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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这一切,师嫆把匕首收在腰间,然后爬过草窝,推开洞口的碎土块,爬了出去。

洞外的世界让师嫆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想象中,这个洞或许是通往一个墓室,但是现在却通向了一片森林。

碧蓝的天空,耸高的大树,以及大树下郁郁葱葱的野草。

难不成,她已经出来了?

空气很是清新,师嫆伸了个懒腰,阴郁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紧了紧上衣,师嫆大步往森林的深处走去。

这片林子很喧闹,鸟鸣虫叫不绝于耳,因为漫天的草木遮盖,森林里显得有些昏暗。

腕上的师升平留下的手表上猛了一层泥土,不仅如此,师嫆的身上也都脏兮兮的。

她现在需要水,大量的水。

走在草木中间,这里的湿度很大,身上的衣服几乎要被体温烘干了,但是在林子走了走,又被露水浸湿了。

没有水的补充,再加上身上的伤,师嫆感觉有些恍惚。

艰难的扶着树干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走不了几步,她就累的气喘吁吁,然后停下来大口喘气。

嘴唇因为缺水,干燥的起了一层皮,她现在只要微微一动就能感觉到嘴唇上干皮的撕裂。

伸舌|头舔了舔,师嫆的舌|头毫无感觉。

用力的吞着口水,但是越是这样她干渴的感觉就越明显。

终于,她走不动了,回头看看,她也不过刚走了大概一里路的距离。

坐在树下,师嫆靠着树干平复呼吸。

伸手瞧了瞧,黑紫的皮肤看上去好像被戴上一个手套,解开裹在大|腿上的纱布,揭开盖在伤口上的药棉,师嫆倒吸一口冷气。

她的伤口上沾了一层黑紫色的东西,伤口干燥,好似结痂了一样,周围的皮肤也好像脱水了似得干硬的厉害。

师嫆知道,她的血液正在迅速凝固,她现在需要大量的水稀释血液浓度,但是她的水已经喝光了,又大量的运动,更加快了身体水分的流失,这样下去,她很快就会活活渴死,最后变成一具干尸。

重新把伤口包扎起来,师嫆的眼睛停在了树干上一滴滴晶莹的露珠。

迫不及待的趴了上去,师嫆伸出舌|头贪婪的舔|舐着树干上的露珠,湿润了的嘴唇舒服了很多,但是感觉到了湿润的喉咙对水的渴望更激烈了。

擦了擦嘴角的露水,师嫆长叹了一声。

“哗啦啦,哗啦啦啦。”

一阵异响突然从身后的草丛里传来,草丛很深,大概到膝盖的位置,若是有什么大型野兽匍匐在里面,也很难被发现。

师嫆下意识的拿出匕首,身后风声扫过,就在右耳畔,顺势往左侧一滚,一道黑色的影子如同闪电一样一头装上了树干。

师嫆在地上滚了一圈停下,半跪在地上警惕的看着拿到黑影窜进的草丛里。

是什么东西?速度很快,而且力量也很大,她可以看到树干被撞的部位凹陷了进去,并且还刮带着黑色的鳞片。

师嫆竖着耳朵一动不动,她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感应周围的危险上,生命受到了威胁,原本混沌的脑袋现在立刻清晰了起来。

草丛微微动了动,然后又陷入一片平静。

林子里时不时有鸟鸣声响过,但是却无法打破现在的紧张感,师嫆感觉到那东西的目标很明确,同时它也极其聪明。

又过了一分钟的样子,师嫆缓缓的站了起来,那东西好像离开了,难道她判断错误,那东西只是路过而已?

想到这里,师嫆放了些心,她现在很虚弱,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她也看清,但是从刚才一扫而过的影子可以看到它很强壮,如果师嫆和它面对面对峙,师嫆没有把握可以像平时那样有机会逃脱。

把匕首紧紧地握在手里,师嫆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每走一步,她都会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如果一有动静,她就会停下脚步弯腰进入戒备状态。

精神的高度紧张让她瞬间的清醒过后就是更大的疲惫感。

看着茫茫的森林,师嫆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指南针。

摊开手掌,指南针的指针却在疯狂的旋转着,有很强大的磁场干扰,糟糕,这样的话她很难辨认方向。

玉碟上的路线标着,出了水潭之后她应该往西走,但是傅文呈说水潭下的石道隐藏着其他通道,如果从水潭离开的开始她就已经偏离了方向,那么玉碟上的路线对她来说已经毫无用处。

更可悲的是,现在她连自己在哪里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再想想失踪的陈子龙、辛小灵和傅文呈,师嫆有些着急,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收起指南针,师嫆决定继续往前走,不管怎样,她现在最好先找到水源,否则她的性命堪忧。

然而,就在她低头的一瞬间,她猛然看到地面自己隐约可见的影子上,竟然多出来一个菱形的物体来。

那东西就在自己的身后,从影子高度来看,它是站起来的,足足比自己还高一头。

缓缓停住脚步,师嫆的右手握紧了匕首,深呼吸一口气,她猛地转过身向后一滚半跪在地上把匕首对准了身后的东西。

“撒!”

一股腥臭的气息从它血盆大口喷出来,师嫆的心猛地一个咯噔。

是那条大黑蟒,她在洞里的时候并没有看清它到底有多长,但是现在看来,这条大黑蟒却长的惊人。

两个拳头一样大的脑袋,一对血红的眸子阴冷的看着师嫆,它的粗壮的下半身盘在地上,满是肌肉的上半身竖着把脑袋高高托起,白色的腹部上还挂着草叶,而它的背后的鳞片漆黑如墨闪闪发光。

师嫆看到它的脑门上有几块鳞片脱落,露出了嫩白的肉,师嫆突然想到刚才的那个飞快窜进了草丛里的黑影,难不成,是这条大黑蟒?

大黑蟒吐着信子望着师嫆,它半张着嘴|巴,粘稠的口涎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滴在地上。

师嫆的脸若不是因为中毒而变成了黑紫色,恐怕她现在的脸色一定惨白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