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依着碧嬷嬷的话，练了一些基本礼仪。没有刻意刁难，问了些顾府日常该背的家规，碧嬷嬷居然也没有蓄意滋事的走了。
对这点训练度已经习惯，没有什么不适。琳琅上前给她轼去额角的汗，招呼她去食午饭。
“小姐，最近大夫人都没有找你麻烦，是不是在接纳小姐了。说不定哪天小姐还能在顾府寻得一丝地位呢。”
琳琅往她碗里添了些青梨园新进的点心，像是私厨小灶端来的。
这之前，青梨园何曾有过这种待遇。长歌就着茶水吞了点饭，吃的很舒服。她心知肚明，这哪是接纳，估计是什么风浪来临前的预兆。
说起来也怪，顾府最近上下都在忙，连碧嬷嬷每次都是匆匆来匆匆去。长歌想着这是遭了什么事，遣过琳琅逮着送东西来给青梨园的人，问过些许。但是闲青梨园地位低，一句也不透漏。来的人都是三两句打发事，说再多嘴就少了她们的津贴。
琳琅也不敢多事，有好东西怎的还会想着插嘴去。
和顾长歌讨论过，现在最清闲的怕不是他们俩这沾不着事儿的人。
“对了，小姐。”俩人吃饭东西，一起收拾着东西。连餐具盘子都比以往都精致了不少。
“嗯？”长歌将碗叠进盘子里，一只手端了老多，惊的琳琅连忙去帮手。
“你可消停点吧，这肩膀上的伤可才刚好。碧嬷嬷没折磨你，你自己倒是嫌弃自己不够痛快。”
长歌咧着嘴傻笑，木川旗的药灵得很，几日光景好了不少。早知道不该矜持，听了他的话，多多的弄些来。反正总有用上的一天。
“我这身体可能抗呢，说不定我是福星高照，嘻嘻。”
琳琅把她推出小厨房，自己忙活起来。
“你呀，真是福星高照还轮得到这种地步，整天过得都什么日子呀。看看大小姐她们整日忙着取悦侯爷和老太太，哪天不是光彩照人的。”
手里活没停下，长歌挤过来帮她洗碗。
“讨好侯爷我理解，讨好老夫人干嘛，她一个整天佛理不离身的老太太，性格干净利落，也不吃她那一套。”
长歌知道琳琅怪自己不和顾长笙争点名头，倒也不是顾着她跟着自己这么个主子有个好前景，这丫头什么时候都是为了自己着想。
“哎哟！你瞧我这脑子，刚才就想跟你说这事来着。”
琳琅忙的拍自己脑袋上一巴掌，顾不得手上沾着油渍。
她昨日死说话说拦了个来给青梨园添置东西的老嬷嬷，非缠着问人家最近送来青梨园的饮食和用物都比往日好了许多。老嬷嬷是个温和的老太太，以前常伺候在老太太身边。
因为年龄大了本来该打发走的，嬷嬷舍不得老夫人，但是性格不对大夫人的头，被派来做一些低等的事情。
“姑娘，这府里上下都忙里忙外操心着老太太生辰的情况，这么大的事儿你们也不上点心。”
老嬷嬷见琳琅乖巧，把东西递给她好心劝了两句。说老夫人吃斋念佛，侯爷要大办老夫人六十寿诞。本来不想大肆宣扬的老夫人，拗不过侯爷，就吩咐了下去。趁着此次生辰，把顾府所有人的用物都给提上个层次，把自己的福泽也传给府里的人。
尤其吩咐了偏院也不得懈怠，老夫人念着可怜的秦氏和长歌这对安分的母女，特意让高氏给她们安排了好的用品。
虽然被高氏克扣了很多，但是怕顾长歌去告一嘴，还是安排了比以前好的东西。
“最近府里上下忙个不停，估计也是因为作为掌事夫人，大夫人忙着操办一切吧。”
琳琅呆愣楞给长歌叙述完一切，长歌这才反应过来。哪是高氏打算接纳她，这是顾不上来收拾她，任由她逍遥一阵子。
“老夫人性格永远这样，眷顾所有人，连我这个从小未亲近的孙女也想着。永远乐观也深明大义，还把你送到我身边。只是可怜了你，跟着我吃尽苦头受这么些委屈。”
想到老夫人上一世是善终，顾长歌又忍不住鼻酸，这大概是顾府唯一好的人了。所以跟着老夫人的琳琅，也是这般纯真善良。
“琳琅也是老夫人一手带大的，可是这顾府里趋炎附势的人多。琳琅看得清，小姐你不一样，你比谁都坚强。也不会去做那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不像大小姐那般骄傲跋扈，琳琅跟着小姐你可安心了。我知道小姐是个有潜力的人，肯定会做出一番宏伟业绩来的。”
傻丫头露出一口大白牙，冲着她傻乐。长歌也笑，比出一个叉腰的姿势。
“那是，我以后肯定比现在厉害，你就等着瞧吧。嘶~”
一个动作过猛，不小心扯到伤口，才刚好的肩膀又被伤到了。
“哎哟！”琳琅上前扶住她，“祖宗诶，你现在可消停点吧，整日没个正经的。真拿自己当铁人，今日才学了那么多东西。对自己好点不行吗，要是宁王在啊，肯定长歌姐姐的喊着担心你。”
提到楚素，被琳琅捏住查看伤势的顾长歌不自主从脚底生出一股气，猛地钻进心底，说不上什么别扭的感觉。
“说起宁王，小姐，可有日子没见到宁王了。他不会把自己弄丢了吧。”
琳琅把顾长歌衣服穿戴整齐，替她掖掖衣领。那日见到宁王和小姐在树下说着什么，宁王一脸气不过的样子，飞出屋顶就不见了。好像从那天起，再也没有宁王来的影子。
“管他呢，是死是活他自个儿受去。”说是那么说，顾长歌心里也不得劲儿。装傻的是他楚素，莫名其妙生气的也是他楚素。虽然他傻是装的，可没了青梨园来来去去跳跃的身影，这心里居然还是空唠唠的。
搞得自己这心里乱麻麻的，权当是为了楚素担心。他装吧，自己被瞒着气的不行，他不装了不来了又好像是她把他惹了不再来似的。
琳琅见她圆脸气呼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小姐，你不会和王爷吵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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