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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承嗣一下子跌坐在地,那江月儿肯定有鬼!

他回忆起昨夜的种种,脑中嗡的一声,暗格里的那些密件,怎么会不见了?

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如黑夜中的乌云,迅速笼罩了他的心头。

“来人!”武承嗣额上渗出冷汗,叫来了那晚侍奉江月儿沐浴的婢女。

“那日晚上你们几个侍奉江月儿沐浴的时候,可曾见过她有过什么异常?比方说在本王的寝床翻找或是出现什么鬼鬼祟祟的行为。”武承嗣询问道。

那几名婢女低着头,大气不敢出,“王爷,月儿姑娘说了,不让奴在身边伺候……”

“什么?”武承嗣大吃一惊,“你们一个都没在她身旁伺候?”

他的怒气腾腾上升,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他猛地站起来,厉声喝道:“那她可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婢女们颤颤巍巍,其中一个鼓起勇气,小声说道:“月儿姑娘说,她想要独自沐浴,让奴等在外等候。奴等确实听到寝室内有水流声,但并未看到有什么异常。”

武承嗣心中的疑云更甚。江月儿为何要独自沐浴?她在隐瞒什么?他记得,那暗格机关巧妙,非他亲自示范,旁人极难发现。除非,江月儿早已知道了那暗格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你们退下吧。”

婢女们如释重负,连忙退了出去。

武承嗣独自站在寝室中,心如乱麻,都是因为自己一时的鬼迷心窍,才会让那吉顼钻了空子,对了,形势紧迫,得立即把吉顼找来!

而这个江月儿,究竟是何等人物?她究竟知道了多少?她的背后,又隐藏着怎样的秘密?若暗格里的密件真是她拿去的,她究竟想要干嘛?勒索钱财?

若只是勒索钱财倒还好解决……

只怕是……

武承嗣心中的慌乱如野草般蔓延,他不敢再往下想。他迅速吩咐下去,让手下紧急寻找吉顼的下落,务必尽快将他带到自己面前。

时间紧迫,每一刻的等待都像是无尽的煎熬。

此时已是子时,武承嗣独自坐在榻上,双拳紧攥,心神一刻也安定不下来。他的目光不时飘向窗外,看着那黑漆漆的夜空,如一张随时扑下来的大网,心尖不由得一颤,更觉可怖不已。

今年开春之时,去了青云观求大师算过一卦,那了然大师竟说自己今年有劫难……

难道,这一切真如了然所预测的?武承嗣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不会的,这只是巧合罢了,切不能因此而乱了阵脚……

除非……

除非有人背叛了他,有人泄露了那个秘密……

那就——

一声高亢的宣旨声打断了武承嗣的思绪:“传魏王武承嗣进殿面圣!”

进殿?面圣?

这个时辰?

武承嗣双腿一软。

“王爷,宫里的人正在花厅等您呢!”管家急匆匆地跑了进来禀报。

武承嗣的心中一阵慌乱,这个时候传他进宫面圣,难道是……他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各种可能,心跳加速,额头上渗出了冷汗。

他迅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然后,他深吸一口气,随着管家走出了寝房。

在花厅里,武承嗣看到了宫里派来的宦官。那宦官看到他,面无表情地说道:“魏王,圣上召您即刻入宫。”

武承嗣点了点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有劳公公了。”

去往大明宫的马车不知为何略微有些颠簸,但武承嗣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他的身子抖得比马车还厉害。

前半生过往的种种奇异地在脑子里快速闪过……

难道我武承嗣今夜就要交代在此了?

不对!三思先前和我说过,他已经暗中打点好了一切,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有事的……

在他跟在宦官的身后,穿过长长的宫道,心中却是波涛汹涌。

等武承嗣走进了麟德殿殿,只见珠帘后龙榻上,武曌正端坐在上,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又一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立在殿中央——武三思!

武承嗣暗暗松了一口气。

有他这个兄弟在,定是没事。

“承嗣。”龙榻上的武曌珠口微张,“你可知罪?”

知罪?

武承嗣心头一震,“臣不知圣上所诉为何意……”

武曌冷笑一声,从榻上直起腰身,伸出玉手向上官婉儿摆了摆手。

上官婉儿一身绯红官袍上前一步,打开卷轴宣道:“魏王武承嗣,意欲谋害皇嗣李旦,勾结群臣,残害无辜,构陷忠良,理应贬为庶人,流放岭南。”

上官婉儿的话语清晰有力,字字句句如一根根有力的大棒,直击武承嗣的心脏。

武承嗣登时骇然抬起头,“臣……这……这是诬告!”

武曌眼中闪过一丝厉色:“诬告?你以为朕会无缘无故地冤枉你吗?朕已经查清了所有的事情,你谋害皇嗣、勾结群臣的罪行已经确凿无疑!”

武承嗣心中一阵慌乱,他知道这个时候再辩解也没有用了。他一把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圣上饶命啊!圣上饶命啊!臣真的是冤枉的……”

他全身颤抖不已,豆大的汗珠滴落在纹路细密的胡毯上,倏尔想起站在一旁的武三思,忙匍匐着拉住武三思的前襟:“三思……你知道我是冤枉的对不对……你快、快和圣上说说……”

武三思居高临下地看着武承嗣汗流浃背面色惨白的脸庞,幽幽长叹一口气:“兄长……请恕三思无能为力。”

武承嗣一惊,“三思,你、你这是何意?”

武三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一抽前襟,转身向皇帝武曌跪下:“圣上,臣有言要奏。”

武曌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武三思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圣上,关于魏王谋害皇嗣的指控,臣认为并非空穴来风。臣曾亲眼见到魏王与一些朝中大臣密谈,言辞之中颇有不轨之意。”

武承嗣听到这话,如遭雷击,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武三思:“三思!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们可是兄弟啊!”

武三思没有回头,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正因为我们是亲兄弟,臣才不得不为圣上和大唐的江山社稷着想。兄长,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危及到了皇嗣的安危和大唐的稳定,虽然你我同为武家之后,但是臣不能坐视不理。”

武承嗣听闻武三思如此控诉自己,如当头一棒,一下子把他击入深渊,脑海中只有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不……这一切都是、都是……圣上……圣上饶命啊……臣真的是冤枉的……”武承嗣只能转身向武曌求救。

“人证物证均在,你可还想抵赖?”上官婉儿背着手,冷静地看了一眼狼狈不堪的武承嗣,又抬眼看向殿外。

殿外至远极近走来几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