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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玉芙蓉簪的做工明显比那支海棠步摇高上许多,芙蓉花瓣可谓是层次分明,饱满圆润,栩栩如生。

红宝石可以看出是上上之品,整支簪子上挂着五条细长的流苏,随风轻摇,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独孤翊见她喜欢,询问过价钱后,将一叠银票递给小厮,让小厮一同包起来。

温幼宜却将那海棠镶珠玉簪拿起来,朝着二楼的房间走去。

\"你在这等我,我上去瞧瞧。\"

小厮忙仰声喊道,\"客官慢些,楼上有女侍接待。\"

说完又转头歉意的看着柜台前的独孤翊,\"公子去偏室小坐片刻,楼上接待的都是女子。\"

独孤翊看着已经消失在楼梯上的身影,带着满腔疑惑落坐于屏风隔出的偏室。

二楼并非一楼那般是宽敞的大厅,反而是由一间间私密的隔间组成。

刚入二楼便有一穿海棠花长裙,身姿婀娜的女子迎面而来。

视线扫过温幼宜腰间的玉坠,以及手中的海棠镶珠玉簪,瞳孔微缩,很快又恢复于平静。

\"姑娘来瞧什么的呀,我这二楼的东西可贵着呢。\"

温幼宜平静的看着她,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丢到她的怀中。

\"将你这里最好的冠给我拿来。\"

侍者哎呦来一声,迅速将令牌收起,\"小女子名唤渔娘,姑娘跟我走吧。\"

两人穿过一处处隔间,行至二楼末端,渔娘掀开帘子,示意她,\"姑娘请。\"

温幼宜看着隔间中正在抚琴的男子,眉头一挑,抬脚踏入屋内,理裙入坐。

渔娘紧随其后,跪坐在左侧,手法娴熟的煮茶。

屋内很快便飘起一阵茶香,伴随着悠扬的琴声,温幼宜轻轻摆弄手中的步摇,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屋内的陈设。

直到茶水放在她的手边,琴声缓缓而止,方才将视线收回,看向眼前的男子。

\"牧沅谙,你这破地方的东西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贵。\"

眉目如画,唇不点而红的牧沅谙定定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的复杂,嘴角的笑意让他看起来分外奇怪。

\"你如今的身价,这点钱还嫌贵?\"

话落忽然冲她出手,在她错愕的目光中,将衣袖向上扯,露出腕间带着的四枚五帝钱以及那不算精美,有些破旧红色腕绳。

\"你看,它要破了。\"

温幼宜有些晃神,握着帕子将他的手推了回去。

\"那便等日后大婚,让你妻子重新为你编一条。\"

牧沅谙的眼眶红了几分,将那五帝钱与腕绳重新掩住,\"你知道我的意思。\"

温幼宜点头,将空了的茶盏递给渔娘,望着他的眼睛,嘴角温和,眼底却没有一丝情意。

\"我三月份大婚,你记得来喝盏喜酒。\"

丰神俊朗的男子端茶的手猛的一颤,热茶大半落在纯白的衣袍之上。

温幼宜扫了眼,从袖中掏出与他腕间一样的五帝钱,轻轻落在琴弦之上。

\"最后一枚,我找齐了。\"

牧沅谙看着琴弦上五帝钱,眼底的笑意寸寸碎裂,像是心中的坚守跟着一起碎了。

颤抖的手指将那枚五帝钱捏起,用力握在手心之中,

\"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情冷血。\"

温幼宜看向他。\"不好吗?\"

\"很好。\"手垂落至桌下,牧沅谙看着她平静的眸子,自嘲的笑了笑。

\"你在那狼虎窝,如此甚好。\"

话毕,抬手从身侧拿出一封册子放在她的眼前。

\"追杀你的,刺杀你的,买凶杀你的,都在这。\"

温幼宜抬手去拿,却在即将触碰之际,被他用力按住。

牧沅谙望着她低垂的眉眼,好似快看不到记忆中那个鲜活的小姑娘。

藏在心底的话,最后一次吐露而出。

\"我可以带你走的,远离这世间的纷争。\"

\"过你想要的生活。\"

按在册子上的手被隔着帕子轻轻推开,温幼宜慢吞吞的翻看上面每一条记录,嘴角的笑意随着翻动愈发动人。

余光扫过册子边的手,当看到他手指上的玉扳指时,微微停顿随即摇头挪开。

\"我从出生就站在纷争之中,谈何远离?\"

\"牧沅谙,我都登上你那刺杀榜的榜首了,逃离?痴人说梦罢了!\"

\"日后莫要胡言,不然我就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了。\"

牧沅谙将手收回,解开腕上的腕绳,熟练的将最后一枚五帝钱放进去,不太熟练的将解开的结重新打好。

一只手折腾许久,方才重新将那五帝钱穿成的手串戴好。

满意的欣赏一番后,撑着下巴看她。

\"那翊王待你可好?\"

温幼宜抬眸看了他一眼,\"再不涉及他皇兄的情况,甚好。\"

牧沅谙若有所思的点头,\"怪不得能单枪匹马闯我分部,只为将你那榜首之位挪下来。\"

翻动册子的手指顿住,温幼宜疑惑的皱紧眉头,\"你那榜首上了还能挪下来?\"

\"原是不能的。\"牧沅谙接过渔娘递来的令牌,挥手示意她去门口守着。

\"但谁让你是我唯二的朋友呢,我悄悄派人将只要打败四位护法,便能撤销榜首,并永不做此人买卖的消息传到了翊王的耳朵。\"

\"没想到他还真来了。\"

牧沅谙将茶重新为她添上,看着她许久未翻页,苦涩一笑,视线偏向另一侧。

他未同她说的是,那日独孤翊闯殿,他让他做过选择的。

在皇上与她之间,他只有一次机会,只能撤销一个人的追杀令。

只要他能赢,煊瑜楼永不做那人的生意,即便出再高的价位。

但看她眼底的迷茫,应是连他受了多重的伤都不知。

\"你竟是不知?\"

温幼宜摇头,\"他既不想让我知道,我又何必事事都要清楚明了。\"

册子被重新推了回去,温幼宜自袖中拿出一张地契,\"此事还要多谢于你,京中的铺子已经给你备好。等你抵京之日,定好生宴请你一番。\"

牧沅谙将手中摩挲的令牌递了回去,\"叫上阿淮一起吧,我想当面取笑他。\"

温幼宜一顿,缓缓摇头,\"我们三人怕是难聚在一处了。\"

不等他回答,将令牌放在袖中收好,接过渔娘递来的冠,眼底含笑冲他微微俯身。

\"沅谙,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