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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不知为何,天天跟在她后面玩耍,哪怕被揍也甘之如饴。等到后面他明白,可她远在凉州与她祖父母一道戍边。

一朝重伤回京,他得知消息还未来得及去探访,父亲带回消息:她被定了入宫采选的名额。

她做了太子妃,从此他就歇了心思。

年少见过太过惊艳之人,之后就很难再瞧谁顺眼。

年过二十,同龄的儿郎早已娶妻生子。宋礼那位彪悍的母亲,瞧别人家夫人抱金孙,眼馋的两眼冒绿光。

遇到合适的女郎也会给他安排相亲,大都被他搪塞过去,或故意搞砸盘。

惹得母亲,在府内拿着鸡毛掸子追着他骂。

想到这儿,宋礼摇摇头,甩去纷扰的思绪,去打量坐在对面的江蕈。

只见她缓慢地将茶杯搁置在桌上,莞尔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抬手招了招,示意他耳朵过来。

“自古以来,修河道都是大事。这期间,户部调拨银两,再到工部,再到地方,因审核严格,手续繁多,所以收到银款较慢。”

宋礼忽然就有点头绪,两条眉毛拧起:“地方施工,自然要先借调银子,若是咱们也投入本钱,等户部的银子到了地方再还款给咱们,略动手脚,赚的就是翻倍的钱。”

但结合范团往日的行事准则,一切向钱看齐。

宋礼又摇了摇头,叹息道:“范团如何同意咱们入伙,分这杯羹呢?”

“此事不可声张,我还要去打探清楚。”江蕈叮嘱道。

宋礼正色道:“放心,我晓得利害轻重。与范团打交道,你倒是不怕。”

“都是两条腿的人,有何惧怕。”江蕈说到这儿,想做买卖可需要本钱呢,“你手上有多少本钱可投?”

“足足三万两银子!两万是我自己攒的娶婆娘的聘礼;还有一万是我爹存放在我的私房钱,他不敢让我娘知道,”说到这儿,宋礼露出一丝坑爹的坏笑,“既存放在我这儿,那我挪用一番去挣点滚利钱,也算合情合理。”

“虽然不多,但也不错。你准备好本金等我通知,”江蕈沉思继续道,“我需从长盘算一番。”

“好,江老大,那就等你带我赚大钱了!”宋礼朝着江蕈躬身一弯,以示感谢,“待会我先出去,东宫非常时期,你万事小心。”

等宋礼离开,江蕈一个人坐在包厢内,将洪水、灾民、修筑河道、安置流民、右相的作风、范团的行事,再结合燕三复命,再推演了两遍。

映红久久不见太子妃出来,面露担忧,叩门三声,方听见主子回了一声:“进。”

只见江蕈背靠圈椅,眉头轻皱,映红赶紧上前给她轻轻按头部。

“太子妃,您不必这般费心出力,旁人家的女郎都是轻松过着赏花品茗的日子。”映红心疼出言劝慰道。

江蕈心知她与映秋二人皆是祖父为自己挑选的死侍,最是忠心不二:“你也说那是别家女郎,不是我,”说到此处江蕈悠悠长舒一口气,“何况我这是为他,也是为自己。”

“燕一在外面候命,可让他现在进来?”

“嗯,不必进来,你直接吩咐他去查一查范团最近的动向。”

当天晚上,派喜乐去德仁殿传了口讯,江蕈就出了宫。

已入初冬,街上人烟稀少。

她出宫后,先回一趟雀居,换了身常服,免得宫装惹人注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又让邱英给她备了一份厚重的大礼:黄金十根、百年人参两棵。江蕈提着厚礼,一人直接去了范团的府邸。

原以为范团多年得盛宠,府内必定装潢的富丽堂皇,却没想到庭院之内既无珍稀花草,也无奇山怪石,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座宅院。

被小厮引进厅堂,堂内布置才看出一朝天子宠臣的富裕。

范团从屏风后走出,偏瘦的脸庞看不见一丝欢迎的喜色。

直到她看见江蕈将那礼物盒子搁置在方桌之上,沉甸甸的盒盖碰触桌角,露出一丁点儿黄灿灿的金光。

范团脸上的笑容才聚集了几分:“今日吹得什么风,竟然将太子妃您给吹来了?”

“大婚仪仗那日,多亏了范大人。我自打入宫还未来看望范大人,”江蕈脸上带着一团和气的笑,邻近范团坐下,将那装着礼物的盒子又朝向范团的方向推了一把,“还望范大人莫怪才是。”

“太子妃您这是?”

“给范大人您添杯茶钱。”

“太子妃这样就太客气了。”范团笑着将盒盖打开,十根金条在烛光下,光芒照射。

身为陛下的宠臣,她见多了宝贝,那两棵人参,她打眼一看就知是世之罕见的珍品。

范团盘起的发髻十分利落,她抬手一挥,身后的仆从立刻上前,将礼物收了起来。朝着江蕈笑道:“有什么事,太子妃您直说便是。”

范团办事,大多直来直去。如今她身为缉事省总管,求她办事的人多如过江之鲫,都会先打探其脾性。

只要你送的东西值这件事的价格,她能办就给你办。

当然,办不了,礼物也照收不误。

“我这人爱做点生意,挣点银钱傍身。听说范大人将监管修河道的差事,这可是个不小的生意,”江蕈说到这儿,接过小厮刚呈上的热茶,抿了一口,轻声笑道,“生意太大,我想范大人需要合伙人。”

范团听到此处,哪还不明白江蕈的来意,她眯起眼睛,眼神透着精明:“太子妃说笑了,这事还未完全确定下来。何况您何不去找右相大人?”

江蕈心中骂道:你是老狐狸,右相是老匹夫!还是老狐狸更好弄。

江蕈想起燕一傍晚呈上来的密报:右相和范团二人已达成协议。只要范团同意征用受灾地区的灾民做劳工,以防灾民变成流民,坏了右相一派几位地方官的政绩,右相就将修筑河道的肥差让给范团。

“去问右相大人,也没来找范大人您赚的多。”

范团此人,对钱最是感兴趣。

听江蕈这样说,勾起兴趣。她嗓音尖锐,带着想要拒绝的意味,问道:“同样的差事,太子妃怎就认为跟着我赚的多呢?”

“自古朝廷拨款的工程,这类生意不需我说范大人也知,”江蕈从那点心盘里拿起一块大大的春饼,“依我所知,若右相大人承办此事,他定要将灾民征用为劳工。范大人肯定也知这事,这便叫做徭役——朝廷是不给徭役之人付报酬的。”

范团听到这儿,狭长的眼角一睁,震惊太子妃竟然连这事也知晓。

但是她满不在乎说道:“不用给报酬,我监管修河道岂不可以省下一大笔工钱。”

范团言下之意,省下的都会进她口袋。

“非也,非也,范大人您想啊,若是用一般劳工,朝廷是不是需要拨款更多银子,你这笔生意或许要八十万两白银。而征灾民行徭役的举措,您这生意可就减半了。”

江蕈说到此处,将手中捏着的那张圆饼,一扯,掰成了两半。

一半扔到地上,一半递给范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