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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清楚的记得陆瑾明跟她说过的每一句,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他亲自领着人闯进姚府来搜查,那难受的感觉就像她的脑袋被人重重打了一拳,脑海里全是嗡嗡作响的声音。

“希望五爷真能记住自己说过的话,不要做出伤害朋友的事情。”

“姚三小姐大可放心,我陆瑾明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

“五爷,你接近我二哥姚锦睿,又去见我父亲姚启辉,是不是因为我家跟两淮盐运司副使谢宽有关系?朝廷派了王大人去两淮查盐运,前些日子,王大人就不慎落水,差一点儿没了小命,是不是就是因为盐运的事情才会如此?那我父亲会不会有危险?姚家会不会受牵连?”

“你相信不相信我?肯不肯相信我?”

“你要相信我,我说的是真的,以我的能力,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只要你父亲没有牵涉其中,那他就不会有事,如果他在其中做了什么,那即便是我不动他,也会有人想要他的命。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还能有机会保住姚家上上下下一大家子人的性命!”

……

“王大人很快就要回京了,你要有心理准备,一切听我的安排,不要轻举妄动。”

“我会保护你”

……

姚锦绣脑袋里一片嗡嗡作响,看着一脸冷肃的陆瑾明,几乎有些不认识他了。当初他们私底下都已经沟通好了,她还那么相信他,以为他是那种能够令人信任,不会做出对不起朋友的事情来。然而事实却不是如此,她还是太过于相信他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带着官兵来搜查姚家的人会是他,枉费她还把他说过的那些话信以为真。以为他会在姚家危难之时出手相救,原来还是自己太傻太天真了。

姚锦绣深吸了一口气走上前去,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视着陆瑾明,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当初的信任,取而代之的是对他的怀疑,“你们想要查什么?”

陆瑾明对上姚锦绣那样的眼神,就知道她是误会他了,可此时他又不能跟她明说,心里就跟针扎一样难受。

其实早在他得知王大人押解着谢宽等人即将进京的消息之后,他就立马收拢了从一开始就安排下去的部署,成功在皇上那儿刷了回好感,抢险一步把审查盐运案的事情揽在了自己身上。揽下盐运案的审查一事,虽然一早就在他的安排当中,但他其实也是有私心的,他知道姚家不可能在这件案子中完全摘干净,他就想借着自己对这件案子的掌控,暗地里维护姚家,帮姚家渡过这个难关。就好像今日他带着人来搜查姚家,实际上只需要派下面的人过来就可以了,他会亲自带着人马过来,就是想要第一时间了解姚家的情况,迅速而准确地做出判断,好应付好各种突发事件。

然而这些事情,陆瑾明都不能跟姚锦绣明说,起码现在是没办法说清楚的,这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

其实今日借着搜查的机会能在姚家见到姚锦绣,看到她平平安安的,陆瑾明的心里也就能够放心了,可是在对上她那敌视怀疑的目光的时候,他又觉得纠结难受。那种有苦说出不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现在姚锦绣直直地站在他面前,问他来姚家想要查什么。陆瑾明面对她,却只能把苦往心里咽,许多想说的话在喉咙口转了一圈还是没法说出口,违心地摆出一副秉公办理的架势,“我也是奉命行事,还请姚三小姐见谅。等他们搜查完了,自然就有答案了。”

姚锦绣有些恼火他的态度,以前是他隐瞒身份接近姚锦睿,让姚锦睿完全信任他,跟他成了好朋友,后来又是他一再向她示好,表示会在关键时候出手相助,她才会信了他的那些鬼话,被他欺骗。现在他带着搜查的文书和官兵来搜查她家,她对此真是无话可说了。

姚锦绣好笑了一下,“好,我就等你们搜,看你们搜完能搜出什么!”

所有人都站在院子里,听着屋子里不时传出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和器物摔倒在地上发出的碎裂声。

东西摔碎了还只是小事,姚家就算再不济,那点儿银子还是舍得起,只是这搜查闹出来的动静,搞得姚家从上到下的人都人心惶惶,一股巨大的阴影笼罩在众人心上,感觉姚家随时都有一种大祸临头分崩离析之感。

过来一刻多钟,有个副将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两个布偶模样的东西,浑身上下还扎满了针,布偶的头扭曲着变了形,一看那玩意儿就让人瘆得慌。

副将径直跑到陆瑾明身前,把手中的布偶拿给他看,“五爷,我在屋里搜到这个东西。”

陆瑾明的脸色微变,劈手把布偶拿过来,只见扎满银针的两个布偶身上分别贴着两张纸条,其中一个布偶上面写着姚锦绣的生辰八字,另一个布偶上面写着姚锦睿的生辰八字。这分明就是有人想要害姚锦绣两兄妹。

陆瑾明心中一紧,虽说他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十分相信,也不觉得弄个布偶扎几针就能把人给害了,但是联想到他自己的重生,又对这些魇镇之物心存敬畏。总之这就不是个好东西。

只见陆瑾明把手中拿着的布偶递给姚锦绣,“你看看吧。”

姚锦绣便伸手接了过去,把写着她生辰八字扎满了银针的布偶看了看,心里直觉好笑,她根本就不相信这种东西,虽然她也是穿越来的,但是接受了二十几年的无神论教育,她并不觉得凭这种魇镇之物就能害得了她。

她手里拿着那个插满银针的布偶,手指在布偶头上弹了弹,毫不在意地一笑,“这种玩意儿如果真害得了我,我现在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待在这儿?”

