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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红绫一直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对妇孺下手,如今看了信上的内容,更是坚信自己的父亲是被人冤枉,池乔看了信后也是脸色大变,他是池天从街上捡回去收养的孤儿,从小跟在池天身边长大,自然清楚池天对当年的那件事情有多在意。

当初池天宁可重伤也要报仇,可见他心中对害死自己妻儿的仇人是多么恨之入骨,然而他一生刚正不阿,若是知道自己杀错了仇人,怕是这辈子也难心安,更何况,这仇人的身份还非同一般。

池乔一时心中思绪万千,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既希望信中所言属实,帮助义父除掉真正的仇人,却又担心真相对义父打击太大,倒宁愿信里写的是假的。

冷红绫看出他心中犹豫,心里顿时不是滋味,她一直不愿相信父亲会是凶手,然而池天却根本不听他们的解释,将她父亲杀死,从那之后,她便一直想杀了池天报仇,对池乔也心生怨怼,后来重复,池乔一直对她死缠烂打,二人之间看似关系缓和,实则她一直郁结于心,爱极,却又恨极!

如今好不容易有望洗刷父亲的冤屈,池乔却明显偏心池天,让她心中如何好受?

冷哼一声,冷红绫不悦地说道:“怎么?池乔,你不想把真相告诉池天?”

池乔脸色变了变,心知自己的犹豫被冷红绫看在心里,想到二人之间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了些,经此一事怕是又要回到原点,心中一痛,可想到池天,他还是忍不住说道:“绫儿,这信来得蹊跷,我们连对方的身份和目的都不清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免得中了他人的诡计。”

他这样一说,冷红绫心中更是不悦,她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这是池乔的狡辩?说到底还是不愿意告诉池天他杀错了人!冷红绫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一把将信收起,再看池乔时已经如陌生人一般:“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由我亲自把信交给他,当初我父亲惨死在他手上,如今正好向他讨个说法!”

说罢冷红绫就站了起来,作势要往外走。

池乔身形一闪将她拦住,单手抓向冷红绫手腕想要拉住她,谁知冷红绫直接甩出了兵器将池乔拍开,池乔没料到冷红绫竟然毫不留情地出手,没有防备,只觉一股大力撞向胸口,霎时间体内气血翻滚,喉咙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冷红绫愤然之下出手,直接出了全力,却没想到池乔竟然会受此重伤,显然是没有运气抵挡,故意受了她这一击。

冷红绫又急又怒,既担心池乔伤势,又气他为了池天竟然连身体都不顾,当即怒道:“池乔,别以为你故意受了我一击,我就会放过池天!他杀了我父亲,这个仇我是肯定要报的,就算你阻拦也没用!”

池乔心里也不好受,不仅是身上的伤,更是为了冷红绫和池天,这二人一个是他心爱的女子,一个是待他恩重如山的义父,不管是哪一个受了伤害,都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而且冷红绫虽然厉害,却绝对不是池天的对手,池天身在天元宗,她若贸然找上门去,怕是还没见到池天就要被人给杀了!

他决不能让冷红绫去!

池乔打定主意,也顾不得伤势,再度拦在了冷红绫面前。冷红绫担心他的伤势,可看他竟然不顾伤势也要拦住自己,心中更是怒极,冲动之下便要再度出手,却在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出,将她拦了下来。

冷红绫不悦地看过去,就看见贺兰千华不知何时竟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心中顿时有些惊骇。

对贺兰千华了解得越多,冷红绫对她便越发忌惮,虽然名义上她算是长辈,心里却一直忌惮着贺兰千华,总觉得这人始终看不透,还给她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

如今眼看着贺兰千华竟然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靠近,冷红绫心中更是骇然。若是这人想要取她性命,岂不是轻而易举?

不过冷红绫来不及多想,就被贺兰千华的话吸引了注意。

贺兰千华也有些无奈,她把信给二人看原本是想帮助他们缓和关系,谁知道两个人非但关系没有缓和,反而越闹越僵了!

