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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目标是软糯学妹 > 番五篇 谈何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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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姐,舞社的周年晚会特别热闹,可惜你没能看到。”

“学姐,今天甜品店的阿姨送了我一碗木薯,嘿嘿。”

“学姐我好想你。”

“学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我……”

四天后,黎叔总算转移病房。

但肖澜心里那颗石头还没完全落下,她很少待在黎叔的病房里,经常坐的是走道的公共椅上,看着楠南给她发的消息。

肖无数难得回家一次,以后恐怕又是电话上联络。

她与楠南的事,她得趁此亲口告诉父亲,不然再拖延,耗的便是楠南和秦芳岭的一片心血。

对方和对方家人都坦然接受她了,她也想早点有个结果,但在这一刻还是不由地畏惧,犹豫。

她极少怕事。

那天傍晚,肖澜坐在床上发呆,然后第九次打开手机看楠南发的消息。

她更想她。

纯互发消息根本无法奏效,她不想只和她发消息,她想见她。

盼着黎叔快些醒来,也期望父亲同意她的事,她想心无顾忌回学校见小学妹,此后便可把人随时护在身旁了。

消息不多,但她盯着就能发呆,直到接到肖无数的来电,说是黎叔总算有了意识。

肖澜边下床边说,自己一定要去医院看,肖无数劝不下,只能无奈道:“那叫你哥跟你……”

肖澜打开门,见肖洬恰好站在她面前,电话里肖无数说什么听不进去了,满脸的诧异。

肖洬已经穿好了外套,对她道:“我开车送你去。”

看来肖无数也通知过肖洬了。

肖澜藐视了他一眼,自顾自下楼:“我有手有脚有驾照,我自己会开车。”

“那哥哥我……”

“你自个再开一辆,别和我共。”

肖洬跟在她身后两三米处,淡笑道:“这可不行,现在倡导低碳生活,你要是想开车驾驶位让你,我坐后座,不会怎么样的。”

肖澜一声不吭地走到后院,掏出兜里的钥匙进了车门,带上车门后对外头的肖洬说:“那你自己步行过去吧,这样更低碳。”

肖洬的笑容塌了,肖澜一脚踩下油门,丢下他驶上了车道。

“……喂!”

后院停的私家车管够,即使能再开一辆过去,肖洬却不会这么做。

他拿出手机下单拼车,这样返家也能有机会和肖澜共一辆。

他就是要这样死皮赖脸,能亲近肖澜一点是一点,两人虽已经冷战了十多年,肖洬已经不想再和她这样僵硬地处下去了。

早已经没头,不能再没尾。

肖澜刚赶到医院走道,肖无数站在紧闭的病房外,说到点了,黎叔正在疗养,暂时不能进去。

黎叔安然无恙,这边肖无数放下心了,又继续操心那边儿子的事。

肖洬后脚赶到后,肖无数安顿几句肖澜后,拉上肖洬往走廊尽头的一个拐角走去,继续唠嗑家事。

“那是你母亲的业绩,这样也对你有利,你还要跟我反着干!”

一听肖无数提许琼,肖洬就来气,不顾被扇耳光的风险怼道:

“现在跟我扯这些有什么用?你当年心里有过她吗?现在才知道为她儿子好了?你偏执你那第二任,如果你当年听我的把她赶走,就不会被骗得差点身无分文。”

肖无数微张着嘴唇,震惊着,却全身僵硬。

肖洬继续道:“就是那件事,我恨透了陈儒慕,导致我看到我妹就会想起她。呵……爸,你那年有什么脸催促我和我妹交好?害我们兄妹变成今天这样的明明是你!”