院子里聚着不少人,站在姚锦绣身侧的珍珠翡翠已经看清楚了她手中拿着的布偶,两个人的心也跟着陡然狂跳起来,狠狠地替姚锦绣捏了一把汗,额头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巴不得姚锦绣赶紧把着肮脏的玩意儿给毁了,丢得越远越好。

珍珠着急地道:“三小姐,快把这东西丢了。”

陆瑾明却道:“这是证物,要收起来,给我吧。”伸手从姚锦绣手中把布偶拿了过去,又转头问副将,“你在哪间屋子里搜到的?”

副将手指向前边左侧那间屋子,“就是那间。”

陆瑾明顺着副将指的方向看了一眼,侧头问姚锦绣,“那是谁的屋子?”

话音刚落地,就见姚锦绣身侧的翡翠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翡翠已经吓得一脸惨白,惊慌失措地对姚锦绣道:“三小姐,那不是我的东西,那真的不是我的东西。我没有要害你,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相信我。”

陆瑾明蹲下身来,把布偶放到翡翠的面前,问:“那是谁的东西?”

面对气势凛然的陆瑾明,翡翠又惊又怕,连话都要说不清楚了,面上露出死灰一般的颜色,“我……我不知道。”

翡翠的反应都很正常,看不出任何伪装的痕迹,就看她那又惊又怕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陆瑾明便不再逼问她,转头看向姚锦绣,他想安慰她几句,却见她表情镇定,丝毫也不在意,何况现在也不太适合说那些话,只能把心里的想法暂时压下,改口道:“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理吧。”

姚锦绣看了陆瑾明一眼,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把清查这件事的权利交给了她,算是对她的尊重,却也让她心中生出一丝感激来,如果不是他今日带着人来搜查,这个东西还不知道要藏到什么时候,或许会闹出更大的事情来也未可知。

“多谢。”姚锦绣面色平静地对陆瑾明道。

虽然因为查出魇镇之物的事情,让姚锦绣对陆瑾明的观感稍微好了一点点,但是他说话不算数,欺骗她和姚锦睿的事情依旧让她在心里给他记上了一笔。

关于这一场搜查,陆瑾明带来的那些官兵,不仅从姚锦绣的锦绣小筑里搜出来两个扎满了银针的布偶,还从老太太谢氏的福安堂里搜出来两本“神奇”的账本。

说它神奇,是因为那账本上记录的不是普通的账目,而是老太太谢氏从死去的江氏那儿霸占的财物嫁妆,以及这十几年来她通过大太太谢氏从谢家得到的许多价值不菲的财物。那些财物,大到一个屏风,小到一枚戒指,老太太谢氏都清清楚楚的记录在那账册之上,真正是明明白白一目了然。

然而东西实在太多,让陆瑾明的副将看了都止不住咂舌。这也让姚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刷新了对老太太谢氏的认知和看法。

这一搜查打了老太太谢氏一个措手不及,她见自己存了十几年的账册被翻了出来,当场两眼一翻,直接就晕了过去。

再说大太太谢氏那儿,官兵居然从她的主院搜出来五千两银子的印子钱借据,原来她一直瞒着姚家的人对外放印子钱,而且收的利息还很高。官太太居然做这种事情,简直是丢脸丢到了家。

一下子搜出来这么多银子的印子钱拮据,啪啪打了大太太谢氏的脸,大太太谢氏原本就伤了额头,此时只觉得头痛欲裂,一口老血喷出来,差点儿没晕死过去。

另外就是官兵还从大老爷姚启辉的书房里搜出来几封他与谢宽来往的信件,信上的内容让陆瑾明审查过之后,直接和那些查抄出来的东西一起放进箱子里打上封条抬走了。

纵观整个姚家,唯一没有查出来东西的地方只有二院,二太太曾氏万分庆幸地搂着姚锦莲,心中感慨不已,还好上一回配的那些有问题的香料,都让她早早的处理了,不然这一回也讨不了好去。

且说陆瑾明让人把那些查抄出来的东西打上封条后送去了大理寺,又留下一队官兵把守姚家,限制姚家人的出入,姚家便继续陷入一片愁云惨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