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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皇兄在上 > 第205章 含清及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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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惠帝为了讨好萧含清,特许皇后将萧含清的及笄之礼举办的无比隆重。

不过显然是没有猜中萧含清的心思,她笑着说谢谢父皇,眼中再没有多余的色彩,客气而疏离。

萧含烟陪在萧含清身旁,看着对方一杯酒接一杯酒的喝,难免有些担心。

“含清姐姐,这虽是清酒,还是有些后劲的,”萧含烟拉住对方要倒酒的手,一双清澈的眸子中带着担心。

今天明明是含清姐姐的笄礼,对方却看起来有些寂寥。

萧含清身着华服,发鬓间钗着的是尊贵无比的赤金云纹盘珠步摇,动作间衣袖上的金线隐隐浮光,眉宇间带着淡淡的不耐,瞧起来比平时稳重许多。

眼角一点泪痣,一双杏眼雾蒙蒙的,许是有些微醺,这么侧过脸来看人带着一些妩媚的味道。

含清姐姐是真的及笄了呀,萧含烟心里感叹一声,看着对方的侧脸欢喜的笑起来。

“也没什么事可干,这酒也醉不了人,待会宴席散了去吹吹风也就算了,”萧含清一只手支着下巴抱怨道:“快半日了,这头上的东西弄得我脖子都酸”

后面的落葵连忙悄声提醒道:“公主,且忍一忍吧,马上就结束了”

萧含烟坐在旁边紧紧挨着萧含清,听到对方如此说,面上带着包容的笑又凑过去一些:“姐姐若是觉得累了,倚在我身上就是”

萧含清叹了口气:“我身子沉,不得把你依趴下了”

“哪有的事,”萧含烟立刻用帕子捂着嘴嗔笑,一双月牙眼十分美好:“含清姐姐今日真美,不知日后父皇会给姐姐找个什么样的驸马”

“但愿我们的宅子离得近些,到时候也可以像现在一样时常坐在一起,”萧含烟眼中带着祈愿,言语间是真心实意的期盼。

萧含清愣了一下,一时不知该怎么接话。

光顾着想萧含桢的事情了,倒将自己给忘了。

她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了,今日宴会上请来了许多诰命贵妇,许多眼神都往她身上瞟呢。

这么一想,她有些不自然的坐直了身子,手中握着酒杯回头问道:“皇兄今日怎的不在?”

按理说这样隆重的日子,萧璟一定会从头陪到尾的,可是她今日连对方一面都未见到。

“听说是定北王到皇都了,太子殿下一早就赶去招待,皇上也是刚开始匆匆露过一面就走了”

萧含清不是很高兴的将酒杯重重放回桌子上,杯中的清酒都被晃出来些许。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是今日!”

萧含烟瞧着对方的脸色,揣测含清姐姐许是不怎么喜欢这位皇叔的。

“说起来这位皇叔也是个痴情的人呢,”萧含烟想了想便将自己听到的讲给对方:“自从原先那位王妃病逝了,再也没有娶过别的继室,府中也就三个小妾而已”

萧含清没想到还能听到这种八卦,有些感兴趣的神色一动。

这么想来似乎确实如此,她去北地的时候定北王身边从来没有半个姬妾在旁服侍。

而且可能是因为父皇的缘故,皇兄也从未称定北王一声“皇叔”,向来都只是叫“王爷”而已。

她来宫中时间短,自然比不得萧含烟知道的皇家辛秘多,于是便悄声问道:“你可知道定北王和父皇之间的关系何以这么僵?”

毕竟是亲兄弟,父皇却对对方没有一点基本的信任,削了兵权和封地不说,有人说定北王要谋反,立刻便叫皇兄去查。

萧含烟黑白分明的眼珠转了转,用更加低的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我虽不知道确切是怎么回事,不过宫中有传闻”

“什么传闻?”

