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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菀做了一个七零八碎的噩梦。

梦里是永远逃脱不出去的火海,她在熊熊烈火和滚滚浓烟里找寻出路,嗓子却因为吸入大量浓烟而渐渐变得沙哑。

慌乱中,她被一个身形高大魁梧的男人拉着手狂奔,他一身黑色,戴着鸭舌帽,右手虎口位置,有个龙头刺青。

忽然,男人停住脚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身,一把匕首刺进了顾菀心脏。

随着他转动那把匕首,鲜血阴透衣服,顾菀痛彻四肢百骸。

她抬头,看见面前男人的脸上,没有五官!

她奋力呼喊“救命”,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最后,她忍痛拔出匕首,噗的一下扎在男人的胸口…

渐渐的,他开始长出五官。

当顾珩的脸完全浮现出来、并且阴恻恻看着她笑时,她松开手,踉跄后退,直至掉入身后的万丈深渊…

强烈的失重感让顾菀从梦中惊醒,她喘着粗气,眼角还挂着泪。

“醒了?”

靳穆阳温润如玉的脸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声线依旧是温柔的。

顾菀想坐起来,可手上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靳穆阳会意,把她的床头调高。

“顾珩已经被转运回了潭城,放心,只有皮外伤和骨折,没有伤到脏器和大脑,修养一段时间,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

他知道顾菀最关心什么,所以当她醒来的第一刻,就是汇报顾珩的真实情况。

事实证明,这对于顾菀来说确实是一剂良药,她松了口气,笨拙地比划着对靳穆阳的感谢。

靳穆阳薄唇勾笑,“这么想谢谢我,那回去请我吃饭吧!”

顾菀点头,“一定,倾家荡产也要请您吃最好的。对了,我的手机在哪里,我想跟顾家报个平安。”

靳穆阳眸色深深,顿了顿说:“不用了,昨晚就是顾家派的直升机接他回的潭城。”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等你伤好。”

“我现在就好了!”顾菀正了正身子,“靳先生,送我回去吧,我想见他!”

靳穆阳皱了皱眉,他眼里的女孩儿,一脸倦容,全身伤痕累累,尤其是那双手,伤得惨不忍睹。

可她依然奋不顾身想回到顾珩身边去,就像她经历了五百多公里的路程和几个小时的寻找一样。

她倔强得让人心疼,也让靳穆阳羡慕顾珩在她心中的位置。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看见那双清澈的、时刻都有光芒在闪烁的眼睛,他就是拒绝不了她提出的任何要求。

不管这要求多么无理,多么为难,他都想尽全力、马上就满足她。

他不想栽到一个小姑娘身上,更不想冲破道德伦常的束缚,去喜欢一个…有夫之妇!

可靳穆阳不得不承认,一向规划清楚的他,第一次感觉到事情渐渐脱离了掌控,他好像真的对顾菀欲罢不能了!

“我带你回去,不过你答应我,不论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不要太较真。”

顾菀:“???”

靳穆阳摸摸鼻尖,“昨晚,安桃也来了,而顾珩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人就是她,我觉得,他大概会很感动。”

“靳先生是怕我生气吗?”顾菀梨涡浅笑,“我的目的,是要他活着,不是让他感动我的所作所为。”

“你不吃醋吗?我看你很在乎顾珩。”

顾菀若有所思,“我,在乎他,是因为他对我也很好,换来的!”

她对顾珩的心思,连顾珩都不知道,别人就更不必知道了。

但靳穆阳对顾菀的心思,却如雨后春笋一样萌发了出来!

*

傍晚,潭城医院,VIp病房。

靳穆阳推门而进的时候,安桃正在喂顾珩喝水。

“小舅舅?您怎么来了?”安桃穿着白大褂,将头发束了个高马尾。

随即,看见了他身后的顾菀,“呀,你们是一起来的呀!”

病床上的顾珩,面如土色,手脚都缠着厚厚的纱布。

顾菀和他四目相对的时候,嘴角不自觉地扁了几分。

靳穆阳将手中的鲜花交给安桃,“顾先生是有福之人,靳某祝你早日恢复健康。”

顾珩虚弱的微微颔首。

“安桃,跟我出来,我有话对你说。”

安桃瞪了一眼靳穆阳,他怎么能给顾珩和顾菀创造独处的机会,这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嘛!

“小舅舅,师父离不开人照顾,你有什么话就在这说吧!”

“安桃!顾珩有妻子,轮不到你照顾,别摆不清自己的位置,跟我出来!”

安桃沁着头,无奈地喊了一声“小舅舅~”

“靳总,让她留在这里吧!”顾珩说道。

安桃一听立马高兴了,重新倒了杯热水,俯身喂给顾珩。

顾菀将缠了纱布的手背在身后,她不想让顾珩知道她请假跑了五百多公里去扒拉废墟。

而顾珩见到顾菀和靳穆阳一同来到医院来看望他,难免脑补许多情节,以至于他又摆出了扑克脸,一点儿劫后余生的喜悦都没有。

“看完了吗?看完回学校去!”

顾珩的脖子戴上了护具,使他看起来有种冷血的僵硬。

靳穆阳:“顾珩,顾菀听说你出事了很担心…”

“又没死,有什么可担心的。”

“你…”

顾菀对靳穆阳摇摇头,转身走出了病房。

靳穆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看向安桃,“今晚早点回家,不许守在这里。”

安桃朝着他离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放心师父,我会留下来照顾你的。”

顾珩的目光沉了几分,“听你舅舅的。”

“师父~你怎么也赶我走啊?”

“在这休息不好,听话,回家去。”

安桃恹恹地坐在病床边,“师父,你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张去湖县,还是你想见的那个人不是我?”

“你想多了,性命攸关的时候,能活着就是恩赐,我没心思考虑别的事情。”

“师父,我真的害怕,那时候我接到你出事的消息,第一时间就报了院里组织的救援队,坐客车将近八个小时才到达湖县…我想着,如果你真的遭遇不测,那我也不活了!”

安桃小声抽泣,顾珩心烦意乱。

“好了,我知道了,你留下来吧!”

“师父~”安桃轻轻趴在顾珩身上,眼神里全是被偏爱的满足。

……

另一边,靳穆阳给顾菀办理了住院手续,还聘请了护工。

一是她伤口有感染,需要进一步治疗,二是她这副不能自理的样子实在不适合回学校,三是…

“我把安桃叫回了家,你晚上就可以偷溜出去看顾珩了。”

靳穆阳笑着说,但内心却极其苦涩。

人们说爱情都是自私的,他倒好,是无私的。

不过看见顾菀脸上的笑容,他就觉得,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