颇为无奈地看了二人一眼,贺兰千华说道:“师父,我知道你的顾虑,写信的人身份不明,我们不该尽信免得中了他人的圈套,不过你也该相信你岳父的为人,我虽然没见过他,却也听说过他,难道你真的相信他会对一个怀胎九月的孕妇下毒手吗?”

池乔直接被问住了,比起贺兰千华来,他对于这位岳父的认识显然更清楚,他也见过其人,不管是闻名还是见面,那人都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确实不可能对一个孕妇下毒手。

难道说,真的是他义父错了?

想到信上的内容,信中所写,害死他义母的真凶乃是天元宗宗主北门晖,北门晖的为人他很清楚,那人野心极大而且心狠手辣,对付异己从不手软,手段更是凶残歹毒,当初贺兰世家被满门抄斩,北门晖就出了不少力。

比起北门晖来,他自然相信自己岳父的为人。

以前他被感情所累,又不知道真相,虽然也曾怀疑过岳父不可能是凶手,却并没有想太多,反而整颗心都被痛苦填满,如今贺兰千华一说,他才恍然大悟,自己当初究竟犯了多大的错!

池乔不是傻子,被贺兰千华一提,以往被他刻意忽略的线索便都串联起来,说起来,当初就是北门晖一直怂恿池天报仇!虽然还不清楚写信人的身份,但是信中所写池乔却已经信了。

想明白这些,他便下意识地朝冷红绫看去,却见冷红绫双目赤红,眼中怒火燃烧,俏脸绷紧,宛如凶神。然而看在池乔眼里,却只觉冷红绫脸上写满了委屈,他想到自己这些年的不信任,对冷红绫愈发愧疚,不自觉地便朝冷红绫走去,想要将她拥入怀中。

冷红绫死死地瞪着池乔,她清楚池乔必然是被贺兰千华点醒,相信她的父亲不是凶手,可是想到这些年自己独自坚持,冷红绫便觉得满腹委屈无处倾诉。眼看池乔朝自己走来,冷红绫直想一巴掌将池乔拍开,可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以及嘴角的血痕,又担心他的伤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只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池乔已经将她拥在怀里,冷红绫伸手推向池乔,素白的手掌紧贴在池乔胸口,感觉到里面有力的心跳以及从衣衫透出来的灼热温度,冷红绫竟然直接羞红了脸,僵立在了原地。

池乔原本已经做好了被冷红绫推开的准备,谁知冷红绫竟然将手放在他胸口就呆立不动了,池乔心中一喜,赶紧趁着冷红绫还没回神的功夫伸手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在她耳边愧疚地说道:“绫儿,这些年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不相信你,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怎么都好,不要再跟自己过不去了好不好?”

冷红绫原本还有些愣神,一听池乔的声音顿时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被池乔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立即羞得满面通红,整张脸烫得简直要烧起来!

池乔在她耳边说话,热气吹在耳朵里又痒又难受,冷红绫眉毛一竖就要挣扎,却被池乔紧紧地抱住,虽然隔着衣衫,依旧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灼热温度,冷红绫已经很少和池乔靠得这么近,这一刻,二人身体紧紧相贴连一丝缝隙都没有,冷红绫突然就想起多年前的甜蜜相守以及后来的反目成仇。

如今二人看似亲密地拥抱在一起,实际却早已经物是人非,不管是池乔还是她,都再也回不到过去。

冷红绫心中正酸涩难当,余光却看见站在一旁正看得津津有味的贺兰千华,顿时羞窘,也顾不得池乔的伤势,一把就将他推了开,好在她也没用什么力,否则池乔怕是要伤上加伤。

池乔对冷红绫充满愧疚,被她推开也不生气,正要再道歉,却见冷红绫正一脸羞怒地瞪着贺兰千华,而贺兰千华目光灼灼,脸上似笑非笑,显然是在看他们的好戏!

池乔正愁找不到机会献殷勤,见状立即摆出师父的架子来,不悦地瞪着贺兰千华,教训道:“徒弟,你没听过非礼勿视吗?”