萧含烟轻抿下唇,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将要说出口的是什么大事:“传言是父皇命人下毒害死了皇叔的王妃”

萧含清周身一冷,半晌没说话。

怪不得萧含烟如此小心谨慎讲话,这事情万一被别人听到那她俩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如此也可见这个妹妹对她有多么信任,明知是大逆不道的话,也敢硬着头皮讲给她。

至于事情的真假性,还真说不好。

若是真的,定北王因为挚爱从此怀恨在心,也怪不得父皇会疑心定北王的忠诚度。

萧含清默默地抿了口清酒再没有提起,萧含烟也默契的找了别的话题。

“干坐着无聊的紧,”萧含清用帕子掩着嘴悄悄打了个哈欠:“咱们回凝云殿打牌去”

萧含烟左右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起身同萧含清拉着手一道溜走了。

两人出来走在宫道上,天色已经昏暗下来。

回到凝云殿,萧含清先是将这身繁琐的衣裳换了,头上的珠钗去掉,只拿发带将头发松松散散拢起来,和萧含烟坐在一起用晚膳。

本来宴席上也吃了不少东西,故而晚膳也没有多用。

这及笄真是一点意思也没有,萧含清叫晴空将自己新得的一副纸牌拿来,又凑上屋子里的几个贴身丫鬟一起围着桌子坐着准备玩牌。

落葵摆手拒绝:“公主,今儿个各宫送来的贺礼还没有清点完呢,奴婢得去库房看着”

提起贺礼,萧含清便顺嘴问了一句:“皇兄可有送来什么?”

落葵知道公主肯定会问,太子殿下送来的东西便没有直接放入库房里去,现下直接取来给萧含清看。

是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礼盒,瞧起来十分不打眼。

萧含清直接打开来,柔软的锦缎上,居然放着一把匕首。

她将刀鞘打开的一瞬间,一阵子冷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兵器摩挲声短暂锐利,寒光一闪,一把通体乌黑的匕首展现在萧含清面前。

“大皇兄……怎的送这样一件礼物?”萧含烟看着那匕首就有些害怕,黑不溜秋的,刀鞘上也没个装饰,送给女孩子做及笄贺礼?

萧含清先是怔愣,而后便莞尔一笑,将匕首收回刀鞘,却并未放回盒子,直接搁到了枕头底下。

“来,打牌吧”

几个女孩子便围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开始玩了起来。

不知怎的,萧含清今日牌运十分之好,连赢数局,最后萧含烟脸上贴的纸条儿都快将眼睛遮没了。

“姐姐就不能让一下我吗?”萧含烟手中捏着牌有些颓然的趴在桌子上耍赖。

她素来只知道含清姐姐下棋宫中难逢对手,不知道打牌也是如此厉害的。

萧含清揶揄一笑,面上带了些回忆:“以前在宫外的时候,别的玩不上,纸牌却是可以的,妹妹们都勤学苦读的时候,我在偷懒顽耍,自然在这方面要精通些”

“至于下棋,也是自己在地上拿树枝画了棋盘,用石子当做棋子,”她略一沉吟,如今再想起来这些事情似乎已经离她很远了。

萧含烟第一次听对方讲宫外时候的情况,有些不知所措的直起了身子。

“罢了,不玩了”萧含清将手中的牌扔下,笑吟吟道:“天色已晚,夜间风大,妹妹若是想回去我便送你,若是还想小坐一会儿,不如吃点夜宵?”

萧含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浓重的夜色透过白色的窗户纸渗过来。

“今夜似乎没有月亮呢,”她贪恋着萧含清屋子里的温暖,虽是知道已经晚了该回宫去了,身子却坐着一动不动。

“夜宵也就算了,”她脸上有些倦意,说出的话带着孩子气:“我如今正是容易长胖的时候,晚上不敢吃东西,宫里的姑姑特意提点过的”

萧含清粲然一笑:“那行,咱们含烟是个小美人儿,可不能吃胖了”

“姐姐莫要打趣我”

“如此,便将那新炒的葵花籽端来,”萧含清招呼一声:“尝个味也就算了,不至于吃胖”

两个姐妹便又吃着葵花籽说了些话儿,一炷香的时间就过去了。

萧含烟伸了个懒腰,叹一声:“在姐姐宫里最是自在”

又看一眼外面,知道无论如何都得走了,这才起身整理衣裳。

因着实在是晚了,萧含清便亲自去送。

萧含烟连连摆手过意不去:“姐姐快些进去吧,免得因我着凉了”

