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里,灯火通明。
沈北辞和洛染染脸上是疑惑得很,萧慕羽和沈南月不是私交甚好吗?
他分明知道沈南月刚成亲没多久,怎么就上赶着给沈南月送女人了?
他这一出,不是巴不得人家夫妻之间闹不和吗?
沈南月揉了揉方才被钟清妍用拳头招呼的位置,眉宇间的怒气若隐若现的。
萧慕羽,这黑心的……
居然送女人来祸害他,这分明就是见不得他好。
枉他平日里总念着他。
他倒好,这是恨不得往死里害他啊!
挨打事小,若是他娘子被气跑了,他跟萧慕羽没完。
待亲眼看到了春花、秋月二人,钟清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矫情了。
方才只听沈小六禀报,远远不及亲眼看到这两个漂亮姑娘让人生气。
“春花给两位公子、两位夫人请安。”
“秋月给两位公子、两位夫人请安。”
“起来回话。”
沈北辞俊朗的脸上满是严肃,萧慕羽赏赐什么不好,居然赏赐女人,这不是败坏他们沈家的家风嘛!
“是!”春花秋月二人起身,娇艳的小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容。
就连洛染染眸子里都染上了惊艳,眼前这两个姑娘可真是漂亮得很呢。
虽然她们看上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可这种柔弱似乎并不令人讨厌。
钟清妍则是恨恨的瞥了沈南月一眼。
见沈南月没有多看眼前的两个姑娘,才冷哼一声收住了手里的动作。
沈南月无奈。
他差点就被自家娘子的眼神给挖出一个窟窿来。
“是辰王差人送你们过来的?”沈北辞问,春花、秋月二人乖巧的点了点头。
“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南月的语气有些暴躁。
他很了解萧慕羽,那厮就是个不近女色的,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给他送两个女人?
且方才沈小六禀报的时候还提到了璃儿。
“我们姐妹二人乃是玉瑶阁的舞娘……”秋月解释道。
钟清妍一听到玉瑶阁三个字,立刻就炸了。
“好你个沈南月,你老实交代清楚,你是不是去过那玉瑶阁里潇洒快活?”
沈南月眼看着钟清妍又要用拳头伺候他,他也顾不得自家大哥和大嫂嫂还在现场了。
于是直接伸手将自家小悍妇拥入怀抱,手还不安分的拍了拍钟清妍翘挺的臀。
“娘子,你先听她们把话说完,好不好?”
听到玉瑶阁三个字,沈南月心里隐隐有种预感。
只怕这事儿……真的和他那个宝贝妹妹脱不了干系!
要知道,他妹妹混迹在玉瑶阁已经不是一两日了。
“你们接着说!”沈北辞抚额,大庭广众的,他这弟弟真是没眼看了。
秋月在脑中仔细想了想措辞,眼下,沈家人还不知道沈书璃就是她们玉瑶阁背后的主子,她说话还是得注意着些。
主子一个黄花闺女,名声可是金贵着呢。
秋月柔声道来,“府上的沈三小姐为我们姐妹二人赎了身,将我们姐妹当做回礼,送到了辰王府,辰王殿下又将我们赏赐给了沈二公子……”
沈南月揉了揉眉心。
沈书璃!!!
谁家妹妹跟她似的?自己作孽不成,还害得兄长背锅。
洛染染那头愣了一下,璃儿竟然给她表哥送女人,她表哥只怕要气死了吧?
经过上次不小心在府里看到的那一幕,洛染染可是知道萧慕羽的一颗心都扑在沈书璃身上了。
此刻她算是明白了,沈南月这是在替璃儿背债呢!
也许……他夫君之所以能逃过一劫,还是因为她呢。
钟清妍怒了,凶巴巴的双手叉腰,看向沈南月。
“辰王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俩在背地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娘子,冤枉啊,这分明就是璃儿那丫头惹的事,我这是在替璃儿背锅呢!”萧慕羽何等冷情的人啊,璃儿竟然敢给他送女人。
这若是换了别人,恐怕就不是将人送回来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这关璃儿什么事?”钟清妍瞪着沈南月。
沈南月拍了拍脑门,他娘子听别人说话只听一半这个习惯,一定得改!
随后,沈北辞和沈南月将整件事情梳理了一遍。
“你二人口中的回礼是什么意思?”也不知怎么的,沈北辞突然想起了自己宝贝女儿收的那块玉佩。
搞不好……这事儿还和他的宝贝女儿有关。
春花、秋月摇了摇头,这个她们倒是不清楚了。
沈北辞点点头。
也罢,还是不追究了,有些锅一个人背就够了。
钟清妍这下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转而委屈巴巴的看向洛染染,“大嫂嫂,那她们两个要怎么办?”
“自然也不能将人送回辰王府去,那便先让她们去东边的厢房住一晚。”
“待明日找到璃儿,就把人还给她,既然是她惹的事那就让她自己处理吧!”洛染染安抚道。
这一次,一边是表哥,一边是妹妹,她夹在中间怕是爱莫能助了。
“那我听大嫂嫂的!”钟清妍紧紧抱着洛染染的手臂。
“……”沈南月见状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他家娘子在他面前就是虎了吧唧的、一拳能打四个,在大嫂嫂面前倒是乖巧得很。
“就这样吧,让璃儿自己回来收拾烂摊子!”沈北辞也不打算护着沈书璃了。
他和沈南月同为沈书璃的兄长,说不准这次遭殃的是沈南月,下次就是他了……
他不得不防啊。
沈书璃自然想不到,她送的这份回礼,居然搅得家里不得安生。
不过沈书璃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自打这份回礼送完,她心里就越发的堵得难受。
好像也不是送完回礼才开始堵的,好像是从萧慕羽那厮去玉瑶阁那日就开始堵了。
那一日,萧慕羽去玉瑶阁的时候,她看他似乎很喜欢台子上那几个舞娘。
于是冲动之下,便给萧慕羽送了那样一份回礼……
希望他会喜欢吧!
玉瑶阁雅间内。
酒香四溢,令人陶醉。
烛光映照,玉杯中的琼浆玉液流光溢彩,就犹如那秋水共长天一色。
沈书璃潇洒的端坐着,迷迷糊糊端起玉杯,盯着杯中的琼浆玉液看了又看。
喝了那么多,她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啊,这借酒消愁果然是行不通的。
具体是哪儿不舒服,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她怕不是得病了。
窗外花影摇曳,与屋内的酒香相映。
“春之花,婉约妩媚;秋之月,皎洁明亮。”
“春花、秋月,你们两个如今只怕是快活了,而我却在这里孤零零的喝酒……”
“好酒!干了!”
一壶浊酒下肚,沈书璃半醉半醒,已经开始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