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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玄幻魔法 > 快穿之攻略直男的正确姿势 > 第260章 这个哥哥很暴躁(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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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这个哥哥很暴躁(51)

安斯就这么站着,看着眼前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点点回忆起当初,一点点将他记忆里所残缺的部分慢慢修补起来。

曾经模糊的过往似乎在字里行间变得清晰了起来,他不曾恨过却也不曾亲近过的母亲其实的的确确是爱着他的。正是因为爱,才让她那样倔强的人成了固执又自我怀疑的矛盾体。

自己本该成为她那段爱情的结晶、见证,最后却成了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刀。刀尖锋利摇摇欲坠,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再往前一步就是绝境。

那些年里,米迦对自己到底是怀抱着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回程的路上段以自告奋勇坐进了驾驶座,安斯没来由地累,不光是身体更是心,车子没开出多远他就模模糊糊地陷入了恍惚的梦境。曾经历过的一切像是被按了返回键的电影一帧一帧地在脑海里回放,将他在梦境与现实之间来回拉扯。

他梦到自己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的米迦也很年轻,她在倾泻了暖黄灯光的房间里捧着书温柔地给他讲故事。小小的自己藏在母亲怀里,不多时便在这样的声音中沉沉睡去。

那时候的他不会知道,也从未想过去了解米迦避开他掉了多少眼泪。

墓地迁移的事情虽然麻烦了些可到底办得还算顺利,在B1区逗留的最后一天,段以跟安斯特意换了正装,临走之前一块去了一趟。

停车场距离墓地稍有一些距离,天气好得恰到好处并非令人郁闷的阴雨天气,也并无晒得人头皮滚烫的灼灼烈日。段以太久没穿过这么正式的一整套,不太习惯地时不时动手去扯领带,安斯眼神几次瞥过来,最后索性将碍事的领带抽了下来折了两折塞进口袋。

“既然不舒服就取了吧,我想他们不会在意这些。”

安斯下巴上的伤早已经好全了,能看得出来来之前是特意收拾了一番的,只是头发没怎么打理,略长的刘海搭在额前稍稍盖住一双乌黑沉静的眼,也盖住了以往掩藏不住的锐利锋芒,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许多。

段以动作自然地去牵他垂在身侧的手,十指亲密贴在一起最终变成交握的姿态。

墓碑上选的照片是年轻时候的,两人外貌都不俗年轻时候更甚,面庞精致脸上总带着意气风发的笑,那双眼睛总闪着光亮,对未来有太多美好的想象,也想不到在他们所想象的将来会有多少苦难朝他们飞奔而来,令人躲闪不及。

安斯很轻地叹了口气,弯腰将手里的花束放在了墓前。他刻意选的玫瑰,米迦曾无数次跟他吐槽过俗得要死,可在收到的时候却是最开心的花。

玫瑰是刚采摘下来的,明艳的花瓣上还能隐约瞧出露水蒸发大半的湿润痕迹,在这样本该肃穆庄严的场合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们都不是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人,段以絮絮叨叨拉家常似的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安斯在一旁垂眸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神情却很认真。

段以跟报告工作收尾似的很快收了声,侧头对安斯说:“好了,你这时候应该想一个人单独待一会儿吧,我过去那边等你。”不等对方回话他便自顾自地走远了。

段以的表情堪称是天衣无缝,所以即使是安斯也并未察觉到不对,自然也没发现已经走远的段以远远朝着自己投来的目光。

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将眼底涌上来的泪意给逼了回去,段以阖眼缓了几秒,“我忽然觉得我有点后悔之前的决定了,我给他留下的时间有十年,折合起来似乎看着漫长,可十年只会在他整个人生之中占很小的一部分,将来我离开的时候今天这样的场景他还会要再经历一遍。”

只是到那个时候,他身边不会再有自己陪着。

早在段以跟四八摊牌那时候便得知了自己在这个位面所停留的时间至多不过十年,即使这里与现实世界的时间流速要快许多,可它至多也只能为他争取到这些时间。

权衡之下段以还是放弃采纳四八的建议,让一切到此为止,以一个意外导致的死亡作为这个位面的结束。

这倒也跟段以以往所信奉的长痛不如短痛原则不谋而合,可这回段以却始终下不去斩断联系的那一刀,即使时间有限,他也想着给安斯留下足够用来余生回忆的曾经。

真正到了此刻,他却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

同样的场景,不曾减少半分的伤痛,自己的决定无疑会让现在的一切在将来的安斯身上再次上演一遍,这样的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插科打诨起来无所不能的四八这下是真被问住了,它作为一个高度人性化的系统,虽说跟真人比不了可多少还能感知到宿主情绪的,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是它也没有想到的。

以至于,现在它甚至希望自己不那么人性化就好了的奢望。

事情既然已经走到如今也就没有后退的余地,为了不让安斯看出自己哭过,段以趁着人还没过来抓紧了时间去洗手间洗了把脸。饶是他加快了动作,见镜子里的自己已经看不出异样走出来时却还是被吓了一跳。

安斯似乎以为他不见了,正在喊他的名字到处找他。

段以甫一出来眼神便跟安斯焦急的目光对上,后者眼眶红了那么一瞬让段以甚至有种他快要哭出来的错觉。这段时间以来两人几乎是形影不离,偏偏安斯的情绪又这样不稳定,一时不见了人着急也是难免。

刚往前挪了几步的段以便被来人狠狠抱进了怀里,安斯手上的力道没收住,勒得段以后背生疼,他却丝毫不在意,反倒伸手在安斯后背轻拍几下哄小孩似的笑道:“怎么了这是?我不就是过来洗把脸,你怎么好像要哭了一样?”

安斯半天没吭声,好一会儿忽地从兜里掏出个东西,段以被扶着一边肩膀转了个面,几秒后染着体温的熟悉触感挂在了胸前,戒指在艳阳之下闪着莹莹的光。

“这一次,再也不准摘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