谁知贺兰千华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反将了一军:“师父刚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你——”池乔瞪着贺兰千华,却知道自己根本狡辩不过她,只得暗自咽下一口闷气,心里偷偷想着下次再找机会找回场子,之后便围着冷红绫大献殷勤,“绫儿,你别搭理她,咱们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跟她计较!”

冷红绫愤怒地瞪了池乔一眼,她心里忌惮贺兰千华,也知道争辩不过她,便直接逮了池乔欺负:“她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你教的!池乔,你到底是怎么为人师表的?”

池乔被她冤枉,直接苦了脸,可怜兮兮地看着冷红绫,大呼冤枉,贺兰千华被他们俩逗乐了,有些担心他们忘了正事,赶紧提醒道:“好了,打情骂俏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池天找出当年的真相,可不能误了正事。”

贺兰千华虽然感慨池天对妻儿的感情,却也不屑他杀错了仇人,是以直接叫了池天名讳,并无多少尊敬,池乔虽然心中不太满意她的态度,却又实在不敢教训这个大牌的徒弟。

只是要告诉池天真相,池乔却有些犹豫。

贺兰千华见他犹豫不决,又说道:“师父,你也不想池天一直被蒙在鼓里,一直被真正的仇人利用吧?如果真如信上所说,真正的凶手是北门晖,池天待在北门晖身边反而危险。”

她这么一说,池乔也担心起来,而且信上还写了北门晖的阴谋,他若是真的想夺得皇位,自然少不了要让池天出手,争夺皇位可不像江湖中的私斗,池天功夫再高,也抵不过对方人多。

池乔立即担心起池天的处境来,不用贺兰千华多说,便主动提出要带着信去找池天,冷红绫自然跟随,结果二人原本说好是来骏河城帮忙的,反而刚刚来不久,又带着人马匆匆离去。

时间一晃而过,骏河城,贺兰承和吴王依旧僵持着,容熙则带了一队精锐打起了游击战,扰得吴王苦不堪言。池天则早已经带了人马前去剿灭肆虐的乌苏尔部落,特木尔一直与北门晖互通着消息,算计着利用乌苏尔来削弱池天的势力。结果池天虽然成功除掉了乌苏尔的各个首脑以及其下精锐,手中势力却也损失惨重,就连池天自己都受了不轻不重的伤。

天元宗为了赢得声望,对付乌苏尔的时候是大张旗鼓,池天成功诛灭乌苏尔的主力,总算成功让天元宗赢得了声望,只是北门晖却并不肯放过他,先是故意派人放出流言影射贺兰承无用,不能剿灭叛军,故意抬高天元宗的声威,之后又对外宣称天元宗以救济天下百姓为己任,会派人前去协助贺兰承剿灭叛军。

北门晖高调宣称要亲自带人去剿灭吴王的叛军,私下里却给池天下了命令,要他前去刺杀贺兰承。

这时候,贺兰承虽然没能拿下吴王,却一直坚守在骏河城,不断消磨叛军的意志,容熙的游击队更是打得叛军疲惫不堪。

北门晖早就在骏河城安插了自己的探子,知道那里的情况,便准备让池天秘密杀死贺兰承,将贺兰承处理掉,再对外宣称贺兰承临阵脱逃,到时候他正好取而代之,只要一举拿下叛军,他要想夺得皇权自然轻而易举!

至于池天,他现在本就有伤在身,虽然不重,可是若不好好调养必然会落下病根,北门晖命他赶去骏河城暗杀贺兰承,池天疲于奔命伤势只会更加严重,对付贺兰承必然身死!不过北门晖已经安排了后手,就算池天死了,他的人也会继续杀了贺兰承,可谓一箭双雕。

到时候池天一死,他就再无后顾之忧!不用再担心突然有一天,池天会上门寻仇!

