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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将军府大夫人——江蕈的大舅母,袁氏。

听到自家大嫂的要求,小姨母才不情愿地松开,揪住的前姐夫衣领。

刚脱离控制的江保安,悄悄揉揉领口,方才勒紧可疼了。眼下的他失去几分往日在江蕈面前,身为父亲的嚣张气焰。

“贸然登府,还望见谅,实在多年未见外甥女,我家几位长辈想念的紧,骤然听闻她大婚,适才让我二人特来看她。”袁氏,慢悠悠开了口,示意江蕈回到座上。自己则找了一张靠门的椅子坐下。

小姨母神色依旧冷峻,蹙眉,站在袁氏身后,“咔嚓!”将红缨枪重重磕在青砖之上,发出声响。

“听刚才所言,若我没理解错,今日分家说到至今,都只说了祖产,可对?”大舅母这话是向着三叔公问的。

三叔公闻言,眼皮一跳,但依然正色回道:“没错。”

江蕈见大舅母和小姨母都已到了,接下来第二场该说了:“祖产已说清,但是侯府属于我母亲的陪嫁,一直还未给我。”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母亲的陪嫁,在你出嫁的时候都已给了你!”林夫人神色透着一丝紧张,语气却愤慨不已。

像被冤枉的质疑。

“就是,不仅将你母亲的陪嫁给了你,我庆阳侯府还添了银子。”江保安一副心痛的样子,但眼风扫到对面的红缨枪,立马又憋住嘴。

“给没给,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说有就有。”江蕈淡淡回了一句。

“涉及我张家女的嫁妆,那我少不得管上一管,”大舅母抿了口茶继续道,“我张家也不是富可敌国,当年疼爱妹妹多给了些陪嫁,至于你说给阿蕈添的陪嫁银子,喊你一声爹,就你那二两银子,至于让你疼的心尖一般?没得让人笑话!”

因辈分上,这是元配的娘家大嫂,多年对兄嫂的敬重教化,使得江保安,闻言并不敢发作。

“我家二姑已经去世多年,阿蕈又嫁出去了,”袁氏身为将军夫人,此刻目光深沉,她在将军府做了多年的当家主母,自有一股不怒而威的凌厉之气。

“府里是否有人吞了我家二姑的陪嫁,说是没用的,不如请账房先生来对,今日侯府、阿蕈、诸位族内长辈与我张府一同瞧一瞧,是否有人做了这腌臜事。若是无,那侯府名誉自然清白。”

林夫人闻言顿时惊吓的脸色惨白,本就小产没养好身子,当下精神萎靡地坐在椅子上,乞求来场天灾人祸也好,能阻止了眼下对账册。

江保安嫌对账麻烦,想拒绝,但是恐惧那红缨枪的威力,怕忽然挨上一枪,小命呜呼。

他立即去偷瞄三堂叔,希冀他老人家给个说辞,婉拒。

没成想,三堂叔他大义凛然正色道:“私吞女方嫁妆,有损全族颜面,既然张府要核对,那就今日核查,还我江家族人薄面。”

江蕈内心疑惑,真不知三叔祖是真不知,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江蕈立马派人去请朱先生,将朱雀堂的公账、私账、自己从祖母手中拿到的那份母亲的陪嫁单,以及早前二婶送来的那本账册......统统都搬来。

早前她就命朱先生,将她幼年时就被林夫人贪走的两个半库房实物单子做账,做进朱雀堂近些年的账册。

在林夫人再一次催要时,一并交了上去。

林夫人刚拿到厚重账册时,眼瞧那么多金银财宝,喜不自胜。虽疑惑一些不在的物品怎还在账册,但是被巨额财富冲热头脑的她,并未警觉。

何况,那些早就是被自己拢进腰包之物,账册有无,她认为不重要。

庆阳侯看众人都等着自己这边,不得已,也唤人去请府内的账册先生。

一众人各自心境不同,而两方的账房先生,已经在厅内摆起两张长桌,快速地拨算盘、核对账册。

双方忙的不亦乐乎。

而大舅母显然也是有备而来,她从包袱中取出一本蓝皮封面的礼单册,搁置在身旁茶几,右手搭放其上。

江保安心中也知,林氏早年花过一些元配的钱财。但她自来胆小,想着即使等会查出一点小出入,自己给补上就是了。

嫁妆而已,无伤大雅的小事。

也就女人会记挂。

江保安心中对此事,是有些不屑的,也就那个逆女还记挂。

不过半炷香时间,朱先生这边脸色逐渐凝重,而侯府之前听命林夫人和江保安的账房主薄陈先生,已经后背冷汗津津......

因为他越核对,越是心焦,又不敢此刻声张:不仅是白银缺口五万两、还有古玩字画、宝石玛瑙、铺面折损更卖、良田租赁权变更,租金长达十几年的亏损,这是极其不正常的,何况一月月一年年,综上累积到现在已是七八万的巨缺!

林夫人瞧着这架势,今日铁定是躲不过去了,白眼一翻就想晕过去。

小姨母格外灵敏,早就察觉这继夫人想要逃遁此地。见她这般,立马从袖笼内掏出一个褐色小包,解开一看,竟然是密密麻麻几十根,最短三五寸,最长足有十寸的钢针。

她瞧着林夫人笑道:“夫人怕是不知,除了习武,我还习了扎针,你若晕过去,”她说到这儿,从小包内抽取了一根最粗最长的钢针,在林夫人面前晃了晃,“我必定立刻能将你扎清醒了。”

林夫人一看,那钢针足有自己小臂长,闪着蓝幽的锋芒,吓的也不敢晕了,脸色苍白端坐着。

一炷香过去,两炷香过去……

众人茶盏中的热茶已经换了几次,终于两方的账房主薄停了下来,这是核对完了。

“启禀诸位,据核对,约莫有五万五千两白银被侵占挪用;有十一处被贱卖的铺面、水田、旱田,造成的损失约莫两万两;另太子妃生母早前陪嫁物品,有些也不知所踪,例如一尊价值连城的青玉菩萨、一全套共六件的红石鎏金头面、累丝镶蓝宝石金凤步摇......”

朱先生一口气,甲乙丁丙一长串说完,方喘了口气。

大堂内鸦雀无声。

五万五千两白银是什么概念呢?这府内一个随从一年的俸禄也就二两银子,普通农户一家五至七口人,一年的收入也就三两银子。

江保安眼睛瞪的像大铜铃,惊骇万分,这怎么可能?!

林夫人“哗”的一声站起,仍然不死心,愤慨不已:“莫要血口喷人,我可没见过什么嫁妆。张氏的嫁妆都已经陪嫁给了江蕈。”

江蕈露出一个早就料到的笑:“哦,先不说白银、田地与铺面,单说后面的这些摆件和首饰,我可一件未得。”

“那就是你母亲当年并未带到我江家!”江保安掷地有声。

“我看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