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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蕈缓步走到外厅,映秋赶快上来扶她。

“我无事,你去给我泡盏莲子茶来,我想喝了。”实际上,江蕈此刻仍觉得身上好似压了什么冰块、火炭,沉重不得要法。

映秋到江蕈身边伺候十几年,极少见她这般无措神色。她面露担忧,但听说郡主要喝莲子茶,映红泡茶的手法不若自己,所以快步走出去泡茶。

室内此刻安安静静,江蕈一个人静坐在圈椅上,抬眼去瞧门外,院子里的花坛内,一棵壮硕的桂花树长势旺盛。

正赶上桂花开放的时节,淡淡轻风往厅内吹,一阵桂花香,迎门而入,沁人心脾。

这树还是江蕈幼时,母亲带着她亲手种下。如今这棵树,已经比手臂还粗了。

江蕈瞧着这桂花树,轻声冲着门外候着的邱英唤道:“你去把账房的主薄,朱先生喊过来。”

江蕈喝了茶,闻着那桂花香,终于慢慢回笼思路。

立刻就吩咐起正事来,今日回来有两件要紧的正事,须得赶紧交代下去。

邱英听见郡主差遣自己,忙不迭的应下,去唤朱先生。

朱雀堂有自己单独的库房,单独的一套账目。管账主薄是祖父生前为江蕈挑选的可靠之人。

此人既是朱雀堂的管账主薄也是江蕈的谋士之一,名叫朱振堂。

乃是一名科举上屡屡落第的读书人,虽才名不显,但无论是管账、生意经营、还是出谋划策,都是一位少见的人才。

很快,门外走近一位三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着青衣长衫,怀中抱着几大本账册,走进门内对着江蕈恭敬行礼,“郡主您找我。”

“朱先生请坐,”江蕈抬手,让映秋给朱振堂上茶,自己也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三家酒楼、八处田庄最近有无经营上的要事?”

“都是一些运转琐事,并不值得郡主您多费神,属下已处理妥当。一切的细则都记录在这本管理日志之中。”朱先生边说,边抽出其中一本册子出,想必就是他口中那本管理日志。

江蕈示意他,暂时放下这本册子。

朱先生语气不忿,继续回禀:“只是府内有点事......”

“府内有什么事?”

“郡主您成婚的当天下午,继夫人就来找了属下,说是奉侯爷的意思,来拿朱雀堂的账册,被我搪塞了过去。后面又来了两次,未果。为此事,侯爷还把属下唤去痛斥了一顿。”

“哼!他们倒是心急的很呢!”

映红在一旁听的这句话,也在内心不平:“咱们郡主,前脚刚大婚,后脚就想染指郡主的财产,我呸!”

唉,朱先生心中叹了口气。

老侯爷在世时就定下,郡主年幼,成家之前的一切花销费用是庆阳侯府公中走账,这在高门大户内再正常不过。

燕阳郡主她手里握有的私产:酒楼、田庄、京郊富饶的水田数十处......更何况还有老侯爷留给郡主的祖产,以及郡主亲生母亲,张氏带到庆阳侯府的丰厚陪嫁。

更何况,她是个会经营的主子,以财谋财,这手中的白银就像会下崽子的母猪一般,子生孙,孙再生重孙......

然,也正因此,君子无罪,怀璧有罪。

难怪郡主刚出嫁,继夫人和侯爷就想立马接管朱雀堂。

这可是庆阳侯府内,一块顶级大肥肉!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朱振堂把怀里抱着的账册,躬身放到江蕈的桌上,“最上面的两本账册,是郡主母亲的陪嫁明细,您出嫁办的匆忙未带上,属下已经整理出来,明天属下就叫人把账册上的物品送去东宫。”

这些是江蕈生母的陪嫁。母亲乃家中幼女,外祖家当年嫁女,给的陪嫁极其丰厚,十里红妆的大婚。

外祖父母,原意是多给女儿些黄白之物傍身,过得幸福。

继室林氏过门后,她的娘家和元配相比,不知寒酸多少倍,陪嫁少的可怜,就打起元配的嫁妆主意。

等她主持中馈后,开始逐渐蚕食这份让她眼红的财富。

后来,贪婪越来越大,将元配五个库房铁打的陪嫁实物,贪空的只剩下两个半库房。

终于纸包不住火。被江蕈的祖母发觉,痛斥这个新儿媳妇:“见过后母要继承元配的枕边人、继承元配留下的孩子,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竟然还要继承元配从娘家带来的钱财!”

林夫人至此恨死了老夫人,说老太婆打了她的脸面。

为此也多次和自己生的亲女——江焕,灌输她的祖父母并不喜二孙女,而专宠长孙女。

而这正是江焕,有记忆后,越来越嫉恨江蕈的原因。

然而,江保安对这位新娶进门的妻子护短的紧。

江蕈还记得,当时父亲一把捞起跪在地上的林氏,对着祖母反驳:“反正是带进门的钱财,给谁花不是花,何必分你的还是她的?!”

气的祖母一个倒仰叉。

从那时起,祖母就把江蕈生母的这部分家产放在自己名下打理,待到江蕈十三岁那年转交给了江蕈,叮嘱她:钱财一定得放在自己口袋里,才属于自己。

这些年朱雀堂的库房里锁着的白银黄金,越堆越多,每年的收益进项,也越积越大。

江蕈不仅是外人眼里,庆阳侯府的燕阳郡主,陛下亲封的凉州大将军,虽目前暂时不是。

但她更是隐藏的富到流油的大金主,生意场上的伙伴还有洛国巨贾,蒋千万。

江蕈垂下眼,把账册拿过来,从中随机取了两本翻阅,她看的很快——这是天赋,也是这些年习得的本领。

看完之后她又把账册推给朱先生。

“东西都还锁在朱雀堂,等我吩咐之后再运去京郊庄子上,着邱雄点对。账册你再抄一份,下次继夫人再为难你要账册,你就把誊抄的交给她便是。”

“小的遵办,郡主您的意思是......”朱先生听她这般说,不由更加坐直了身子。

“她和父亲不是想要算账吗?那咱们就从长计议好好跟他们算一算!”江蕈一脸冷意,露出个讽刺的笑来。

心中叹息一句:这侯府,该整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