北门晖的一番算计可谓阴险之极,池天拖着一身伤势,接到密令的一刻便猜到北门晖是想要他的命,一时间心中百味陈杂,最终只剩下无尽的苦涩和凄凉。

池天领命之后,照旧先回了小院,拿着酒壶坐在妻儿的坟前,前尘往事在脑中一幕幕闪过,这一刻,他突然庆幸池乔很早以前就脱离了天元宗,否则,到时候要死的人就不只是他了。

池天就这么在妻儿的坟前坐了整整一夜,当夜幕散去,第一缕阳光洒下来,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心中做出了选择。

当初眼睁睁地看着北门晖联合朝廷诬陷贺兰承,将整个贺兰世家送上断头台,他没有阻止,也没有救助,那件事情一直成了他的心魔,如今他只剩一副残躯,却不愿为了北门晖的野心昧着良心去加害贺兰承,倒不如前去示警,弥补当年的遗憾。

准备之后,池天带着人马往骏河城疾行而去,北门晖则并不急着出行,反而留下来做足了派头,又威逼轩辕哲仁交出手中精兵,声称要带着这些精兵前去平叛。

到了这个时候,朝廷早已经名存实亡,朝中多位大臣都被天元宗所控制,天元宗风头正盛,就连几大世家都只能暂避风头。

那几大世家实力雄厚,北门晖倒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控制他们,就怕过犹不及,反而引得这些人拼命,到时候几大世家联合起来,纵使天元宗实力雄厚,也要损失惨重。

轩辕哲仁早已经成为被操控的傀儡,被软禁在东宫之中,待遇比之从前差了不知道多少档次,甚至连一些地位高些的太监都比不上。

他一直和北门晖作对,如今北门晖得势,又岂会让他好过?轩辕哲仁一直想联络关雎,可惜消息送出去之后便石沉大海,关雎则一直没有消息。

轩辕静姝同样被软禁,不过她根本不在意,她唯一关心的就是贺兰承会不会兵败,当北门晖暗示她已经派人暗杀贺兰承的时候,轩辕静姝得意忘形,差点被人看穿伪装。

局势云诡波谲,稍有不慎便有倾覆的危险,朝阳城内早已经不如当初的热闹繁华,就连普通的百姓也都感受到了局势的压抑,整日闭门不出,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就要被牵连进去。

北门邪走进一座庭院,整个庭院还没有完工,却已经可以看出雅致的轮廓,整个庭院设计精巧,里面的一些布局设施他甚至见所未见,也看不出用途。

只可惜这里还未完成便停工了,否则若是建成,必然会超乎他的想象。

想到这里的幕后老板,北门邪突然有些怔忪,脑子里不自觉地闪现出一个画面,他强硬地摘下少年脸上的面具,本想看看到底是谁如此见不得人,却不料那人不是少年,却是个少女,只一眼,便让他刻在了心里。

后来故意找上门要求合作,除了想要赚银子,未尝没有想要趁机接近那人的心思,只可惜到底有缘无分,他们二人,注定要成为仇敌。

回忆起短短地几次接触,北门邪叹了口气,本以为合作之后相处的时间会有很多,谁知等来的竟是这个结局?

北门邪遗憾地想着,原本沉寂的心也不由得痛了起来。

最后看了眼庭院,北门邪转身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便有人迎了上来:“少主。”

北门邪看了那人一眼,命令道:“派人看着这里,谁也不许放进去。”

“是!属下遵命!”那人应道,主动将门拉上。

北门邪双眼定定地看着缓缓闭合的朱漆大门,眼睁睁地看着庭院被关闭在大门内,北门邪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失落,仿佛某段不可言说的感情也被关了起来。

这一瞬间,北门邪突然有种阻止手下关门的冲动,只为了保住那段朦胧的感情,然而最终他什么也没做,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大门关上,然后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他虽然不认同父亲的野心,可是作为儿子,他会义无反顾地支持父亲。纵使那人狠毒无情,阴险狡诈,那也是他的父亲!

池天带着人马往骏河城疾奔,他了无生趣,便一心赴死,一路也没怎么疗伤,反而丝毫不顾及自己的伤势,本想早一些赶到骏河城向贺兰承示警,路上却发生了变故。

在赶路的第五天晚上,他和手下的人马被一伙神秘人围困在了客栈里。

这个客栈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确实是个埋伏的好地方,只可惜他一心想着示警,加上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竟然失了警惕!

