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修呢？”
“……”
抄过桌子砚台砸向凤染，千浔暴喝，“老子问你话，我家帝修呢？！”
“……凤曦。”
飞快瞥千浔一眼，凤染咬牙道，“你别生气，昨晚接到阳城的消息，说北坞之人手段歹毒，国师大人……连夜赶往阳城，待几日……很快他就回来了。”
哒。
哒。
哒。
逼近凤染，千浔怒极，“去阳城？他为何不告诉我？你别说‘他是怕我不同意’，凤染，你大抵没撒过谎吧？”
“两眼飘忽，闪躲，凤染，朕命你看着我！”
“……”
越低垂首，凤染闷声，“陛下，国师府你去了，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国师大人……存心躲你，定有他的理由，你为何偏要……勉强。”
疼痛钻心，千浔笑了，是啊，我勉强，一直以来，都是我在勉强，可因为是他，我偏要，偏要——
勉强！
骤然伸手，狠掐凤染脖子，千浔眉眼含笑，却蚀骨冰冷，“城北疾病一夜全消，肯定不是那群庸医的功劳，而帝修在这节骨眼上消失，凤染，你当我是傻子？！”
呼吸被阻，凤染窒息，“凤，凤曦，你要……杀我……”
“不。”
俯身贴至凤染耳边，千浔柔声耳语，“凤染，你脾性不错，合我胃口，若无必要，我不会杀你，可……”
加重手上力道，千浔残忍勾唇，“告诉我帝修在哪儿，不然……我毁了皇城，毁了凤莱，毁了——你与龙耀。”
死寂。
漫长的死寂。
终于，凤染开口，“他在东城外的神隐寺。”
-
“大人，药好了。”
瞥过泛热气的汤药，帝修脸色微白，声线淡漠，“回去吧。”
“是，大人。”
转身，迈步，离开——
“等一下。”
帝修轻声，“宫里有什么消息传来？凤曦……有没有找我？有没有……发火？”
十垂眸，“今日一大早，陛下就来了国师府，在没找到您后，陛下发了一通火后，与闻讯赶来的凤染撞上，两人回了宫，进了御书房，之后……”
砰！
房门被踹开，千浔饱含怒气的低吼响起，“之后，之后老子就对凤染严刑逼供，摸清了你的藏身之处，帝修，你……”
药碗撞入视线，千浔眼瞳骤缩，疾步走向帝修，“你病了？你……”
“陛下。”
伸手拦住千浔，十冷声，“我家大人需要休息，您……”
“十。”
帝修扬唇，“你先下去吧。”
“……是。”
房门被关，留千浔与帝修独处一室。
“你来了。”
帝修软软哒，“早知道……就该杀了凤染，这样，你就找不到我了。”
腾！
怒火窜起，千浔狠拍帝修，“你是不是有病？！捉迷藏很好玩吗？！你玩什么……”
动作骤顿，
盯视帝修苍白的脸，轻蹙的眉，
千浔猛地伸手，一把撩开帝修的衣袖——
纱布猩红，缠绕手腕。
“……这是什么？”
千浔嗓音嘶哑，“帝修，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帝修苦笑，“陛下，你不是已经猜到了？”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千浔暴喝，“帝修，我踏马有没有告诉过你，你是我的！”
“你的血，你的肉，你的骨都是我的，谁准你划破自己手腕，谁准你用血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