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我面前装傻充愣是吧？！”吴芳瑶咬牙切齿，“你把十六年前的旧账翻出来，威胁我，说我不给你钱，你就要揭发我！你现在竟然还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假惺惺的来送什么石榴？我看你又想讹我钱了，是吧！”
骊娘慌忙压低声音，“二夫人，你别那么大声，咱们之前不是约定好的吗，一辈子都不要再重提这件事的！”
吴芳瑶一愣，松开了她，后退一步，“你今天怎么跟上次的表现不一样？”
“什么上次？十天前，我还在乡下呢！我都说了，我是今天才抵达的京城！”
“那十天前来找我要钱的人是谁？那人跟你长得一模一样！”
“你有点吓到我了，”骊娘满眼惊恐的看着她，“二夫人，你要是说我拿十六年前的事来讹你，这是不可能的，你以为我是傻子吗？那件事我可是共犯，自从我做了那件事，这些年来我每天都在做噩梦，我都巴不得忘了它！我要是扬言说出来，这不是给我自己惹祸吗！我可不想被官府当成杀人犯！”
“什么杀人犯？”慕远行的声音回响在一侧。
吴芳瑶和骊娘吓了一跳，两人顿时面色发青。
慕千寻幽幽的靠在一根柱子后面，对眼前的事态静观其变。
说实话，慕千寻也不知道此刻是什么情况。
吴芳瑶挤出一丝笑容，“老爷听错了，我是说，要杀一只鸡让骊娘带回去下饭，没人说杀人犯三个字。”
慕远行眯起眼睛，“我听得很清楚，你们一直在说十六年前，十六年前的，那一年，你们两个到底干了什么事？”
“没有没有……我们什么都没干……”骊娘显然慌了阵脚，说话开始结巴起来。
吴芳瑶果然是吴芳瑶，即使到了这种时刻，也依然保持着镇定，“老爷，你想多了吧你，我们就是单纯的叙旧而已。”
“你说你给了骊娘一千两银子？”慕远行没有就此放弃。
换做平时，慕远行是不会为难吴芳瑶的，但今天，慕远行老觉得哪里不对，他必须深究下去，不然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道坎。
骊娘慌忙摆手，“我没有收钱，我真的没有收钱，二夫人说的话我根本就听不懂！我十天前压根就没有造访过慕家！”
“你……”吴芳瑶气得险些说漏嘴，她强行压下冲动，重新恢复笑容，对骊娘说：“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先回去吧。”
骊娘转身要走。
“站住！”慕远行厉色吼道，“你们今天休想糊弄我！必须把话说清楚！不然谁都别想离开慕家！”
“你要我说什么啊！”吴芳瑶上前，挽住他的手臂，“瞧你气得，满头大汗的，气坏了身体，还不是要我照顾你？别气了啊。”
慕远行深吸一口气，说：“十六年前，慕家唯一发生的大事，那就是似雪难产，你们一直在说的，是不是这件事？”
慕千寻听到父亲激动的声音，不由得按住了心口。
她一直以为，父亲早就不爱她母亲了，可父亲今天的表现，说明他内心深处仍然牵挂着他的亡妻程似雪。
骊娘脸色唰的一下白了，几乎白到了头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