不仅被人围困,更被人下了毒!

昏迷的瞬间,池天心中骇然,他从小在天元宗长大,身体抗毒性极强,如今却被人的毒药迷倒,对方到底是什么人?要知道,一般的毒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就算厉害些的,他也能够抵抗,绝对不会出现直接被迷倒的情况!

只是,当池天转醒之后,心中的骇然便消失得荡然无存了,反而充满了失而复得的欣慰和欢喜。

不过,想到自己竟然被对方药倒了,池天又瞪圆了眼睛,怒吼道:“臭小子,你就是这样对你老子的?”

池乔虽然是池天的义子,可平日相处也和亲生父子一般亲近。或者应该说,自打池天见到池乔的一刻,他便将对亲生儿子的疼爱都转嫁到了池乔身上。

那是一种缘分,直到很多年后池天都说不清为什么,当他在街上看见池乔的第一眼就觉得亲切,仿佛那本该就是他的孩子。巧合的是,池乔刚好和他的孩子差不多大。

从那以后,池天便力排众议将池乔收为义子带在了身边。只是后来他报仇之后,和池乔的关系便有了裂痕,后来北门晖和北门邪打压池乔,他担心池乔安危,便趁机让池乔和天元宗脱离了关系。

从那以后,父子二人便再未见过。如今再见,竟然恍如隔世。

池天瞪着池乔,虽然满脸怒容,可看着池乔精神极好,显然日子过得不错,池天心中很是宽慰,自从分别后,他便一直担心池乔,生怕他在外头吃了苦,不过现在看来,这臭小子明显过得不错嘛!瞧着都比以前壮实了,脸都快圆了!

池天突然有些心酸,心里也开始小小地不满起来,哼,这个臭小子这些年肯定过得舒坦!说不定一点也没想过他这个爹!亏他这些年一直担心这个臭小子!

“说吧,为什么要给老子下药?”池天说到这里愈发不满起来,冷哼道,“哼!真是反了你了,竟然敢给老子下药!”

池乔赶紧讨好地笑了笑,刚要解释,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道冰冷而熟悉的声音:“给你下药还便宜你了!”

再看池天,果然已经脸色大变。

池天目光在池乔和冷红绫之间看了看,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叹了口气:“你们还是在一起了。”

冷红绫又说道:“难道我们不应该在一起?”她声音充满了不满,倒像是故意和池天作对。

池乔心里又酸又甜,听冷红绫总算承认他们的关系了,池乔心里甜丝丝的,可看着脸色不好的池天,他又不敢表现得太过,结果表情直接扭曲起来,要笑不笑的,被冷红绫和池天看见,得了两个白眼。

“你就这点出息!”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之后又是一阵沉默。

冷红绫周身怒火熊熊燃烧,眼睛瞪着不远处的池天,恨不得就这样冲上去直接杀了他算了,池天则是心情复杂不已,说起来他对冷红绫还是很满意的,只是想到她的父亲……

池天心中一痛,又想起妻儿惨死的模样,便怎么也无法坦然接受冷红绫成为自己的儿媳。

冷红绫看出他的想法,直接甩出一封信,冷声道:“给你的!”

池天疑惑,却还是接了信。

冷红绫的声音同时响起:“你就不怕我在信上下毒?”

池天拿着信的手指微微一颤,却抬头看着冷红绫镇定地说道:“你不会。”

他相信冷红绫肯定想杀了他为父报仇,不过以冷红绫的聪明,肯定不会当着池乔的面害他,更何况,冷红绫既然这样问出来,就肯定没有下毒!