肖洬正随时准备着迎接充斥恼怒的耳光,但他什么都没等到。

肖澜母亲是肖无数心口上那块疤,一提就是在刮伤疤,鲜血直淌。

肖无数脸色如炭,处处写着疲倦不堪。

肖洬方才冲动过猛,情绪慢慢缓和下来后,声音也平缓了不少:“爸对不起,我刚才冲动了。”

“我发过誓,这辈子只恨陈儒慕,不再恨自己的妹妹,说累吧也是累了,我不想再闹毫无意义的架了,一家人,只要和睦共处,都好。

你肯定不理解我为何不依你的话,我知道你更爱那个姓陈的,也更偏爱妹妹,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从来不考虑我的感受,结果就在我能选择自己的人生时,忽然就拿你首任妻子的遗产拴住我,还叫她亲儿子继承你们的业绩,说白了……”

说白了,像个笑话。

该在听儿子劝阻的时候选择了自私,该放儿子自由的时候却以为自己为儿子着想了,结果还是与自私无异。

“要是换成妹妹,你绝对不会像逼我一样这么逼她对吧?继承人也可以是她,但你怕她吃苦。”

肖无数没有什么能驳的,缓缓点头:“对,你们的父亲就是个窝囊,念着伤了自己两次的人,还因此偏心。”

“罢了,都无所谓了。”肖洬靠上一面墙,“你从没骂过妹妹,骂我就很多,但我都不在乎了,身为你儿子,也身为你女儿的哥,你对你女儿好,拥护她整辈子,我也无可厚非。”

二人沉默良久,肖无数上前拥住肖洬,这是肖洬懂事以来得到的第一个拥抱。

肖无数:“是爸爸对不起你们……”

肖澜站在拐角处后,头垂到最低,眼神涣散失常。

第一次听墙角,就是想知道肖洬葫芦里卖什么药。

肖洬说那些话,她简直难以置信,要换以前,她会呸对方脸上讽他戏精。

感觉一切都变了。

秦郅嵘拨了丁庆梅的号码,才得知对方一直没换。

他在市医院寻不到人,想联系她找个空闲时间出来,和她见个面。

庆梅说,三医院缺人手,今日刚被召集到那忙了一天。

庆梅百忙中喘口气时,见有位女生进了一间病房,瞧她有些面熟,想去打招呼听到呼叫铃,便又去忙了。

秦郅嵘想等丁庆梅下班后亲自接她,早了一个小时来到三医院,在那偶遇到了肖澜。

肖澜那会刚出病房,迎面碰见秦郅嵘有些惊讶:“秦老师。”

秦郅嵘打扮得中性,皮外套下是高领,仍有着讲台教师的潇洒气息,和蔼万分。

秦郅嵘和她寒暄几句,说:“楠南她很担心你,有给她发消息过吗?”

肖澜一听立发心虚:“……差不多后天,我也回校了。”

秦郅嵘聊起楠南就温柔了好几倍,肖澜越发觉得冒犯和赧赧。

肖澜神情变化不大,秦郅嵘还是从她眼睛里看到了一些情绪,亲切道:“和我说话不必太客气,你和楠南的事,我多少清楚一些,你也见过楠南的妈妈了对吧?”

肖澜先是吃惊,再逐渐缓和了些,温声回道:“是的。”

秦郅嵘眯缝着眼,笑了:“嗯,老师也只能感叹,年轻真好啊。”

丁庆梅拖着疲惫的身子,出门见到秦郅嵘就站在不远处等她。

他戴着眼镜,瞳色显得深沉,和曾经的他一样温顺。

丁庆梅不知在看他时自己是副什么样的表情,总之很复杂,不懂是久别重逢的欣喜还是其他。

秦郅嵘提前订了一张桌子,地点是三楼的烛光特宴餐厅。

带丁庆梅上楼时,她总觉自己嗅到空气中人民币灼烧的气味,无奈地对他背影说:“你不必花这么多钱的。”

秦郅嵘侧过脸:“都是老朋友了,难得一见,我想隆重一些。”

“你还是一点没变,在这方面向来上心。”

“你也是,一直以来都很勤恳。”

两人在玻璃窗旁的座椅上相对而坐,没有离婚时的沉重苦楚,只有彼此的模样。

曾经的夫妻,一个教书育人,一个救死扶伤,该经历的都经历了,该累的也累过了。

菜还没上,秦郅嵘给她倒了杯茶。

丁庆梅道谢完后,还是以一个母亲的身份问了:“小晔她……最近过得怎么样?”

他缓缓放下茶壶时,才开口,语气是那般缓慢:“庆梅,我可能要和别人再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