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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言漾,懂事之后当初那段不堪回首的中二岁月就成了他不能揭开的伤疤,谁碰他就跟谁急,外加他跟段以见面的时候两人变化都很大,自然也是没能认出来的。

不过祁仟记性一向不错,眼神更是毒辣,不等他找机会提起当初的事情,却发现比起当时已经拔高不少的小孩似乎换了个路子。

这无疑打破了祁仟对事物一向固有的看法,他找了点法子旁敲侧击找人问了一些段以的事情。在知道关于他的那些过往后多多少少产生了一点名为同情的心思,于是他适可而止地停了步子,一视同仁的保持了两人间的距离。

祁仟不觉得自己有多幸运或是有多不幸,可比起段以来说,他的生活至少还没有一团糟。

他一向条理清楚,却也完全没法想象如果自己从小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最后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做出无数条假设后,得出的唯一结论是一定不会比段以好到哪里去,很大程度上只会更糟。

某种意义上来说,祁仟是很佩服段以的。

佩服他像是一粒在淤泥里顽强成长起来的种子,他一点一点生根、发芽、成长,他被干涸的泥土裹上一层看似坚硬的盔甲,内里却藏着一颗敏感又柔软的内心。

祁仟很聪明,一早就看得分明。他看着那朵向往阳光的花艰难地朝自己靠近,他大可转身就走去往更高处看更好的风景却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原地,他似乎舍不得也并不想让那朵花离开自己的视线,所以他花了一晚上列出了整整两页纸的内容向父母阐述了自己希望留在国内继续学业的想法。

如今再想来,他过于顺风顺水的一生里段以似乎是唯一一个不在计划之中的意外。

祁仟笑了一下,伸手在一片虚空之中摸索到段以的脸,指腹在略显冰凉的脸颊蹭了蹭,他往前凑了几分轻声说:“你不会没用,你是我平淡无奇人生里最大的惊喜,一直都是。我答应你,我一定会活着出去好不好?我怎么舍得丢下你一个人?”

坦诚后的祁仟简直就开启了情话模式,从前说过的没说过的一股脑往外丢,段以被安慰了几分却依旧心神不宁。

他隐约能够感觉到,这一次的绑架大概就是四八所说的任务核心,一切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算他真的没办法再活过来他也认了,可一旦祁仟也卷了进来那就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放弃。

四八适时出现,毫不意外地确定了段以的猜测。

药物作用让祁仟很快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段以心底的恐惧未减半分脑子异常的清醒,他简单梳理了一下目前已知的信息,可这之中的关联实在有些牵强,犯人如果真的是冲着谢如许来的为什么要舍近求远绑了祁仟?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中间段以又出去了好几趟,可惜依旧没能得到有用的消息或是帮上忙。

第二天是个大晴天,可惜房间里不怎么能照到光线依旧阴凉漆黑,只余下从通风口斜斜照进来的一条光柱。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大片的光亮照射进来,刺得祁仟刚适应黑暗的双眼几乎要渗出眼泪。

针尖不知何时悬在了皮肤上方,祁仟只觉得手臂一痛便又被为了保险起见的犯人给注射了针剂。

他对药物方面了解甚少,就他所知道的目前市面上有生产的类似药效的药剂不过几种,并且价格都十分高昂。犯人似乎是刻意掐着药效消失的时间点来给他重新注射,很有可能就是因为囊中羞涩能买到的药剂有限必须省着用。

祁仟暗骂了句该死最后还是只能由那人半拖着往外走,他被带到了另一间依旧封闭不过灯光却充足的房间里,犯人的动作不是娴熟,将祁仟绑在椅子上的时候靠的都是蛮力绳结却杂乱无章,要是换做正常的身体状态祁仟还是有很大几率能想办法解开绳子的,可如今这样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犯人没吭声,只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便坐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段以定了定神飘到他身后,目光锁定在屏幕上面。果然跟他们猜的没有太大出入,他的的确确是冲着谢如许来的,不过照片发往的却是言漾的手机号,犯人利用祁仟作为威胁让言漾在不知会谢如许并且不惊动警察的前提下单独前来赴约。

他的目标很明确,自然是言漾。

从哪个角度来看这些事情都有些荒唐,段以实在有些傻眼,没想到这人脑袋已经不好使到这个地步,居然用这么迂回的办法想要收拾言漾,可犯人跟言漾勉勉强强算上的唯一的交集也不过就是谢如许,现在这处难道是要除掉情敌?

不管怎么想,犯人实打实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这点总是没跑了。

照片拍得很清楚,大抵是那边也已经知道了祁仟失踪的事情,消息很快就回了过来。言漾遇上事儿的时候看上去要比平时靠谱太多了,条理清晰地答应了全部的要求,仔细琢磨还能发现他措辞之前带着的安抚意味。

毕竟,他也不想自己还没赶过来送死祁仟就先被这神经病整得翘辫子了。

言漾没敢拿祁仟的性命开玩笑,虽然没报警,却还是给自己留了条后路,给自己特种兵退役下来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人保持一段距离跟在自己身后,两人保持联系,对方在这方面驾轻就熟一发现不对也能及时反应过来。

段以这边情况就实在有些糟糕了,现在的情形让他坐不住的四处瞎转悠,总算是在一堆碎砖石旁发现了另外的活物————一只前爪受伤了的小猫,段以本能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它,这一摸不要紧,碰触到猫咪的一瞬间段以只觉眼前一黑。

等他再睁开眼睛,面前的景致没有太大变化,可眼前的视野角度忽然变得很低,他隐约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地抬手想要掐自己一把掌心却传来一阵痛意,段以痛得一下叫出声来却诡异地听见了一声尖利的猫叫。

段以眨巴几下眼睛,看着随着自己抓紧又松开的动作舒展又紧握的猫爪,在心里骂了句卧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