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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早朝,是年前最后一次朝会,过了今日,朝廷百官就会休沐七日。

是以,大家伙该忙的都忙的差不多了,大臣们今儿也没什么要紧事。

毕竟都等着过年,都想图个清闲不是。

即便有什么职务之事,只要不着急,那也等过完年再说不迟。

只除了礼部的几位官员,因三皇子要选妃,颁布、聘单、选拔环节……细节一一呈报陛下。

“共六十五位递交了名帖的闺秀......\"礼部侍郎念着手中奏章。

道明帝闻言,眉头一紧,打断道:“大过年的,皇子选妃怎可是单数,尔等再补上一名,六六便好,寓意三皇子凡事顺遂才是。”

看到这。微弓着腰旁听的礼部尚书,心中叹息:“夏秋太子身为储君选妃也才二三十位佳丽,如今三皇子越矩不说,陛下还要再加。六六大顺,是希三皇子选妃顺,还是暗示其他也顺呢?”

跪着的礼部侍郎,听见陛下这么说,连忙从袖中掏出小笔在小札上记录:“下官,遵陛下旨意。”

百官之首,站着道明帝的三位成年皇子。

三皇子闻言,眉眼都染上喜色,声音洪亮:“谢过父皇,儿臣也觉双数讨喜。”

道明帝虽未再言语,但是慈爱的眼神瞧着谢恩的三皇子。

四皇子一双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左右今日早朝无事,父皇今儿心情也好,最关键一点:大皇兄彻底失去父皇的宠爱。大皇兄若是稳固,自己肯定不争,现在若是想争也未是不可。

他笑呵呵地唤了一句:“父皇。”

道明帝听到称呼,略一诧异,这才发现后面还有贤妃所生的姬无风,这孩子母妃木讷、容貌寻常,连带着对四皇子他平时看顾的也不多。

“无飞,有何事跟父皇说,嗯?”

四皇子心知,除了储君,身为成年的皇子只有娶妃后才能出宫立府,自由方便事业。

他带着一丝不好意思,抓了抓脑袋回禀道:“儿臣也成年了......”

道明帝听了,爆发出一阵笑声:“哈哈哈,好小子,你也知娶媳妇。好,等你三皇兄选秀后,便让贵妃与你母妃着手办。”

四皇子笑呵呵跪下磕头:“儿臣谢过父皇。”

太子姬无由,一直局外之人一般,神色如常。

刚接了差事的礼部侍郎,内心直呼太累,看来接下来礼部有的忙喽。

哎,不对,这三皇子选妃拿到前朝来议事,四皇子选妃怎滴丢到后宫去办?何况不是让皇后娘娘操持,却是让贵妃娘娘操持,难道?

礼部侍郎毕竟人还年轻,突然想通什么,双眼瞪的圆鼓鼓,偷摸摸去瞧自己的上峰——礼部尚书。

但见自己的上峰也是眉头紧蹙。

正在这时,大殿门口忽然传来两声喧闹,高义公公佛尘一动,他身边的小太监连忙出去打探。

不一会儿,小太监急匆匆奔回殿内,走到御座前回禀:“太庙尉急报,说......说......”

高义公公瞧着陛下伸着脖子等下文,这小太监却吞吞吐吐,唯恐陛下一个烦心,直接将小太监拉下去嘎了。

他眼神一凛,上前一脚踹倒小太监,轻喝道:“有话直接说,陛下和百官等着呢!”

说罢用眼神示意:怕什么,真要有天大之事,你也只是个传话的。

小太监知道高义公公此举是在众人面前保全自己,忙跪着磕头,稳了稳心神,声音也响了一分:“太庙尉来报说太庙今晨着了火。”

道明帝惊恐地,忽的一下站起身来!

