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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酒也再无逗他的心思。

温柔无限的拥抱而上。

温热的唇沿着他完美的腰线贴靠。

看着他一个哆嗦,微微蜷起。

凌酒露出一抹满意的笑,俯身贴在他的耳际轻声道:“夫君表现很好。

一会儿赏你。”

凌波心里有些发抖。

上一回,还是在马车里——

什么准备都没有,那几日疼的他坐立不安。

想到这里,他呼吸禁不住急了几分,原本陷在软枕里面的脸忽然侧了过来,勾着脖子向后看着凌酒:“阿酒——你——”

凌酒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神,便知道他想说什么,他抿唇含住了笑,伸手从软枕下面拿出一个瓷瓶来。

凌波微微松了一口气,手指微微蜷着,挨在柔软的锦被里,双眼紧闭。

心上之人的温度随即覆了上来。

一瞬间凌波捏紧了软枕,指节泛出白色。

“阿酒——”

凌波意识飘忽,伴随着一阵一阵的晕眩。

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叶扁舟,根本抚不平那滔天的浪花。

声音逐渐支离破碎,成不了句。

一句尚未出口。

便又被另一轮波涛高高掀起。

就连呼吸都无法跟随。

心跳如雷。

身后的人小心翼翼如待珍宝,却又几乎迷失在那汹涌里。

在那滔天的风暴里努力找寻彼此的那一点呼应。

凌波被生生逼出眼泪。再控制不住溢出低呼声。随即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指节。

伴随着断断续续的呼吸之声,白色的帐幔左右飘荡,葳蕤烛光与漫天星河遥相呼应,渐渐溶成那一室华光。

凌酒湿软的唇贴上他的眼角,啄掉那一汪若隐若现的泪珠。

又低下头在他的手背上啄了一下,柔软的舌尖微微一掠,湿润染上手背,凌波一惊。

就在这一惊之间。

又一波巨浪掀起。

如同积了万丈的皑皑白雪顷刻崩落,化成纷纷扬扬四散的雪花,

高高扬起,又哗然落下。

细致,绵密,覆灭无声。

夜已深。窗棂之外月光不甚明朗,倒是星子一颗一颗如同洗过一般,粲然悬垂在丝绒一般的夜空里。

凌波昏昏然半睡半醒,眼角还残留着一抹晶透的泪。

凌酒悄然掀开锦被,起身打水拿药,小心翼翼将那处清洗干净。

看着榻上的人光洁的身子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心头泛起一丝微微的疼来。

转身拧开药瓶,落手轻如鸿毛覆了厚厚一层药上去。

凌波软软的趴在榻上,任由凌酒一点一点替他擦洗上药,小心翼翼伺候他。

这一场折腾下来,比执行任务还累百倍。

沉的如同灌了铅一样的手指微微抬了抬,凌酒立刻会意,转身倒了水过来,动作轻柔扶了他起来,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半杯水。

“累。”凌波陷在凌酒的肩头半分都不想挪动。

凌酒一手环住他,一手随意把杯盏放在榻前的小几上,翻身上榻,抱着他趴下,双手在他的肩下轻轻揉按起来。

“腰。”凌波一个字都不想多说。

纤长的手指微微凝了内力,从肩膀缓缓下移,落在腰间,不轻不重带着劲儿缓缓揉捏进去。

凌波半阖着眼睛,任凭凌酒在自己的身后揉捏捻搓了许久,浑身几乎散了架的骨头才好歹连了些回来。

夜已过半。

神思回来了些,浑身的酸痛也略有舒缓,此刻凌波才觉得饥饿感一阵一阵奔袭上来。

凌酒还在他身后半跪着一阵一阵给他揉按着腰肢,他蠕动了一下身子,低声道:“饿了。”

凌酒立刻贴了过来:“酒酿丸子吃不吃?给你煮一些过来好不好?”

“吃。”凌波半阖着眼睛懒懒道。

凌酒翻身起来,穿鞋下榻,刚走到门口凌波就喊住了他:“等下,不要放——”

“不要放糖,我知道,你不喜欢甜的。”凌酒回头对他一笑,脚步带风走了出去。

凌波浑身松泛,看着眼前的人消失在门口,微微吐出一口气,侧脸贴在软枕上,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厨房里,水汽氤氲,酒酿的香味升腾起来,好似一大片湿沉的云朵,低低的悬浮在半空。凌酒煮好了酒酿丸子,盛在青瓷汤碗里,放到托盘上端了出去。

刚走到卧房门口,忽然心口浮上一阵尖锐的痛,呼吸瞬间凝滞,手一抖,砰的一声,托盘带着碗就砸了下去。

青瓷碎片散落一地,热气腾腾的酒酿带着圆滚滚的丸子泼了大片。

凌波在榻上睡的迷糊,忽然听到碗落地的声音,吃了一惊,翻开被子就往外走,刚一下榻,腿一软差点摔了下来。

凌酒听到动静,使劲压住了心头的锐痛,带着踉跄往屋里紧走了几步,一手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凌波。

“你把什么东西砸碎了?是酒酿丸子吗?”凌波问道。

“是,刚才在门口不小心手抖砸碎了。”凌酒扶了他往榻上躺,“你下来做什么,躺会儿,我重新去盛一碗端过来。”

“你手烫到没有?”凌波拽着他的双手翻来覆去看了一遍。

“没有,一点儿没有。放心吧。”凌酒拍了拍他的手,转身又去了厨房。

热腾腾的酒酿丸子盛在青瓷碗里,放在榻边的小几上,凌酒细致的拿了帕子放在一边,柔声道:“你吃着,小心烫。我去把门口收拾一下。”

凌波慢吞吞吃着那一碗酒酿丸子,盯着凌酒的背影出了神。

总觉得凌酒面色有些奇怪,不像是生病,可气色确实有些差池。

待凌酒过来收拾他吃完的碗筷,凌波细细看了他一眼,踌躇了一下,蹙眉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凌酒愣了一下,手下未停,一边把碗碟放在托盘里,拿抹布擦了一把小几,一边不甚在意道:“没有啊。我能有什么不舒服。”