冷红绫又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话。池天见她沉默,便打开信看了起来,只是刚看到开头,他的眉头就狠狠地皱了起来,再往下看,脸色刷地就变了。

“这……这……不可能……不……”池天抬头看着冷红绫,却说不下去了,比起池乔,他更加清楚北门邪的为人,如今北门邪又一心要杀他,他对北门邪就更加不喜,如今看见信的内容,脑子里飞速地闪现出一幕幕回忆,几乎只是一瞬间,池天便已经相信了信上的内容。

杀害他妻儿的真正凶手,竟然是北门晖!难怪,难怪,难怪这些年来,北门晖一直怂恿他报仇,却又对他诸多忌惮,对他手下的势力也屡次打压,以前他以为那是北门晖心胸狭窄,忌惮他的实力,如今才终于明白,北门晖那分明就是怕他报仇!

他自以为报了血仇,实际上却错将无辜当做仇人,被真正的仇人耍得团团转,还连累了义子!

池天一时羞愧难当,再看冷红绫,直恨不得在她面前以死谢罪!想到自己前去骏河城的目的,池天赶紧说道:“臭小子,你听着,北门晖给我下了密令,要我暗杀贺兰将军,将他的尸体秘密处理掉,到时候再宣称贺兰将军临阵脱逃,你快去告诉贺兰将军。”

池乔看着一脸灰败的池天,哪里看不出他已经萌生了死志?顿时心慌起来,劝道:“义父,你跟我们一起走吧!到时候你亲口跟贺兰将军说。”

池天却摇了摇头,愧疚地看向冷红绫:“我对不起你父亲,我会亲自向他赔罪。”

冷红绫眯起眼睛,池天说得这么明白,她也看出池天想要以死谢罪,不过,怎么能就这样便宜了他?

冷红绫抱着双臂,冷笑道:“我爹和我娘在下面过得好好的,你就别去碍他们的眼了,你根本不配!”

她这话一出,池天脸色又青又白,想他池天也算一代豪杰,纵然被北门晖算计打压,也从未如此被人奚落过!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小辈!池天觉得面上无光,可想到自己不分青红皂白杀了她父亲,心中又羞愧不已。

池天难受,池乔心中也不好过,池天是他的父亲,池天难堪,他更加难堪!可冷红绫父亲冤死,受尽了委屈,难道他还要责怪冷红绫吗?

池乔只得说道:“义父,你别怪绫儿,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她是担心你,义父,你难道不想报仇吗?”

池天知道自己杀错了人,心神震荡,愧疚之下便直接打算以死谢罪,倒是忘了报仇的事情,如今被池乔一提,他心神一震,杀意汹涌而出,池乔和冷红绫被他杀气所压制,脸色瞬间苍白了下去。

直到池乔一声闷哼,才将池天从漫天杀意中拉回了神智。池天刚回神,就看见池乔和冷红绫都面色苍白,额头密密麻麻的冷汗,他顿时又羞愧起来,赶紧收回杀意,尴尬地朝着二人笑了笑。

“你们俩,没事吧?”

“还死不了!”冷红绫不悦地说道,显然心情很不好。

池天更是尴尬,他刚才只想着报仇,却忘了二人,体内真气都不受控制,若非池乔一声闷哼将他拉回神智,他说不定就直接走火入魔,然后将二人误杀了!

想到那个可怕的后果,池天一阵后怕。

池乔适时问道:“义父,你是打算报仇吗?”

池天点了点头:“我一定要杀了北门晖报仇!”

池乔反而松了口气,如此一来,倒是不怕池天寻死了,不过报仇的时候,他必须得去帮忙才行,否则以池天的性子,怕是直接和北门晖一起同归于尽了!

想到之前趁着池天昏迷时,他检查池天发现池天还带着伤,而且还有恶化的趋势,池乔又心疼又愤怒,于是他又说道:“既然义父决定报仇,就先把伤养好再说吧。”说完直接瞪了池天一眼。

池天被他瞪了,反而一阵心虚,干咳一声,池天保证道:“你个臭小子就放心吧,老子又不是傻子,北门晖那老匹夫功夫深不可测,老子要报仇当然要做足完全准备才行!”

池乔这才放下心来,拿了药准备给池天包扎伤口,却不知道,本该被关在牢房中的人已经趁着夜色悄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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