连身前御案上的奏章都被他推掉了几本。

“快传人进殿回话!”道明帝声音急切道。

不一会儿,身着官服的太庙尉,就浑身哆哆嗦嗦地进来了,走到门口一个踉跄,摔了一跤。

一入殿内,他立马朝着道明帝磕头告罪:“陛下,今早门官照常巡逻,众人眼皮子底下,供奉的牌位凭空就燃起了火。”

说到这儿,他因为着急差点喘不过气,甚至被口水呛了一下,咳......

他年纪将近古稀,又是宗室之人,按照辈分道明帝还要称呼他为十二皇叔。

看着他脑袋磕在地上,不敢抬,满头花白的头发。

道明帝到底于心不忍,按了按乱跳的太阳穴,说道:“太庙尉站起身回话吧。”

太庙尉直呼不敢,继续说道:“守卫的门官拼死灭火,有两人还烧伤,得祖宗保佑,没酿成大祸。然先帝的牌位却被烈火焚烧缺了一角。陛下,老臣万死难辞其咎。”

说罢,又是哐当哐当磕了几个头,恨不得磕死在当场。

百官哗然。

“什么?!”

“太庙可是供奉本朝历代帝王与开国名臣的地方,这好端端的怎会着火?”

“年节将至,突降大火于太庙难道是先祖愤怒?”

姬无由视线低垂,立刻就有不好的预感,这是冲自己来的。

......

一时之间,朝堂上各种怪神之说纷纭。

掌管刑部的范团,凭借多年诏狱的经验,立即嗅到阴谋,她立马上前:“陛下,此事归稽事省,下臣立即派人带着刑部的人,现场勘查一番。”

道明帝身也被这惊悚的消息吓了一跳,身为皇子皇孙的他,也怕祖宗责罚不是。

何况还是他的父皇牌位被焚一角,莫不成是父皇震怒?

依道明帝往日对范团的宠信,他扬了扬手,意思是你想去就去吧。

“太庙尉,起身吧,你与范大人一道回去。”道明帝心事重重吩咐。

范团立即走出臣工之列,或许是对宗室的敬重,竟将老太庙尉扶起,二人出了大殿。

群臣都望着陛下,等着他如何处理这事。

“高义,派人速速去将白云道长请来。”道明帝命令道。

“是。”

因为道明帝沉迷求仙问道,所以白云道长并不居在白云观,反而住在宫内。

不一会儿人就被带到大殿。

道明帝命人将刚才所发生之事,叙述给道长听,而后语气低沉问道:“道长可能看出这是何天示?”

白云道长一个激灵,偷偷瞄了一眼右相,继而老神在在,殿内环视一周。又抬眼观大殿上空。最后叹息道:“草民不敢说,想来陛下心中已有答案了。”

“说,朕恕你无罪。”道明帝坚持。

“冬火非比寻常,”白云道长甩了一下手中佛尘,“此乃上天惩罚。”

道明帝微微眯起双眼:“上天要罚什么?”

“贫道不敢说。”

“直说无妨。”

白云道长眼神朝着太子姬无由方向窥探。

道明帝没错过他这一眼,又追加一句:“有什么事直说,朕给你担责。”

“咳,咳,”白云道长清了清嗓子,似有所指:“供奉牌位的大殿在太庙东方,东乃青宫正是储君居所。想来不合适,这才引来上天降下警示。”

百官闻言,大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姬无由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反倒一片澄明。幸亏他早前预料,让人已有所备。

各位臣公,各怀着自己的私心,不发一言;有几位胆大的交头接耳,低声私语。

道明帝沉默半晌,看着诸位大臣。

御史台今年刚上任的一名小吏,才入右相门下,刚迈出一只脚欲要上前进言。

出乎意料的是,太子已站出身。

他从道明帝御座之下站出,不见情绪,声线平稳:“愧对父皇厚爱,儿臣天资愚钝不堪重任。还请父皇废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另择贤能者立之!”

满朝又一阵哗然。

清正之臣意外,右相一派也很意外。

右相史进,从后偷偷打量姬无由,心道:“太子就这样认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