“也没有风,我着什么凉,倒是你,穿得有些单薄,”萧含清想了想又回屋子去寻了一件自己的披帛给对方搭上:“走吧,我陪你回去,也是散散步,今日坐的久了”

萧含烟便不再推辞,欢欢喜喜的拢紧身上的披帛。

确实是秋日了,一阵风吹过来旁边的树叶子刷啦啦的响,有些品种的树已经开始落叶了。

萧含清将对方送至宫门口,远远却瞧见门口有一行人提着灯笼正等着。

她心中疑惑,想了想萧含烟也并未和别的公主同住一宫。

走近了,却听见为首的姑娘低着头行礼:“昭华公主、康乐公主万福金安”

一抬头,却是本应该在凤仪宫的贺兰毓。

萧含清眉头微蹙,立刻不高兴了起来。

萧含烟便介绍道:“含清姐姐,这位是……”

“贺兰姑娘怎的在此处?”

她语气中的不快是个人就能听出来,萧含烟心中咯噔一声,支支吾吾解释道:“母后特准贺兰姑娘在我宫中小住一段时间,还未来得及告诉姐姐”

贺兰毓在旁边看着两个人来往对话,心中有些好笑。

这康乐公主似乎对昭华公主有些本能性的讨好,连回答个话都小心翼翼的。

她心中一动,便有了作弄的心思。

于是便亲亲热热挨到萧含烟身边去,拉着对方的手笑着道:“康乐公主今日回来的怎么这样迟,叫小女好生担心”

两个人平日里其实并无往来,贺兰毓大多还是待在凤仪宫陪着太后,不过是借着萧含烟好友的名义住在宫中而已,现下这番亲密动作叫萧含烟为之一愣。

萧含烟也不敢佛了对方的面子,任对方拉着手道:“贺兰姑娘不必等我,今日是含清姐姐及笄,我便在凝云殿多留了一会儿”

“原是如此,”贺兰毓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恭贺昭华公主了”

萧含清见两人举止亲密,萧含烟也没有自称“本宫”,心下有些不舒服。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贺兰毓居然和含烟妹妹关系这样好。

“好了,你既然已经到了,我便回宫去了,”萧含清根本没有理睬贺兰毓,同萧含烟道了别转身就离去。

萧含烟望着对方的背影,有些怨气的瞥了贺兰毓一眼。

她当初就不该揽这个瓷器活,现在叫含清姐姐心生讨厌得不偿失。

贺兰毓像是根本不知道对方心中在想什么一样,笑着道:“没想到昭华公主和您关系这样好”

萧含烟得意的点头:“这是自然,宫中姐妹唯有我同含清姐姐关系最好”

贺兰毓轻叹一声,目光似乎有些怜悯,不过却抿着嘴没有说话。

萧含烟终究抵不过好奇心:“你这是何意?”

“您将昭华公主当做最亲的姐姐,我看,她倒未必,”贺兰毓面上带着轻笑摇了摇头:“方才她语气那样冷淡,就不怕伤了您的心么”

萧含烟立刻张嘴似要为对方辩解,贺兰毓又一句话止住了对方:“还有,我在公主的妆奁里找到了一张太医院的纸”

萧含烟心中一惊,怒道:“你怎敢随意乱动本宫的东西?!”

贺兰毓并不在意对方这种生气,观察着对方的脸色轻飘飘道:“若她真的在意您,您就不会将这张纸藏起来了是不是?”

萧含烟张口结舌,看着对方的眼神中带了惊恐。

那边萧含清在路上慢慢走着,晴空和南星在侧陪着说话。

“陆公子也送来贺礼了呢”

“陆公子人在宣州,礼数倒是全”

萧含清听着便问了一句:“送了什么?”

“似乎是玉器”

又是玉!萧含清真的是对对方的礼物没有半点期待:“放库房里去”

她走着走着停下来,看向乌黑一片的天空。

重云密布,只有几颗疏星挂在穹幕。

今日是她的及笄之日,却连璟哥哥一面都未见到。

走到宫门口,却见树底下隐隐约约有个挺拔的人影等在那儿。

她心中一喜,克制不住的嘴角上扬,一路小跑了过去。

果然是萧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