间差，属于微云视频通话就过来了，还是那个提示音，也还是那个声音。
“章于，你凑近点，我看看。”
书房内，一男子坐在椅背上，沉默的任由视频对面人指挥。
“在近点！说了近点了！你敷衍我干嘛？”
“都自己露尾巴了还敷衍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过来？”
两个人推拉回扯1分多钟，终于高焦距的摄像头对准了一双眸子。
不复往日生气显得暗淡，眼白处有红丝参差，眼下还有明显的青黑。
“我生气了！”
“对不起。”章于立马开口，又试探一声，“不喜欢吗？”
被问到的人凝视书桌，上面有一束鲜艳欲滴的花，小小水珠停留在花瓣上。
旁边是乳白色小蛋糕，全身雪白只有最上面画有一个黑色线条头像，比上次的画技进步很多，至少这次陈牧川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
眼前是已经被翻阅过的手账，里面俱是精美的手工贴纸，还有黑色钢笔写就，临摹下来的‘相遇’脉络图和两人曾经的言语。
伸手，翻到最前面。
——我们相遇走过第30天，与你期待下一个30。
落笔：章于。
“喜欢。”安静很久的陈牧川，视线紧紧盯住那一句话，指腹上下摩挲。
“下次会陪你。”
章于直视对面人眼睛，两人间的气氛瞬间跳转到另一个维度。
“昨晚连夜准备的吗？”陈牧川回视，看着那双眼。
不然不可能这人今天一天都没什么精力，显得恹恹的，还有可能这个礼物也是昨晚临时准备的，所以才这么着急慌乱。
这种行事作风，根本就不像这个男人的风格。像个偷偷准备礼物，又怎么问都不肯透露风声的青涩少年。
“嗯。”
章于回忆一转，就想到昨晚。
简女士：章小先生，我给你挑了旅游纪念品寄过去，请记得查收哦。
简女士：然后我也给我未来儿子送了礼物，你记得给他。
简女士：另外这是我淘到的《恋爱攻略手册100招》，学着点！
章于：谢谢妈。
后章于随手点开那个电子刊。
首章第一节就是标粗标黑：论纪念日的重要性以及在爱情里的化学反应。
“章于？”陈牧川视线投向，视频对面安静沉思的人，出声唤道。
回过神来的章于，眼神聚焦，声音低哑：“怎么了？”
“谢谢。”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