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律法是管不着，但皇上管得着。皇上是不会纵容你这么榨取民脂民膏的，要是皇上一怒之下，抄了你的圣芳堂，那可有好戏看了。”
慕千寻说罢，笑出了声。
辽海可一点都笑不出来。
他后背全是冷汗。
虽然他两个女婿都是手握大权之人，但是，他们始终是皇上脚下的狗而已。
一旦皇上真的生起气来，那两个女婿说不定会倒戈到皇上那边，把他这个老丈人给卖了。
吃谁的粮，就听谁的话。
这道理，辽海是懂的。
他竟被一个小丫头给逼得无路可走，额角不由得青筋暴起。
慕千寻也不催他，耐心的等着他的答复。
辽海已经走投无路，要么从此不再出售玲珑止血散，要么就答应慕千寻的要求，将止血散降价。
辽海心里盘算了一圈，停售止血散是万万不能的，这可是圣芳堂的招牌神药，没了止血散，圣芳堂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大药铺而已。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先跟慕千寻要来更多的阎罗花藤蔓，等有朝一日能弄来种子自己培植栽种，那就不必再看她脸色了。
不如先忍她一时，熬过这一劫后，他日有的是机会踢开她。
辽海那张皱巴巴的脸挤出一个笑容来，“千寻说的也很有道理，圣芳堂多年来一直受惠于民，也该回馈一下老百姓了，明天开始，我就把玲珑止血散定为十文钱的价格……”
“掌柜的……”韩丹试图阻止。
辽海抬起手，不让韩丹说话，“不知千寻能否长期为我们供应阎罗花藤蔓？”
“这是自然的，辽爷爷尽管放心，这种救命的东西，我不会让你断货的。”
“我多嘴问一句，不知你的阎罗花栽种于何处？”
慕千寻淡淡的微笑着，“这个很重要吗？”
“圣芳堂每日出售的玲珑止血散数量甚大，需要很多的阎罗花入药才能维持这种出货量，我掐指算了算，起码也得有两三亩地来种才够，若你缺人打理，我可以派一些童子过去帮忙。”
“辽爷爷有心了，千寻在此谢过，为了防止小偷盗窃，我特意种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并且看管严密周到，不需要辽爷爷为此操心，明天即可替辽爷爷送上二十筐藤蔓，晒干后，估计能顶半个月。”
慕千寻说完，就此起身告辞。
辽海让童子去拿了一盒燕窝，让慕千寻带回去，就当是谈妥这笔交易的贺礼。
慕千寻笑道，“我不要燕窝，家里多的是，若辽爷爷肯送我点别的……我会很高兴的。”
这女娃口气倒挺大，哪有主动跟人家要礼物的？没家教。
辽海心里骂着，脸上却堆着笑，“我这小地方也没什么好东西……”
慕千寻看了一眼木兰，“我身边丫鬟不够，就想要个老实懂事的帮衬一把，木兰之前在私塾将我照料的很好，若能将她让给我，那可是帮了个大忙。”
辽海咬咬牙，不太愿意，“木兰是我养女，她并不是丫鬟……”
“虽然她名义上是你的养女，但她做的事不都是丫鬟才会做的？”慕千寻笑了笑，“不肯就算了，太过强求，倒显得我不近人情了。”
慕千寻什么都没要，那盒燕窝碰都没碰，就这么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