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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深夜,窗外大滴砸落的雨滴滴答答地打在窗前,房间里没有开灯入眼皆是一片漆黑。段以缩在祁仟房里沙发的一角,早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也只能勉强辨别出床上那人的大致轮廓。

“段以。”

以为祁仟早已经睡着的段以被这一声给突然吓到,愣了一瞬,闷声嗯了声。

这几日祁仟一直都在护身符随身带着,他期望着段以能够主动开口跟他解释抑或是不是解释,只单纯哄哄他就好。他没想到自己在这样的想法中无意把沉默当做了武器刺向段以,直到言漾令他一语惊醒。

祁仟不得不承认,他似乎又犯了跟以前一样的错误。

一片黑暗中,祁仟缓缓睁开眼睛。

他起身将床头灯给打开,昏黄的灯光盈满整间卧室,这灯还是当初段以刚搬进来的时候两人一块去逛宜家时买回来的。段以在一片光亮里显得有些无措,他愣在原地没动,看着祁仟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半盒香烟熟稔地点燃。

祁仟坐在床沿,赤着的双脚踩在地上,背脊微微佝偻着,那张脸在吞云吐雾之间被模糊得看不清楚表情。

段以不是第一次看他抽烟,却需要用尽全力才能让自己不冲上去给他一个拥抱。

烟雾窜进本就干涩的喉管,祁仟一手撑在床沿止不住地咳嗽,还未来得及抖落的烟灰随着他的动作砸落在地上,香烟的涩味在舌尖来回打转却让祁仟的神经格外地清醒,他仿佛无法自控一般将言漾离开前最后一句话放在唇齿间反复咀嚼。

言漾当时说:“祁仟,你不能总是那样,总这样站在原地想着让段以冲破一切荆棘来向你靠近。

有那么一瞬间祁仟甚至有一种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他想起了很多,大部分都是美好又青涩的记忆,回忆里最清晰的也许是那次不算初吻的初吻。

“高三上学期那节体育课,我知道你偷亲我了。”

段以眨了眨眼睛,这话把他拉回到很久远对他来说却像是泛着闪光的从前。那还是两人高三那会儿,祁仟因为在篮球比赛里受了伤体育课便只能一个人待在教室里。

那时候正是下午的第一节课,外头太阳正盛,因为脸色苍白而被体育老师赦免了暴晒“酷刑”回到教室的段以推门进来看见的便是被窗帘遮住大半的祁仟。

风从未关的窗洞间吹进来,白色的窗帘被吹得高高扬起又落下,恰好盖住了座位在床边的祁仟。

祁仟正趴在桌上睡觉,正午的热烈阳光斜斜照射进来打在他身上,让他周身都镀上一层金色的暖光。段以没多想,随手抽了本书挡住了打在祁仟脸上的阳光。

他似乎睡得不是很踏实,突然暗了一瞬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却并未醒过来。

再让段以回想起来当时的状况,他几乎有一种自己当时别是被下蛊了吧的错觉。在太阳下这么晒了一会儿,祁仟的额上已经冒出了一层薄汗,原本偏白的皮肤也泛上一层红色,大约是睡前喝了水的缘故连唇色也偏深。

鬼使神差的,段以忽然觉得口干舌燥,似乎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让他靠近。

被美色给冲昏了头脑的段以就这么……亲了下去。

说是亲其实也就是四瓣嘴唇贴了一下,可这一下就已经足以让段以整张脸红成番茄了。实践了自己的图谋不轨后段以才后怕起来,要是刚才教室有人经过,要是祁仟突然醒过来,哪一条都够直接给他判死刑了。

激动过头又突然冷静下来的段以后背一身冷汗,在确定了祁仟依旧呼吸平稳地睡着后摁着疯狂跳动的心脏冲了出去。

他这下跑得实在不是时候,要是再多留一会儿,装睡的祁仟估计就快崩不住了。纵然要比同龄人早熟且稳重,可祁仟到底还是个未成年,被一个同性偷亲这种事情总归不能不震惊的。

奈何之后段以装得还真挺像那么回事,要不是当时祁仟已经被太阳晒得醒了过来,他简直要怀疑那个吻是不是自己做的梦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原本准备跟段以把事情说清楚的想法就这么被搁置了下来。

祁仟本来对此也不是十分反感甚至还有些好奇,就算真打破了中间这层窗户纸他也并非不能接受段以,可既然段以暂时不愿面对,两人以朋友身份相处也不是不可以,却没想到这一拖下去就是这么多年。

最初的好感使人冲动,感情在相处间日渐深厚,他们却反倒失去了最开始那样所向披靡的勇气。

许多细微末节在段以的记忆里鲜活起来,原来他早就在那时候便与我抱着同样的想法,那我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白白浪费了这么多年的时光?

段以缓缓走到祁仟面前,伸手搭在他微微颤抖的肩上,“对不起……”想说的太多涌到嘴边却都成了无比沉重的这三个字。

抽烟后开窗散味还忘了关窗此等作死行径让祁仟在第二天毫不意外地染上了感冒,段以发现的时候祁仟已经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任凭段以怎么喊都没半点回应把他给吓得够呛。

段以最后实在没了办法,只能抓着祁仟的手给言漾打去了电话,对方听不到这边的声音,段以没辙只能抓着祁仟的手在床上拍了几声希望言漾能明白意思。

好在言漾还算机灵,不多时就直接杀了过来,一看祁仟这都烧迷糊了赶忙找了家庭医生过来。

祁仟本身年轻身强体壮,医生过来检查了一番说是昨晚吹了风再加上最近心气郁结导致的抵抗力下降,干脆利落地打了两针又给挂上水,配好退烧药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言漾从祁仟身旁取过护身符揣进兜里,“诶我说,你们这聊天就聊天吧,怎么还聊出高烧来了?”说完他在鼻间扇了扇,一脸嫌弃的表情,“还有这家伙什么时候还有这种在卧室抽烟的癖好了,也不嫌臭。”

他没说的是————他之所以能这么快赶过来,主要是还是被那个不吭一声的电话给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